一夜之间,她是上哪里整个棺材回来的?
掌门不解,谢乘月作为江天青的师尊,也大为不解,毕竟,这种事情,感觉已经有点超过正常人的认知范畴了。
江天青和习远和聂雨歇二人带着棺材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过了天玄宗的大门,也没一个人过来拦着他们。
等飞到演武广场上空的时候,江天青朝顺便把那位棺材里的仁兄放下来,怎么样?”
习远点头道,“可,毕竟一会儿执法堂长老说不
定就过来了,再飞下去兴许会夜长梦多。”
聂雨歇也点头,三人通过气之后就开始在空中缓慢减速。
那棺材既然可以在天上平稳飞行,在绑这棺材的时候三人是做了不少功夫的,两条绳子将棺材结结实实地捆在剑下,就算一路上风再颠簸棺材也飞得四平八稳。
本来江天青想的是缓缓下落,于是她和习远放慢御剑速度,将棺材从天下一点点地将高度降下来。
一路上都很顺利,可谁知落到最后半米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虎虎生威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你们三个,这是在干什么?”
江天青听出这声音是属于执法堂某位长老的,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江天青亏心事做了不知道有多少,一听有长老来逮捕她,下意识一哆嗦。
她这一哆嗦,下一秒,偌大一个棺材从天而降,“哐当”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地面上。
这还没完,这棺材因为这个去势被掀起一个角,里面那位仁兄不知怎么的从这个角滑出去了,半边身子裸露在外。
他面容苍白,双目紧闭,比死人还像一个死人,连夜拉到恐怖片拍摄现场当群演毫无违和感,和身前一个大大的“奠”字陪在一起很是应景。
且棺材铺老板买一送一,不仅卖给他们棺材,还送给了他们一叠纸钱,被江天青顺手塞进棺材里了,这纸钱也极为应景地洒了一地,营造出了一种极为阴间的氛围。
此时天玄宗偌大一个演武广场,被分为两边,一边热血青年一门心思虎虎生风比武论道,另一边棺材纸钱,在上演阴间恐怖片。
这恐怖片现场也震惊了一堆围观群众,修真界吃瓜群众八卦是天性,见到这一幕,一群弟子好奇心发作,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江师妹他们怎么带了一个棺材回来?”
“莫非山下有妖魔作乱,这是镇压途中不幸去世的本宗弟子?”有人猜测道。
一位在论道中途和这位花里胡哨仁兄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兄犹豫道:“我观这位道友长相以及衣着,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只是一时之间想不清楚。”
其实这也怪不了这位师兄,因为目前这位仁兄死气沉沉的样子和之前颐指气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认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了一番,也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于是纷纷用好奇的眼光看向江天青三人。
江天青被这堪比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搞得头大无比,立马传音道:“我们赶快把这位仁兄装回去送到执法堂吧,再这么拖下去,我担心有意外发生!”
可能江天青身上确实有几分霉比属性在的,她话音落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歹毒竖子,你对我孙子究竟干了些什么?”
江天青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中老年修士正怒目圆瞪地看着她,且看这眼底冒火的架势,恨不得直接上手把自己给生吞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来天玄宗论道的洞玄真君,也是这位棺材里仁兄的亲爷爷,可能是因为他保养的不错,这位洞
玄真君,乍一看不像这位仁兄的爷爷,倒像是他的爹。
呦呵,江天青心道: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了?
和习远、聂雨歇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大家的想法也都大同小异。
本着有一个熊孩子十有八九就会有一个熊家长的基本原理,洞玄真君本人也非常的不讲理。
他来天玄宗是论道而来,中途因为自己孙子太过于朽木不可雕也,两人吵了一架,他世孙愤而下山寻欢作乐去了,洞玄真君越想越气,但作为一个家长,面对一个熊孩子怎么办啊,当然是原谅他啊!
他正欲给自己不成器的孙子传音让他回来,孰料论道中途来天玄宗演武广场游历一圈,正正好看见一个棺材在空中低空滑翔,他正打算恭维两句这天玄宗不愧是人杰地灵,连这棺材都能在天上飞之时,那棺材“啪”一下从空中落下,里面装着的,好巧不巧,正是他那个不成器的世孙!
一夜之间,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送的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这沉重的打击让洞玄真君神智当场不清,满脑子为世孙报仇雪恨的想法,他气势汹汹地找上了始作俑者。
他这来势汹汹杀一个偿命杀两个赚了的架势,没吓着江天青,她胆子大的离谱,甚至面带笑容诚恳道:“呦,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了,您孙子怎么样您不会自己看吗?”
看什么,看一具冰冷冷的尸体吗?
