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由纪的小丑

在纯黑的领域内, 小紫和小丑咒灵的战斗还在继续。

纵然小紫很强，小丑咒灵在避闪方面的能力也不差，甚至要更胜一筹。

夏油杰绝不是迂腐之人, 见小紫自己拿对面的特级咒灵没有办法, 便召唤出另外两只一级咒灵来帮助小紫。

在三方咒灵的夹击下，纵然是它的躲避技术再好，也逃不掉。

结结实实地被小紫抽了几次后，嬉皮笑脸的小丑终于怒了, 它趁着小紫还在蓄力，努力逃出了小丑的攻击范围。

眼见自己安全了，它便夸张地冲着夏油杰鞠了一躬，又披上了自己的红色外套, 兴奋地说：“你准备好和我一起游戏了吗？我心爱的杰。”

夏油杰没有因为一时的胜利而轻敌, 而是严阵以待。

以小紫为首的大批咒灵迅速集结, 在夏油杰面前组成咒灵墙，彻底将夏油杰隐藏。

绿发的小丑却不在意自己的表演没要观众, 相反此刻它兴奋地手舞足蹈, 嘴角不断裂开, 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

在逐渐增加的血泊中，小丑伸出两只中指扯住自己的下眼睑，滑稽地比划出了一个哭脸，它嗓音甜蜜：“领域展开——小丑的疯狂世界。”

能对抗领域的只有领域！

夏油杰顾不得其他，紧急呼喊小紫：“小紫, 释放领域——毒雾领主。”

两种领域瞬间对抗在一起，可小紫的领域只是简易领域, 只能减缓疯狂的小丑的术式。

开始的时候, 夏油杰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 甚至还能指挥小紫去战斗。

但很快，小紫焦急地回过头来，放弃对抗小丑，向夏油杰游来。

在小紫的眼睛中，夏油杰看到了自己脸上挂着与小丑一致的僵硬的微笑。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小丑的术式。

在意识到的那一瞬间，由远及近的疯狂的笑声越发清晰了。夏油杰逐渐看不清面前的世界，只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的荒谬可笑。

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按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跳的太快，让他很不舒服。

但在小丑看来，却是夏油杰面带幸福的微笑，将手生生地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用力捏住了自己的心脏。

它苍白的脸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红晕，这样荒诞有血腥的一幕让它感觉又羞涩又幸福。

它不由自主地想：从一出生我已经被杰深深吸引，而现在我将与我的朋友融为一体。

这实在是太幸福了。它最后鞠了一躬，为这精彩的一幕致谢。

此刻，在外面的球球攻击终于落下，伴随着球球的吞噬技能，领域外层的薄膜被球球轻松粉碎。

可能因为太好吃，球球甚至不舍得漏下一点，如果说大楼还能有残渣落到地上，那这个领域的一半真的被吃的干干净净。

球球：嗝～

它转动自己的身体，用一只眼睛看向自己刚刚咬出来的洞，试图看向领域内漆黑的世界。

小丑站在众多咒灵之间，又是绿毛红西装，要有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球球：盯～

由纪爬上球球的头顶，也俯视着这片黑色的空间，一下子就找到了受伤且陷入癫狂、不断自己伤害自己的夏油杰。

由纪惊呼一声，看着受伤严重却依旧癫狂的同窗，毫不犹豫地跳入了领域。

本来都已经庆祝成功的小丑猛地停住了，它脸上所有的笑容消失，阴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从天而降的由纪。

它正准备发动术式，就见到明神由纪当着它的面把自己的耳朵拆了下来。

似乎是怕只是拆掉了耳朵还不够，由纪冲咒灵羞涩一笑，纤细的手指轻轻打开了自己的头盖骨，取出了自己的大脑。

——只要我没有大脑，管你什么术式都影响不到我。

小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它再次发动术式，而由纪却真的丝毫不受影响。

小丑：实不相瞒，她把脑子拿出来那一刻我是害怕的。

虽然感觉情况情况有些不对，但小丑依旧对自己的躲避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想到这里，本来满脸阴沉的它又露出了血腥的微笑。

由纪无语：“谁给你的自信？”

她冲了上去，咒力迅速凝结，聚集在双手，再经过压缩行成燃烧着的黑闪，一次性轰出。

极快的速度，强大的力道，虽然很强，但小丑觉得它还能苟。

小丑灵活地扭来扭去，躲避由纪的攻击，但由纪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让它渐渐吃力起来。

再次险险错过由纪挥出的拳头，小丑虽然依旧面带戏谑的微笑，却依旧暗自心惊——这已经不知道是由纪连着几次黑闪了！

小丑的不断闪避，让两人的距离在渐渐拉远，由纪一个助跑跃起踹向小丑。

小丑这次竟然不避不闪，它实在是太累了，面对总算是没有黑闪的攻击，它再次觉得它也不是不能行。

人的一生总是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在看到由纪飞踢来的脚上也燃起代表黑闪的火焰时，小丑心里是漠然的。

