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见.

人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这个问题若让从前的摩拉克斯来回答，那么他的答案一定是弱小无能，无法入眼的存在，但是让现在的他来回答，那么答案只能是无尽的沉默。

人类呢，究竟该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他们弱小无能，随便来个低级的魔物便可击毁他们辛苦流传下来的血脉，他们无法入眼，身形在那庞然大物面前娇小如虫。

但他们坚韧，无论遇到多么苦难的险域都不曾有过放弃的念头，他们团结友爱，在生命的尽头也矜持着齐心协力，他们善良如初，世界的一切并未改变他们存在的初衷。

这便是人类，这便是摩拉克斯所在慢慢了解的人类。

“您也不必自责。”摩拉克斯轻拍老爷子的背说道：“有时候最单纯的善良反而会害了一个人的一生，但那孩子除了善良之外，也是有警惕心所在的。”

“她不会十分任由一些人所欺骗，也不会那么随意的让自己所拥有的善念消散，您教导的那孩子很好，那孩子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是嘛……”

老爷子很明显没有想到摩拉克斯会给予这样的答案，他呆呆的看着后者那闪烁着金色的眼眸，里面蕴藏的情绪是十分的认真，没有勾勒出半点虚假。

“原来如此。”老爷子猛然想明白了什么：“你的到来或许是我们这几十年年的善良所凝结出的最好一个结果了吧！”

摩拉克斯：“……”

最后感叹的话语摩拉克斯并没有理解其所深藏的含义，但那句话说出之后，老爷子便站起身离开了，于接下来的日子也似乎跟平常一样，毫无特征可言。

直至某日黄昏，临近傍晚时刻，爷子再一次摆出了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来到摩拉克斯跟前有点焦急的说道：“小伙子，鬼云小伙子！”

“我在！怎么了？”

已经习惯别人喊自己为鬼云的摩拉克斯答应的十分顺畅：“怎么那么着急？”

“你有见到泽泽吗？”

“她？”摩拉克斯顿了顿，仔细回想了一下一天当中所见到的那幅熟悉面孔：“好像自下午用餐结束后她便没了踪迹，现在已经临近傍晚了，她还没有回来吗？”

“是啊！”老爷子焦急的垂了垂手心：“平日这个点她应该都外出巡逻回来了，但目前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那孩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老爷子您别急！”生怕这个虚弱年迈的老人一气之下嗝去了，摩拉克斯连忙安慰：“或许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什么其他的猎物稍许耽搁了一些吧！那孩子的身手都比较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毕竟就算没了实力，摩拉克斯也能根据自身所向外所感知，在这周边都没有其他魔物生存的痕迹，是不可能会被袭击的，所以那个小姑娘之所以那么晚还没有回来，肯定是有其他要事耽搁了。

“其他要事……”

摩拉克斯肯定的语气让老爷子猛的反应过来，他捏了捏手算了算日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还是我老糊涂了。”

他摇摇头一脸唏嘘：“今日是那孩子父母的祭日，最近忙这忙那导致我都把这一茬事儿给忘记了，那孩子之所以那么晚还没回来，大概是在山头附近看日落吧……”

“祭日？”摩拉克斯一顿。

“是的。”老爷子点点头：“每年桃花开又落的时候便是那孩子父母的祭日，而这一天她都会在山头的巨石上坐着去看那日落，每年不变，雷打不动。”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担心她的安危。”老爷子转过头注视着摩拉克斯：“鬼云小伙子，这个请求可能十分的不太友好，但我还是想请你帮忙去山头附近，看看照顾照顾那孩子。”

“夜晚的山路不好走，再加上时不时会有魔物侵扰，哪怕她坚持了几年至今，我实在还是无法完全放心下来，并且也算是老爷子我的一个……愿望吧！”

老爷子顿了顿，眼神有些躲闪：“其实自从你来了，那孩子的情绪便十分高涨，或许你看不出来，但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眼里可是十分的明显，或许……你是能带她走出心结的那个存在。”

仿佛是NPC给予主角主线任务或者是支线任务般，摩拉克斯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接收一下了这个请求。

……

处于黄昏与夜晚的节点，也是众多魔神时常暴.乱的时候，摩拉克斯根据印象当中那孩子的气息慢慢走到了山头。

他远远的便能看到那个巨石上坐落着一个娇小的人影，但由于光线的昏暗，仿佛剪影般的那道身影就僵持其上，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任何起伏。