此时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且目前棺材纸钱的景象太过于阴间,让洞玄真君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若是他剩一点理智,就会想到自己给自己孙子留了那么多保命的法器和法阵,此时那些法器和法阵都没有触发,他这般无缘无故的死亡肯定会有蹊跷,他但凡动用一丝神识探过去,就会明白他孙子不是死了,是被吓晕了。
但此时洞玄真君的脑子之中完全被“杀人偿命”这四个字所占据,他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坚信他孙子真死了。
他用狠毒的目光看向三人,冷声道:“今日我给你们天玄宗一个面子,你们三人把这件事的主谋交出来,我饶你们剩下两个人不死!”
“嚯!”江天青给聂雨歇、习远传音道:“这洞玄真君未免也太过于厉害了,不过是把他孙子给吓晕了,就要我们用性命来抵,啧啧。”
“洞玄真君确实对这孙子过于怜爱了。”习远轻声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意。
“真有本事啊!”聂雨歇抱着他的狗感慨道,“不过把人吓晕了,就要我们的命,真是好大的威风!”
……
三人在旁若无人的聊天,那洞玄真君的面色越来越黑,到最后漆黑如碳,他打断了三人聊天,冷漠道:“你们可说完了,这件事情究竟是谁主谋?”
谁是主谋?
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难办,毕竟把这洞玄真君孙子吓晕这件事情,他们三个人都有责任,也分不清楚谁出力更多。
毕竟有人动嘴,有人动手,互有高低。
“这件事情我们三个人都有责任,分不出谁是主谋出来,不过你要问,倒不如问问你那孙子,好端端为什么想不开骚扰人家姑娘,大街上他这种登徒子不是欠打是什么?”江天青懒散道。
她这话一出,引起旁边一群师兄师弟认同:
“没错,大街上骚扰人家姑娘,不是欠打是什么?”
“哈,仗着自己一身修为和有一个好爷爷了不起,也不看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我们天玄宗的地界,打得就是他!”
“打得好,这种登徒子见一回我打一回!”
……
四面传来的声音让这位洞玄真君面色越来越差,甚至最后都有几分狰狞了。
身为那不孝孙的爷爷,这么多年他当然明白自己那个孙子是个什
么德行,大街上平白无故被别人打是绝对不冤枉的,肯定是他自己上赶着找不痛快。
但他纵有千般错万般不对,那也是他的孙子啊,江天青这般随随便便将他打杀了,岂不是视他一个堂堂真君的脸面于不顾。
“他纵有千般错,万般不对,你们也不该如此行事?”洞玄真君冷喝一声,并指为爪,只见一道金光闪烁,一根通身金光的法杖凭空出现。
那法杖通身呈九节,为九九归一之意,法杖之上,篆刻着繁复的阵法,且法杖周身,镶嵌着各式各样的灵石,法杖挥舞之间,金光大放,散发着一股极为有钱的气息。
这法杖不是旁的,正是这位洞玄真君的本命法器——洞玄杖,也是他名震修真界的一个极大依仗。
下一秒,只见洞玄真君飞身而上,声音冰冷,透着刺骨的杀意,周身气机牢牢锁定在江天青身上,“既然如此,那就给我纳命来!”
这喊打喊杀的架势,江天青看不懂,但大为震撼,我们不过就把你孙子给吓晕了,您老至于吗,这么要死要活的!
一个真君动作何其快,习远几乎下意识开口道:“小心!”
只是已经晚了,那真君已至江天青身前,金色法杖高高挥起,正是生死一线之时。
再纯粹不过,扑面而来凛然的杀气,宛如一张巨网将江天青牢牢覆盖住,气机的锁定让她一动也不得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马上便要毙命当场。
这一瞬,很短又很长,法杖挥下那一瞬间,一道白光突然乍现于江天青脑海之中。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剑光出鞘。
何为归去来?江天青想。
漫天杀机之下,一剑归去,一剑还来。
这便是归去来,只有生死一线之间才能领悟的剑法。
那洞玄真君没想到这种时候,江天青竟然还能拔剑,下意识顿了一瞬。
而就在这一瞬之间,归去来凛冽的剑光于他脖颈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
“哈!”洞玄真君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抚摸过脖颈之上那道深深的血线,“你能挥出这一剑,确实天赋异凛,只是你我修为天差地别,你哪怕全力一击,也就仅限于此了!”
“所以,别做无畏的挣扎,乖乖受死吧!”
下一秒,另一道凛然剑光于天外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冰冷声线,“她仅限于此,那我呢,在我天玄宗的地界,大张旗鼓杀我谢乘月的徒弟,你可真是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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