小丑气笑了：小丑竟然真是我自己？

你这么会整活，小丑还是你来当吧。

一记飞踢落在它的胸口，它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整只小丑就像炮弹一样横飞出去。

由纪没有给它反抗的机会，迅速追了上去，想要再捶一下这只无力反抗的小丑。

小丑顾不得疼痛，在空中扭转自己的身体，躲开了由纪挥来的一拳。

但没想到由纪见一击不中，便化拳为爪，本来想要从小丑身上卸掉些什么，但小丑躲得太快，只摸到了小丑的红西装。

随着由纪咒力的宣泄，整套西装瞬间像素化，由纪来不及改变姿势，顺手摸了几个像素块。

小丑：……

它摔在地上，与它一同跌落的，还有一堆拼都拼不上的像素块衣服。

它后知后觉地低下了头，看见了自己白花花的胸膛，六块腹肌，还有两条健壮又修长的腿。

小丑：啊啊啊啊啊！！！

它猛地双手环住了自己，两条面条泪从眼眶夺眶而出。

刚刚从化学桶出生的它已经不干净了，事到如此只能做由纪的狗了。

由纪光明正大地欣赏了一番，内心悄悄给它比了个赞，但看小丑一脸悲怆，搞的她也不自觉尴尬起来。

她冲小丑挥了挥手，扭过头确定夏油杰已经被球球救援——只要被球球吞进肚子里，时间就是静止的，所以夏油杰现在应该保持在死了又没全死的状态。

由纪松了一口气，转头重新看向哭的情难自禁的小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从她来了以后，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由纪脱掉了自己的校服外套，走向小丑，老远的给它抛了过去。

小丑委委屈屈地接过了外套，裹在了它□□的身躯上。

可由纪觉得它披上自己的外套以后，更加色色了。

她情不自禁地吐槽小丑：“看着你人模狗样，外面穿西装里面是镂空，玩的挺花呀。”

这件事不要让五条悟知道，要不然由纪怕他和小丑学习，两人以后一个比一个骚。

由纪叹了口气：她这样安分守己的女孩，怎么会碰到这样不自爱的男人。

刚刚出生不久，西装是自带的外观的小丑：……

他缓慢倒在地上，身上松松垮垮的盖着由纪的校服，两条修长的腿暴露在外面，无力地蜷缩起来。

由纪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大脑，其实她现在行事全靠本能，毕竟你不能让一个没有大脑的人一直在思考。

仗着自己不受小丑术式的影响，小丑也打不过她，由纪靠近了这只危险的小丑。

她摸摸了小丑柔软的绿色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捧起了它的脸，让这只小丑直视自己。

小丑整个人像是无力的面条，由纪刚一放手，它就无力地跌落，把自己的头埋在了由纪腹部。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由纪：好圆的脑袋，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反正它以后会是夏油杰的咒灵且是她打败的第一个特级，由纪做起来也大胆。

她保持着撸毛的动作，趁着小丑仍然沉浸在悲伤里，偷偷掀开了小丑的头盖骨，取出了大脑。

多亏由纪现在不需要思考，不然紧紧是瞧一眼这样疯狂而又污秽的东西，都会比中了术式的夏油杰更加绝望。

由纪欣赏了一下小丑黑色的脑花，觉得还是自己的更好。

她以手为笔，在小丑的大脑上刻画了一行字——明神由纪的小丑。

然后心满意足地把自己最伟大的作品放了回去。

本来安静地埋在由纪身上的小丑身体一僵硬，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由纪。

它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眼角还有泪水，嘴角也终于不再高高扬起，这由纪觉得很满意——小伙子竟然变帅了。

小丑看着由纪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停留在一种怪异的微笑上。

它裹紧了由纪的外套，从由纪身上撤离，跪坐在地面上，仰头瞅着由纪。

“再见了，由纪酱。”它亲昵地称呼由纪的姓名，又忍不住委委屈屈地抱怨：“我只是想找人陪我玩呀！但由纪随便在别人大脑刻字真的很过分！”

此刻没有脑子的由纪：“……”

对不起，真的听不懂。

小丑在由纪的目光中变得透明，很快消失不见，由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到手的小丑跑了！

这次轮到由纪失声痛哭。

在日本深山老林某处的山洞里，有水滴不断地跌落在水洼中。

水面上隐隐照出来一个身影。

它光溜溜的，正委屈地看向前方。

水面上浓雾散开，照出更多画面——这里好多小丑，他们疯狂大笑，绝望地聚集在一起。

为首的小丑坐在椅子上，眼底透露出猩红的光，正盯着光溜溜的那只小丑。

最强的小丑抢过了它身上唯一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它端坐着王座上，轻轻伸手抚摸自己的额头。

突然，它一用力，单手轻松掀开了自己的头骨，取出了大脑。

它仔细端详，果然在上面发现了一行字，还散发这属于由纪的咒力。

“你们也看看有没有。”他吩咐。

有一大批小丑实验，果然都有。

“由纪酱可以洗脑，”一些小丑齐声说：“但她不知道这件事。”

光溜溜的小丑幸福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补充：“纯物理洗脑，就算我们是精神系也无法抵抗。”

为首的小丑发出了低低的笑声，随着声音由小转大，越来越多小丑加入他们，大家歇斯底里地狂笑。

可这次疯狂的笑声中却夹杂着几声抽泣，有小丑抱怨：“就不应该让那个刚出生的白痴去。”

“小丑不再是自由的小丑了……”

而这边，脑子依旧空空的由纪正打算抢救一下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