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心头巨石落地,她红着眼眶朝着一侧卧房里的各家夫人说道:“各位夫人自去忙吧,我想陪陪菁菁。”
众人也都理解王夫人的心思,晋王妃凤菁是她的外甥女,现在忽然受了重伤,人家肯定难过,想陪陪也能理解。.
钱夫人和明夫人带头站起身,也不知道怎么说话,最后和凤菁的丫鬟说了一声:“好好照顾王妃。”
一众人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王夫人和王琰王娴等人了。
床上凤菁睁开眼望向王夫人轻声说道:“舅母别担心,我没事。”
王夫人摸着她脸上的伤疤说道:“这伤不是假的吧,你是真的被安王炸伤了?”
凤菁点了点头,王夫人忍不住伤心。
“这才消停几天,又发生这样的事。”
一侧三宝听到王夫人的话,难过的说道:“娘亲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凤菁拉过他,摸着他的头说道:“不难过,娘亲这不是没事吗?”
凤菁说完把安王抓住三宝的事说了一遍,王夫人气了个半死。
“这安王也太坏了,怎么这么恶毒呢,眼下还没有抓住他吗?”
凤菁摇头:“我和王爷设这个局就是为了抓住他。”
王夫人听了重重的叹气:“你们真的太难了,都跑这么远了,老皇帝还不放过你们。”
王夫人本身对官场之事不懂,还是王良给她恶补了一场,她才知道狗皇帝一直想除掉裴凛,她外甥女的处境很危险。
凤菁看王夫人愁苦,安抚她道:“除掉安王后,幽州就太平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出什么事。”
除掉安王那个难缠的人,别人他们倒是不惧。
王夫人能说什么,只能希望他们这一次顺利的抓住安王。
东卧房里,裴凛苍白虚弱的紧捂着胸口,望着房间里的人说道:“有劳各位来看我了,各位回去吧。”
他话落忽地张口吐出了一大口的血,随之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东篱南篱眼睛立刻红了,几个属下同时叫出声:“王爷。”
房里的人也紧张了起来,齐声叫道:“王爷。”
王良看着这样的裴凛,忧心如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屋子里林孝之和几个先生略淡定一些,这几个是事先知道裴凛计划的,所以不似别人那般恐慌不安。
不过就算知道王爷的计划,林孝子等人还是装着伤痛的样子。
一堆人中,唯有蒋儒城面上担忧,眼神中却露出欣喜之色。
林孝之和慕先生等人因知道裴凛的计划,并没有过多的伤心,注意力都在屋中的人身上。
西北军中韩康陶勇等人是真的很伤心。
眼下西北军在他们手里,他们是晋王的人,若是晋王出什么事,他们这些人肯定要被边缘化,指不定还要被人收拾。
所以他们不希望晋王出事。
韩康陶勇等人飞快的望向房间的大夫,心急的说道:“赶紧给王爷治,一定要治好王爷。”
屋子里几个大夫,都是幽州地界比较有名的大夫。
这些人也很着急,可惜他们查不到王爷究竟中了什么毒?只能照着症状开药,但是王爷喝下去并没有什么用。
几个大夫着急得不得了,再次商量着给裴凛开药。
床上裴凛忽地抽搐了起来,不停的翻滚,最后吐了一口血,昏迷了过去。
屋子里,韩康,陶勇等人惊骇的大叫:“王爷。”
一个大夫赶紧上前去扎针。
东篱望着屋内一堆人说道:“各位回去吧,全待在这儿也没有用,后续再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通知大家的。”
韩康陶勇等人不想走,但他们留在这儿半点用没有,只得退出去。
韩康陶勇二人一退出去,就大骂安王裴政。
蒋儒城冷眼望着他们,嘴角擒着嘲弄的笑意,这几个蠢货,等着被陛下清算吧。
幸好他早早派人送信入京,向陛下递了诚意,不出意外,裴凛死了后。
他肯定会由三品将军成为二品将军,到时候西北军一半兵权会落到他的手里。
蒋儒城想着出声劝韩康陶勇:“你们别骂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话听着是劝,实在上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的份量。
不远处林孝之和慕先生等人相视一眼,先前他们可是注意到了,王爷受重伤,这位蒋将军不但不伤心,还隐有兴奋。
这个人是不能留了,得想办法除掉才行。
众人一边想着一边离开晋王府。
王良倒是没走,一脸忧愁的守在房间里,看大夫们忙来忙去的。
晋王要是出事,他外甥女和四个小家伙怎么办?本来以他外甥女的本事,就算裴凛真的出什么事,他外甥女和孩子们也可以过好。
关键现在爆出了四个孩子是裴凛的孩子,要是裴凛有事,狗皇帝不会放过他外甥女和孩子们的。
王良越想越愁,越想越焦心。
完全没看到房里几个大夫走了出去,也没看到床上晋王裴凛一扫之前的痛苦难受,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望着他。
裴凛见自己望王良半天,他都没有发现,忍不住出声叫道:“王大人。”
王良一惊,抬头望过去,发现床上晋王裴凛正望着他。
王良一看,忍不住高兴的开口:“王爷,你醒了?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裴凛坐起来摆了摆手道:“没事,本王没有中毒,王大人不必担心。”
王良张大嘴巴合不拢了,什么意思啊?没中毒这么搞干什么?
王良是进士及弟,略一想就想到裴凛这样做的目的:“难道是为了抓住安王裴政。”
裴凛点了点头,望向王良道:“舅舅去看看菁菁吧,她受了伤。”
王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伤得重不重?”
裴凛抿了一下唇,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半天出声:“舅舅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良心往下一突,菁菁不会伤得极重吧,若是伤得不重,王爷不会这么为难。
王良陡的起身往外走,直奔西卧房而去。
西卧房门前守着的青黛飞快的叫了一声:“舅老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