摩拉克斯维持着脚步轻缓，慢悠悠的走到了那孩子身旁的另一颗小一点的石头上坐下，但却没有开口，同她一起观望着被黑暗吞噬只剩半截的太阳。

太阳降落于黑暗之中，月亮升起来在黑暗中绽放点点光彩，其带来的便是星星耀眼的闪烁，星河流星在天边划过轨迹，如此缤纷多彩，如此耀眼梦幻。

每晚的星空都如此，但只有人们放松下来仔细观察，才能看到如此盛景。

“好看吗？”

二者相互沉默了好一会儿，羽泽才慢悠悠的说道：“好看吗？今晚的星空。”

“……好看。”摩拉克斯回答道：“我还是第一次那么仔细的瞧这片天空，没想到在那一片黑暗之中还隐藏着如此美景。”

“噗嗤——！”

听到摩拉克斯仿佛是乡下人来到城市搬那种没品的回答，羽泽忍不住的轻笑：“没想到你的回答如此在我的意料之外，我还以为以你的身份再看到这片天空后只会感到平淡无奇，并没有如此喜欢。”

“……这……”摩拉克斯不知道回答什么。

毕竟眼前的那孩子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他也说不出什么放狠的话来，而且这姑娘十分的灵力聪慧，说出来的话都让他这个活的也有许久的魔神感到无言以对。

“算了，这个话题我就不打趣你了。”羽泽顿时觉得没趣：“你是听了我伯伯的话才来山头这找我的嘛，如果只是单纯出来找我回去的话，你便可以先行回去了，毕竟那下山的路我可十分熟悉的，无需你的保护。”

一开口直接上来赶人，摩拉克斯顿时哑口无言。

“今日是什么日子想必你也从我伯伯那口中得知了，哼，那家伙就是嘴大，不仅嘴大还非常的倔。”羽泽暗戳戳的生闷气，但考虑到生闷气的人不在时，便又转移回的话题：“总之你回去吧！今天我要在外面待很久的，到时候如果想跟我一起回去的话，我可不会停下脚步等你一起下来，到时候在山间碰到了什么野怪或被绊倒之类的我可不管。”

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段，摩拉克斯也从无言以对当中听明白了羽泽所说的话。

中心思想就是赶他回去，所理解的好意就是怕他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什么魔物会受伤之类的，不过……

摩拉克斯嘴角学着人类的样子抽了抽：“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羽泽：“……”

好问题，她眼神飘忽了一下。

实话实说，化成成.人模样的摩拉克斯没有一开始那种幼年时代的萌系，他此时脸颊锋利张扬，桀骜不羁，那双金色的眼眸当中是抹不去的骄傲，和属于青年的朝气。

他的身板或许不是那种壮实巨大，但也有着一定的韧度和曲线。

于健硕中优雅，于优雅中狂傲。

“啊是是是，你的确看起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羽泽撇了撇嘴：“毕竟就依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到屋顶，就修养了几天便可以扛那么重的木材来说，我们全村的人都知道你的体力和身体素质好的很，不必现在在我面前重复强调。”

摩拉克斯：“……”

他有重复强调吗？

“总之，你要是不愿意离开的话，就陪我一起看这片星空吧！”

羽泽转过头，不去理会摩拉克斯有点呆滞的表情，继续观赏的面前那广阔无垠的星空。

其实实话实说，在今天那么特殊的日子当中，羽泽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十分毒舌的对摩拉克斯说这说那，今夜的她没有那些心思，也并不想多费口舌。

毕竟有这时间，还不如让她多多观赏如此美丽的星空呢！

“……”

摩拉克斯彻底没话了，只得跟随羽泽的意愿跟她一起欣赏起来。

面前的星空还是如此美丽，在两人之前有点不合的情况下依旧十分光彩，摩拉克斯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在那星空当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啊……那便是他存在的痕迹。

摩拉克斯嘴角微微一勾，突然心血来潮的寻找那个把他踢下去的魔神的星空痕迹，属于鬼云的痕迹。

可是再仔细瞧了半晌，摩拉克斯依旧没有找到。

而且还在其中找到了那些被他们打败但没有抹杀魔神的痕迹，就是没有鬼云的。

怎么回事？

摩拉克斯脸色微微一变。

提瓦特的星空下，怎么没有鬼云他存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