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手里拿着酸奶,头上带着个兔耳朵的发箍,瞪眼张嘴,惊讶的厉害。
刚刚吊都不吊她的乔景樾,此时竟然出现在她家门口,手里拎着个袋子。
「你,你怎么来了?」她有些结巴。
乔景樾看过南枳的很多面,妩媚的、精明的、冷酷的,甚至脆弱的。
可这迷迷糊糊充满傻气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挺可爱的。
伸手,柔软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抹去了那里的白渍。
南枳成了个呆娃娃。
乔景樾这是撞邪了吗?
南枳伸手胡乱抹了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乔教授,有事吗?」
他把袋子举起,「你的东西,落在京都了,我给你送来。」
她的?看着袋子上logo,她忽然想起了那条黑裙子。
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求和?
南枳十八个心眼儿一起动起来,也没敢妄下论断。
毕竟,乔景樾不是普通人类,也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推断他的想法。
「裙子不是我的,请您拿回去送别人吧。」
「怎么送,你的号儿被人穿不了。」
「那您就扔了,反正乔教授不会缺一条裙子钱。」说完,她就想关门。
男人伸出一只脚把门抵住,「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也好好的?」
南枳给他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我一直觉得我有好好说,只是您有好好听吗?」
男人不想在门口跟她大眼瞪小眼,就往屋里挤,「进去说。」
她伸手去拦,却没想到幅度大了,杯里的酸奶都晃出来,溅到了脸上。
转眼间,挺严肃的阻拦场面,就变得滑稽起来。
看着那抹白浊,乔景樾的眼神深的像海!
南枳抬手要去擦,却给他摁住了。
他的唇贴近了她的耳廓,声音好像卷在春风里,温柔慵懒又轻若无声,「我来。」
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关上,纸袋也给扔在了地上。
他舌尖卷着一点酸奶,「黄桃味的。」
南枳觉得自己像煮熟的虾子,连身体都一股股冒着粉粉的热气。
今天的乔景樾不正常,没有强势的逼迫,反而撩的她毫无还手之力。篳趣閣
不行,她不能沉沦下去。
南枳站在门口,把门打开,「乔教授,太晚了,我一个人独居不方便,您还是请回吧。」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关门,过来。」
南枳的好脾气一点点耗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干你?」他轻嗤一声,「你还真敢想。」
南枳觉得,现在每一次见乔景樾,都是个撕滤镜的过程。
那个温柔、耐心、善解人意的乔景樾真的就如同一个幻想,不,还是有的,他给人看病的时候是这样的。
但现在的他,自私凉薄、刻毒寡恩、寡廉鲜耻,算了算了,她不骂了,骂他就等于在侮辱自己曾经的眼光。
南枳换了个口气说话,「我是不敢想了。以前想要和乔教授睡,我就得使出十八般武艺才能哄得跟贞洁烈妇一样的您脱衣服,现在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玷污了您。」
他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还经常回忆?」
这人怎么抓重点的?阅读理解是0分吗?
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她轻轻拍着他的胸口,「是呀,经常回忆,回忆您给钱时候的酷帅姿势,教训我不要得陇望蜀的飒爽风姿……还有,您说我们完了时候的决绝果断。」
这些话,南枳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像个大巴掌一样扇脸上,打脸了。
可乔某人只是皱皱眉头,「我没觉得我做的哪里不对,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你就投怀送抱,还张嘴就要跟我谈订单,这不就是身体换利益吗?这跟会所的公主有差别吗?」
南枳竟然神奇的被他说服了。对对对,他都对,都是她下贱。
「南枳」乔景樾的眼神幽暗下来,「你不要觉得自己多委屈,委屈的是我。」
说着,他抓住了南枳的手放在腰间,「你跟个妖精一样诱惑了我,让我开了色戒,你得负责。」
手里渐渐发烫饱满,南枳想要拿开,却给他死死摁住,俩个人在无声的僵持当中,男人额头青筋隐隐。
他说过,南枳就是开在荼蘼里的妖精,只会勾着他堕落。
他也曾反抗过,可这女人就像拴在驴子面前的那根胡萝卜,总在他面前晃荡又吃不着,这么下去他会疯。
南枳死死抠着他的皮肤不肯妥协,「乔景樾,你是不是忘了那一脚?」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今天就是要报那一脚之仇。」
「你想要可以找姜依文呀,什么破了你的色戒,说的好像你多清高一样。」
他低头去寻她的唇,「我和她还没到那一步。」
南枳偏头躲开,那个吻就印在她的脸颊上,男人顺势滑到耳际,把她嫩如果冻的耳垂卷到嘴里。
她的声音立刻破碎了,「你少撒……谎,那次在黎塘社区,我看到她去了你的房间……」
「真没到那一步,你们虽然一个爹,她可比你保守多了,不结婚不让碰。」男人的笑声中夹着刀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捅了进去。
所以,姜依文是高贵的妻,南枳只是个泄欲的工具?
南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他推开了。
乔景樾的后背撞到鞋柜上,尖锐的疼痛终于把他汹涌的欲望撕开口子,眼底的那层红慢慢褪去,恢复了清明。
俩个人,待在不同的方位低喘,就像两头困兽。
乔景樾微微阖眼,把刚才的事情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可能喝多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南枳抿抿唇,没有任何争辩的欲望。
「你走吧,我要睡了。」
乔景樾往她的方向走去,南枳吓得后退。
他有些懊恼,却还是坚持把话说清楚,「三院钟祥这个人不行,他家暴,所以两任妻子都跟他离婚了。」
南枳莫名其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通过他做新药临床试验,他就有娶你做第三任妻子的想法,这是个坑,会埋了你自己。」
南枳并不相信他,「你想多了,我跟他是合法合理的做生意,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私下交易。」
乔景樾冷笑,「合理合法?黎霄说的你也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