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樾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散漫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女孩儿满脸红晕,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乔教授,听说您喜欢这个牌子的咖啡,我特意托了国外的朋友给带回来的。」
乔景樾锐利的目光落在柱子上,「你留着喝吧,要是不够我那里还有好几箱。」
「那,那--您刚做完手术颈椎一定很酸痛,我给您按摩一下。」
说着,女孩儿就往他怀里扑。
南枳悄悄探头,她看不到女孩儿的脸,只能看到她白大衣下光溜溜的腿。
忽然,她听到乔景樾低吼,「蒋青,注意点分寸。」
是蒋青呀,靠。
蒋青被推开,哼哼唧唧的撒娇,「乔教授,我到底哪里不如姜依文呀?她那个人除了会装还有什么好的?又干又瘦又无趣,不如我……」
乔景樾打断了她的话,「她比你好的最显著的一点是不会背地里说人坏话。蒋青,要不是她,你根本进不了心外,跟陈悟的事也不能这么轻松了结。要我是你,就该好好谢谢你的表姐,而不是在这里撬她的墙角。」
南枳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他真的好爱姜依文。
蒋青恼羞成怒,「她那都是装的,装着大度装着善良。这次她让我跟你一起去兰溪,就是为了往我监视你,她怕你跟南……」
「够了!」男人低斥,打断了蒋青的控诉。
南枳也给吓得一哆嗦,她偷偷看着男人铁青的脸,心里一片酸疼。
就连说姜依文一声不好都不行吗?也就是说,姜依文对她做的那些事,乔景樾全都知道且纵容。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痛。
还好,幸好。
蒋青哭着跑了,男人看着柱子冷声道:「出来吧。」
南枳收拾了一下情绪,笑眯眯的走出来。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乔景樾心里很不舒服。
说起来也怪,她刚认识他那会儿,比蒋青还要讨厌,为了那么点破订单,各种勾缠的手段都用上,甚至跑到他办公室去给他……,他的身体很诚实的接受从她那里得到的愉悦,,但心里是瞧不起她的。
现在,南枳对他的态度正常多了,能对他笑也能给他冷脸,有时候甚至还骂他打他,他也不觉得厌恶。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微微拧眉,凝视着她,「什么时候学着跟老鼠一样躲墙根儿偷听?」
南枳其实不想跟他说话,可想到刚才偷听到的,才弯着眼睛道:「主要是乔教授不讲究,幽会这种事怎么也得找个隐秘的场所吧,这里可是公共通道。」
「注意你的措辞,不是偷情。」
南枳倏的笑了,「没就没吧,您跟我急什么。那不如您在这里继续欣赏风景,我走了。」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人给扯回来。
南枳头皮发炸,整个人暴躁的不行。
她忍着脾气,「你要干嘛?」
乔景樾盯着她,气血上涌。
这女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每次紧张的时候总喜欢用左边的牙齿咬住下唇内侧的一点唇肉,却不知道落在品尝过她的男人眼里,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他呼吸急促,低头,擒住了她的唇。
温柔相碰的那一瞬,他身体里的烦躁减轻了不少,见她没有明显的反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好多天没有抱她了,他以前竟然没发现,她尝起来,是如此的甘甜。
南枳不是不反抗,她是给他的行为弄懵了。
好好的在说话,怎么低头就亲上了,他果然是泰迪转世,随时都能发情。
南枳开始下意识的反抗,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男人皱眉退后,舌尖盯着腮帮,伸出手指一抹,红的,是血。
他的眼神又深又冷,吓得南枳退后几步,然后噔噔噔往来路跑去。
他追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低低的骂了声,然后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黎霄看到南枳很高兴,「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找你。」
「找我?什么事?」
黎霄很自然的蹲下给她脱鞋子,南枳忙把脚往后一缩,脸都红了。
「我自己来。」
黎霄却很自然,「你这脚恢复的还挺好。」
南枳看了眼紫黑色的指甲,有些惆怅,「暂时不能涂指甲油了。」
黎霄十分不解,「你穿袜子穿鞋别人又看不到,涂给谁看呀。」
「您这就不懂了,给自己看呗。」
说着,她把鞋子穿好,去旁边洗手。
黎霄看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喉头有些干,不过很快压下,笑着对她说:「有没有空,陪我出去一趟?」
沈城第三医院。
心外的病房里,一个老太太痛苦的躺在床上,面容枯黄唇色青紫,一看是饱受心脏病痛的煎熬。
陪在她身边的中年妇女也一脸愁苦,正看着药费单子长吁短叹。
「赵姑姑。」黎霄喊了一声。
女人忙站起来,「是黎医生来了,快请坐。」对黎霄恭敬又客气。
黎霄没坐,询问了一些关于病人的情况。
南枳从他们的谈话里得知,老太太是严重的心力衰竭,胸闷胸痛呼吸困难,每年都需要住院治疗。
没多会儿,黎霄就带着南枳出去,甚至没给她和病人家属做介绍。
出去后,俩个人坐在外面小花园的长椅上喝水。
和暖的阳光从大树的枝叶落下来,让人感觉到了活着的温度。
黎霄说:「赵婆婆每年都需要服用大量的托伐普坦类药物,这种药疗效最好的是M国进口的,大约370一片,她一年的药钱大概就是十几万,医保是一分都不能报的,再加上住院费治疗费,他们的家庭已经不堪重负。」
南枳转动着矿泉水瓶子,说的话格外慎重,「你的意思是,她想当临床试药志愿者?」
有资质的医院都有自己的临床试药实验中心,为各种新药做严谨精密的实验,志愿者分几批,药物试验阶段也分好几层,相当严格。
但也有个别生病的病人,可以直接跟医院申请,在治疗的同时兼当志愿者。
以前,南枳就有过这种想法,可仁安的管理相当严格,这种去了一试二试直接进入四试的方法风险很大,乔景樾不答应。
南枳看着黎霄,想说点什么。
思忖片刻,她还是没忍住,「黎医生,你为什么要帮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