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明媚的阳光斜照进来，书桌上的白纸随着微风缓缓起伏，电脑键盘被国木田独步摁得吱吱作响，一旁的太宰治打着哈欠。

“说起来因为退的名字，我之前还以为有五只老虎呢。”中岛敦看着叶言和镜花在用从路边随手揪的狗尾草与黑虎玩耍，轻声感叹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叶言整个人就像定格住一样，手中的狗尾草也脱落。

中岛敦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面前的少年垂着眸让人猜不出他的神色，但是直觉系的中岛敦却莫名地感受到了几分忧伤。

“抱歉..我...”

“是应该有五只的。”叶言打断了中岛敦的道歉，他看着中岛敦的眼睛重复说道：“是应该有五只的。”

这七个字重重地敲在中岛敦的心上，他已经不敢去想为什么只有一只的原因，同时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

黑虎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它主动蹭了蹭叶言的手，叶言感受到手背传来柔软的触觉后，他摸了摸黑虎的脑袋，此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与往日别无二致，眼中的寂寥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怀念与释然。

中岛敦看着一人一虎和谐的画面，原本想说的话也被他吞回肚子，安慰的话可能有很多，但在这一刻都没了意义，沉默与陪伴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

作为刀剑的对方，起码在这一刻是不需要他的同情。

叶言没想到中岛敦会误打误撞说出五只老虎的事情，其实他可以说出只有一只老虎的谎言，但是马甲卡牌上五虎退与五只老虎玩耍的画面，又让他改变了主意，即使自己解释不出来为什么只有一只的原因，但是叶言并不想否定其它老虎的存在，即使其它老虎可能已经遭遇到了不测，但是身为它们的主人，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老虎们的存在。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遗忘。

毕竟自己不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叶言感觉整天待在这里也不合适，当然其他人员并不介意，不过叶言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不带上老虎吗？”镜花怀中抱住黑虎看着站起身来的叶言问道。

“没关系的，我可以随时召唤黑虎。”看着躺在少女怀里一脸享受的黑虎，叶言嘴角微微抽搐。

“而且黑虎很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它需要陪伴。”

看着叶言离开武装侦探社，镜花抱着黑虎沉默不语，黑虎需要陪伴，那么你呢？

......

叶言这边倒是一脸轻松，虽然早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但是待在武装侦探社到时候还是会有些担心自己被其他人拆穿身份，而且出门的时候带着黑虎的话也会不方便，但是如果不带着黑虎又有一种背着孩子偷玩的心虚错觉。

然而武装侦探社刚好弥补了这一点，叶言显然已经把武装侦探社当上托儿所了，叶言很放心将黑虎留在那里。

心情好的话就要吃甜食犒劳一下自己，在上辈子叶言就很喜欢吃甜食，加上他出色的外表以及可靠的工作效率，经常会有女同事投喂他蛋糕或者糖果，然而即使是他吃了那么多甜食，也依旧没有去看牙医的烦恼，反观他那个经常喝咖啡不加糖的上司，在前不久才去补了一颗牙。

叶言想起上次接受森鸥外的邀请，和爱丽丝一起去吃蛋糕的那家店，味道还不错。

蛋糕店的整体是以粉色为基础调，其中还有礼物盒与气球作为装饰，就连椅子上的抱枕也是粉红色的爱心型。

看着柜台里的无花果蛋糕，叶言眉头一皱，他对无花果印象并不好，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点外卖，店家赠了无花果果汁，可是他已经点了另一家的奶茶，于是他把无花果放到了冰箱里保鲜，后来没过多久他就忘了这个事情，等他再次打开冰箱，就被冰箱里的场景震惊的又将冰箱门关上，叶言冷静了三秒钟，他嘴里一直默念是幻觉，可惜等他再打开，刚才所见的场景再一次浮现他的眼前。

其实说到底不能怪无花果果汁，但是看着冰箱里满地狼藉的模样，叶言第一次对无花果进行了迁怒，他几乎含着泪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将冰箱处理干净。

不过看着柜台里精致的无花果蛋糕，他又动了几分心思，据说无花果本身就很甜，如果是无花果的蛋糕肯定会更甜，叶言并不是过分地嗜糖爱好者，他其实接受不了过分甜腻的东西，但是心里的好奇感是止不住的，没有尝试过东西他就越想尝试，即使最后的结果是不喜欢，但是如果他没有尝试过，那么他就会一直纠结这件事情。

