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再觉得苏桃是妖怪了,可是有些人还是冥顽不灵。
其中以杨震南为首,火烧苏桃就是他挑起的,他是最巴不得苏桃早点死的人。
杨震南情绪激动地说:“苏桃就是妖怪!”
老村长瞪着杨震南,还没等他发难,他的小儿子杨德文怼他了。
“震南叔,话可不能乱说,你没有证据,你可不能随便污蔑他人。”
“巫师都说她是妖怪了。”
搬出巫师来了,有些人又开始动摇了。
“震南叔,哪个巫师说的?”
“隔壁村的巫师。”
杨德文念过几年书,认识一些字,他就特别不相信那些神仙妖怪的说法。
“震南叔,你这可是迷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妖怪,那个巫师就是骗钱的,你可不要当傻子上当了。”
杨震南被一个小辈挤兑地脸色通红。
杨震趁这个时候出来为苏桃说话,“乡村们,隔壁村的巫师我听说过,很多人都说她就是骗钱的,她没什么真本事的,肯定是这个巫师诬陷苏桃的。”
“对,我也听过这个巫师没什么本事。”
“我也听说过。”
……
人群里不断有人说这些话,搞得杨震南的脸和调色盘一样。
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相信苏桃不是妖怪了,还有一些人没有注意的,就像墙头草,哪边的风大就往哪边倒。有一小部分人就是很迷信,还很冥顽不灵的那种。
老村长看了看在场的人,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他用拐杖重重地敲击地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很快,祠堂安静了下来。
老村长摸了摸自己胡子,“苏桃不是什么妖怪,以后不要再乱传那些闲话了,再让我听到,我饶不了他。还有,我要说一件事。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村长叔,什么事?”一位老婆子急切地问。
有人打断老村长,这回他没有生气,他接着说:“有人拿着火把去烧苏桃,她命大没有被你们烧死,可是放火烧了她的房间,还从她家里拿走了很多东西,这是什么行为啊?这是犯罪,你们知道吗?随意打杀人,那是要送进衙门的。”
有些人参与烧苏桃房子的事,他们现在吓得瑟瑟发抖。
杨震南其实心里也怕,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故作镇定。
“村长,苏桃现在住的房子可是我们家的,那是我家的地基,也是我家的房子呀!我放火烧自己家的房子,怎么就要进衙门了?”
“你个蠢货,苏桃是你儿子的媳妇,你和你儿子分家了,那就不是苏桃的家,你就不能随意放火烧房子。”
“村长,苏桃已经被休了,她可不是我家的儿媳妇了。”
老村长生气地吹胡子瞪眼,心里想道:我倒是糊涂,忘了这茬了,早知道就不帮着写休书了?
杨德文见自己的爹要处于弱势了,他立刻帮腔了。
“震南叔,就算苏桃嫂子被休了,你也没有权利放火烧房子,房子有人住,你放火就是蓄意谋杀,那可是要抓起来的。”
杨震南心里早就骂死杨德文了,怪他多管闲事,碍于他是村长的儿子,他不好说出来。
村长立即乐开了花,“对,文儿说得对,故意放火烧房子那就是蓄意谋杀,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啊,真出了人命,参与放火的人就会被官老爷抓起来。”
那些人很害怕,立刻远离了杨震南。
杨震南生气地瞪着那些人。
村长继续说:“故意放火烧房子,想谋害人命,这是很恶劣的事情,我们村的名声不要了,把坏名声传出去了,以后小伙子和姑娘们的嫁娶可就麻烦了。”
那些人一听到嫁娶要麻烦了,他们就恐慌了,谁家没有要嫁要娶的人啊!
有人着急地问:“村长,怎么办啊?”
老村长不慌不忙地说:“别慌,现在坏名声还没有传出去,还有补救的机会。”
老村长这话让大家伙吃了定心丸,立刻不慌了,坏名声又没有传出去。只要村里的人不说,谁会知道呢?
老村长话锋一转,“不过……”
这把大家的心又提起来了。
杨震问:“村长,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呀?”
“放火烧房子,想谋害人命,这是罪大恶极的事,为了防止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那些人应该收到惩罚。”
没有参与那件事的人家都点头同意,尤其是杨震。
“村长,你说得对,那些人做错事了,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村长,我是被杨震南骗去的,不关我的事,不要罚我。”
一个大汉抓着老村长的手求情。一个人求情了,其他人也想来求情。
杨德文立刻挡在村长面前,“你们不要动手动脚的,我爹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我爹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可都有责任。”
杨德文的话吓走了要过来拉扯村长的人,他们只得后退一步,不敢上前。
刚才抓住村长的汉子也立刻放手后退了一步。
“凡是参与放火的人家,每家赔50文给苏桃,还有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
五十文,现场的人都大吃一惊,五十文太多了,一年到头除了吃穿,存不了几个钱,五十文那绝对不少了。攒够五十文都要好几个月,真的是一个一个铜板攒起来的。
杨震南极力反抗,“凭什么?凭什么要赔50文,我没钱,我不赔。”
老村长又重重地敲击地面,“杨震南,你个蠢货,你都带人放火烧人家房子了,你最应该赔钱,你不赔也得赔。”
杨震南觉得苏桃是他儿子的媳妇,哪有长辈给小辈赔钱的理?
“村长,你可别忘了,我是大头几兄弟的爷爷,我不可能给苏桃赔钱的。”
“我呸!你现在知道是人家的爷爷了,平时你欺负人家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是爷爷?你放火要烧房子的时候,你想没想过,你会烧死自己的孙子?”
杨震南被当众揭穿了真面目,他恼羞成怒了。
“村长,我就不赔钱,你能拿我怎么样?”
“好啊!你胆子不小啊!你要是不赔钱,以后你就别进祠堂了,以后你家有什么事别找我,你家交粮的事也别来麻烦我。”
老村长被气得放出了狠话,这话一出,好多人都吓到了,也为杨震南捏了一把冷汗,这是多傻才会把村长得罪了,人家好歹是村长,管理着村长。
杨震南有些慌了,不让进祠堂拜了,那不是不承认他是杨家的子孙了,?那就是没有祖宗了?这可如何是好?
古代人对宗族是很有情感的,把宗族看得很重。
苏桃一直在后面看戏,这时,她出来,扫视了众人一眼,“我一家六口人,要不是命大,那就是六具尸体了。承蒙祖宗庇佑,我一家幸免于难,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报官抓放火烧我房子的人,我那是给他们机会了,我想着都是一个村的,不想走到公堂那一步。”
报官?众人害怕地看着苏桃,也在庆幸苏桃没有第一时间去报官,要不然事情就无法收场了。
老村长最后发言:“我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总之我今天开祠堂的目的就是要处理烧房子的事,凡是参与了都要赔钱,每户赔50文,自己送给苏桃,还要道歉。如果你们不照着做,后果自负。”
说完,杨德文扶着村长离开了。
苏桃也跟着离开了。
没有参与放火的人也离开了,家里的事要紧,不能浪费时间了。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非常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