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文就差明说,裴凛不会再让老皇帝或者皇室任何人欺凌。
这话使得高座上的孝仁帝,脸变黑了,他咬牙切齿的沉声道:「既然他要朕亲自审查他的王妃,朕就走一趟。」
老皇帝话落,前前后后又想了一番,发现裴凛要想算计他,很难,就算他出宫了。
身边也跟着一大堆的高手,若是他在宫外遇刺,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把这事栽脏陷害到裴凛的头上去。
老皇帝想通,起身带着裴玉笙等宫中侍卫出了宫。
刑部门前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不过老皇帝过来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兵将先行开了道,街道两边兵将层层把守着。
百姓被这动静惊到,很快得到消息,陛下出宫来亲查此事了。
刑部门前的人,自动自发的让出道儿来。
晋王府马车里,裴凛接到手下的禀报,知道孝仁帝出宫的事,第一时间命令西篱。
「等相国寺了因方丈过来,意图对王妃做手脚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回晋王府通知广阳真人,让他立刻施法,引天雷轰击老皇帝。」
「是,王爷。」
西篱恭敬的领命。
西篱话落,街道前方传来跶跶的马蹄声,整齐有序,裴凛和凤菁掉头望过去,看到帝皇仪驾到了。
帝皇仪驾后面除了跟着浩浩荡荡的兵将,还跟着不少的马车。
皇帝出行,得到消息的皇子全都赶了过来,除了皇子还有朝中的重臣,谢相,文大人等也都纷纷的赶了过来。
除了朝中重臣,连老鲁王大长公主庆王等皇亲国戚也都赶了过来。
黑压压的人跪在刑部门前接迎帝皇的圣驾。
「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凛和凤菁早下了马车,随着众人恭迎帝皇的圣驾。
车驾上,老皇帝的视线越过黑压压的朝臣以及百姓,落到了裴凛和凤菁的身上,他眼里满是腾腾的杀气,不过脸上布满了慈善温和的笑意。
「众卿起身吧。」
「谢陛下。」
一众权贵及朝臣起身,周围跪着的百姓也都纷纷的起来了。
老皇帝并没有下车驾,遥望向外面立着的裴凛道:「朕听说晋王把镇南伯给告了?」
裴凛大步向前沉稳的抱拳道:「禀陛下,小年夜宫宴之上,镇南伯对本王王妃说,她祖母病重,甚是思念本王王妃,王妃今日带人回镇南伯府去探望祖母,不想镇南伯竟在府上设下重重埋伏,意图击杀王妃,幸好臣带人赶到,阻止了这件事。」
「臣请陛下为臣做主,镇南伯太丧心病狂了,就因为王妃没有听从他的命令行事,他就处心积虑的想杀死王妃,求陛下替臣做主。」
裴凛话落,镇南伯凤涟城仰天咆哮两声,随之他红着眼睛望着车驾之上的皇帝道。
「陛下,臣之所以杀她,不是因为她不听从臣的命令行事,而是因为她不是臣的女儿凤菁,她是妖孽啊,眼下她对付臣,后面肯定会对大燕不利,对陛下不利啊。」
凤涟城说完,裴凛冷笑着接口:「本王先前问过镇南伯,你有何凭证说本王王妃乃妖孽,难道就因为她变瘦了变好看了,甚至于她变聪明了,懂了点医术,你就说她是妖孽。」
「她是吃人肉喝人血了,还是会上天入地了,你但凡说出一样,本王就承认她是妖孽。」
裴凛说完忽地伸手握住了身侧凤菁的手,把她拉了出来,问身遭的众人。
「各位看过她做过什么妖孽之事吗?」
四周鸦雀无声,鲁王府的鲁小王爷一向横行无忌,为所欲为,看没人说话,他忍不住抢着说道。
「晋王妃怎么成妖孽了,她要是妖孽,晋王府还会被人欺负成这样吗?明王,长乐公主欺负晋王府,她只要稍微动动手脚就可以让他们死了,何至于折腾出这么多的事。」
鲁小王爷话一落,安宁候林孝之开口了:「对啊,本候不知道为何镇南伯一口咬定晋王妃是妖孽,难道就凭伯爷咬定这两个字,晋王妃就是妖孽了?」
大长公主沉声开口道:「她怎么成妖孽了,她是王芜的女儿,但凡见过王芜的人都该知道,她和王芜生得极像。」
大长公主说完望向镇南伯,眼如利刃一般狠狠的戳向他。
这个该死的混帐东西,若不是他抢先一步入宫求娶了王芜,她儿子何至于和王芜分开。
镇南伯凤涟城听了大长公主的话,嘶哑着嗓子叫道:「大长公主,她是不是妖孽,身为她的父亲,我难道不知道吗?」
镇南伯说完不再理会大长公主,掉头望向辇车之中的皇帝:「臣请陛下为臣做主,她真的不是臣的女儿啊,陛下。」
孝仁帝一脸为难的望着对面的裴凛和凤菁,缓缓开口道:「现在双双各持已见,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朕命人前往相国寺请了因方丈出山,前来查探此事,了因方丈是大燕有名的得道高僧,他定有办法查探出晋王妃是寻常人还是妖孽?」
老皇帝说完问裴凛和凤菁二人:「晋王和晋王妃可同意?」
裴凛和凤菁二人飞快的抱拳应声:「臣同意陛下主张。」
老皇帝见裴凛和凤菁同意了他的意见,心情无端变好,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
他很快望向了辇车外的镇南伯凤涟城:「镇南伯可同意?」
凤涟城飞快的出声:「臣同意陛下的旨意。」
孝仁帝立刻命令裴玉笙带人前往相国寺去请了因方丈出山。
刑部门前,所有人恭敬的垂首立在大门前。
此时正是冬日,个个冻得身子发僵,不过谁也没有说话,辇车之上的老皇帝看着车外的一众人,嘴角勾出满意的笑来。
不过目光经过鲁小王爷安宁候等人头上时,他的眼神就变得狠厉凶残了起来。
老鲁王虽然一直垂着头,但身为执掌西北二十万兵马的老王爷,他五感比别人强得多,所以老皇帝眼神一落到鲁小王爷的身上时,他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