店员小姐似乎是看出了叶言在纠结，她轻声说道：“无花果蛋糕就剩最后两块了，而且今天有活动买一送一。”

买一送一这四个字立刻激活了叶言作为种花国人的DNA，蛋糕的样式小巧，除了两块无花果蛋糕之外，叶言还买了曲奇拼盘。

他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店员小姐很快就将无花果蛋糕和曲奇饼干端上了上来，与此同时他听见了柜台的小姐向一旁的客人解释道：“很抱歉无花果蛋糕已经卖空了。”

叶言抬头看去刚好与芥川龙之介的视线对上，他突然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两块无花果蛋糕有些刺眼。

“啧。”银发金眼，看到叶言的第一眼，芥川龙之介莫名想到了那只愚蠢的人虎，加上没有买到无花果蛋糕，他变得有些烦躁。

看到芥川龙之介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无花果蛋糕，嘴比脑子快的叶言脱口而出：“我有两块蛋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送给你一块。”

刚说完叶言就后悔了，不过好在芥川龙之介看上去是不会同意他的提议。

“好。”

还在庆幸的叶言怀疑自己幻听了，然而芥川龙之介已经拉开了他面前的凳子坐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没在工作时间的原因，芥川龙之介并没有穿着那件黑色大衣，他带着黑色的墨镜，这副打扮完全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有些清瘦冷漠的小哥，完全不能与通缉令上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形成关联。

叶言脑海里此时疯狂刷屏，芥川怎么可能同意他的建议呢，这和对方冷酷狂拽的人设不符合啊。

难道是被人夺舍了？还是说面前的这个芥川龙之介是假扮的？

虽然同样是银发金眸，但是芥川龙之介还是能看出面前的少年与那只愚蠢的老虎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之所以会同意少年的建议，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区港口支援后得到的情报。

情报里所描述的少年与面前的少年相似度很高，可惜港口出事没多久，首领便下令不再调查此事，除了在遇到太宰治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的智商基本在线，通过首领的态度，他知道面前的少年暂时不会是敌人，或许在将来他们还会拉拢这名少年，毕竟一位年轻又出色的异能者价值将不可估计。

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芥川龙之介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吃到无花果蛋糕了，糖对于贫民窟的家伙们来说是最珍贵的物资，而更加甜蜜的无花果蛋糕是芥川龙之介非常喜欢的口味，黑手党的上班时间不规律，经常会有紧急事情，所以每次等他赶到蛋糕店的时候，无花果蛋糕基本上都会被卖没，加上最近港口黑手党经常会有紧急事件，就导致芥川龙之介完全腾不出时间来买蛋糕。

蛋糕并不是非吃不可，但是最近糟糕的事情太多，太宰先生身边还出现了某只愚蠢的老虎 ，这让他烦躁地想撕碎对方，所以他急需一些东西来安抚自己的情绪，而无花果蛋糕是最好的选择。

想不通原因的叶言干脆就不想，他把其中一份无花果蛋糕推到了芥川龙之介面前，然后便开始观察桌子上的曲奇饼干，曲奇饼干似乎是刚从烤箱里拿出来还是热的，叶言尝了一块儿味道酥酥脆脆的，无花果蛋糕的味道也非常不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股甜腻味，反而口感更加细腻。

芥川龙之介看着面前的无花果蛋糕，又看了看口里嚼着曲奇饼干的少年，心里腹诽对方还真是松懈。

没过多久芥川龙之介就看到少年又将曲奇饼干推到自己的面前。

“要尝尝吗？味道不错。”

芥川龙之介刚想拒绝就看到了对方的眼睛，金色的眸子中映出了自己的倒影，在贫民窟的时候，他经常会看到警惕贪婪的眼神，来到港口黑手党之后，排除一些莫名奇怪的狂热眼神，大多数都是厌恶恐惧的目光，然而面前的少年只是礼貌地问他要不要吃，对方似乎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就像神明一样包容着一切。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神明呢？如果真的有，曾经在贫民窟的无数祈祷，对方为什么又听不见？

最后芥川龙之介还是尝了尝推过来的曲奇饼干，没有无花果蛋糕那么甜，或许银会更喜欢这种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