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和乔景樾相处不多,每次他们见了面,大都是肉搏相见,好像那才是唯一目的。
现在这样面对面好好说话,还有些不习惯。
「我,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乔景樾制止了她,拿起了她喝了一半的酸奶。
她想要阻止,又觉得多余,他爱弄这些暧昧就弄吧。
「黎霄的话怎么不可信?这是行业里不成文的规矩,前面的示例很多,就算你们仁安医院也不是没有。」
乔景樾小口抿着酸奶,半瓶奶倒是给他喝出了天长地久的架势,「过去可以,现在不行,上面在整治。」
南枳又想起盛怀宴用小号发的那句话。
所以,她这个计划又要不了了之吗?
她不甘心。.
「可我们今天谈的很好,马上就可以签约了,钟祥不会反悔。」
「他会,只要我举报一声,你觉得他还敢继续跟你合作吗?不但是他,我可以让沈城乃至全国,没有一家医院跟你合作。」
「你……乔景樾,我挖了你家祖坟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乔景樾比她还委屈,「没有挖祖坟,但你想我们家断子绝孙。南枳,我都快憋死了。」
憋死算了,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等等,他是不是喝醉了?
她上前,揪住他的衣服闻了闻。
男人伸手想抱她,「你干什么?想通了?」
「你喝酒了,我不想再跟你谈下去,你的脑子不清醒。」
乔景樾冷冷一笑,「一两杯而已,我还不至于醉,要不你试试。」
说着,他把酸奶瓶扔桌上,忽然抓过她,用力亲了上去。
又来!
南枳以为他要脸的,不会再这么干。
可她还是低估这人的劣根性,他不但亲了,还亲的痛痛快快。
最后,南枳被按在沙发上,浑身软成了一团。
他贴着她,压低的声音透着点鼻音,无比性感,「我收回我们完了的话,还跟以前一样,这次的报酬就是我全权负责你新药的临床试验。」
南枳瞪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还是乔景樾吗?为了身下那二两肉的欢愉竟然可以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但无疑的,他这个提议太诱惑人了。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真是把她拿捏死死的。
不过,她还是有疑虑。
「你先让我考虑一下。」
乔景樾很好说话,「行。」
「那你……」
「我今晚就住这里。」
「乔景樾!」南枳低吼,「我一天没答应,你就别想为所欲为。」
他一脸的无辜,「我也没想什么,就是喝酒了,你这地方不好叫代驾,我凑合一宿。」
「那行,你睡沙发。」
南枳看了眼不大的沙发,她也累了,随便他吧。
去卧室取了一条毯子,她扔给他,「我家里没有多余的枕头和被子。」
乔景樾也不计较,「有拖鞋吗?我去洗澡。」
「你还是回家洗吧。」
乔景樾皱起眉头,「我一身的酒味,你不怕把你家沙发弄臭?」
南枳翻了个白眼,找出一双徐珂穿过的扔给他,「徐珂的。」
「他在你这里留宿?」
南枳懒得理他,转身要进房间。
他却耍赖,「我不穿。」
南枳给他气笑了,「那你光脚吧。」
「给我下去买一双,我看到你们小区
南枳觉得他在痴人说梦,「我不去,我困了。」
乔景樾摘下她的发箍,又看看她身上的睡衣没什么不妥,就给推出门去。
南枳被关在门外,气的直跺脚。
在房间里不觉得,到了外面给冷风一吹,南枳瞬间缩起身子。
在心里把乔景樾骂了18遍,她还是认命的给他买了一双拖鞋一包便宜短裤。
等回到家里,那人正在沙发上玩手机,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吧。」
「放你大爷。」南枳说了句粗话,就回房关上门。
她把门上锁,不给他一点可趁之机。
外面,窸窸窣窣的传来声音,开始南枳觉得有点吵,就打开手机的听书软件。
书里前夫对女主挖眼抠鼻子吊在房梁上七天的情节太血腥,她很快就忘记了外面的男人……
早上,南枳正在做梦,梦见被一只大狗舔脸。
她一个激灵就醒了,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
「早,想好了吗?」
南枳看了眼只穿着一条长裤的男人,忍着要摸一摸那腹肌的冲动,淡淡的说:「我不管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男人显然不吃她这一套,「想好了吗?我已经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我晚上忙着睡觉,这事我还要跟徐珂商量一下。」
「别耍花招,徐珂能管到你?是想跟黎霄商量吧?」
一提到这个名字,空气里就有了火药味。
南枳不想一大早就跟他吵,就把人推开,「说是要说一下,这事越不过他去。」
乔景樾看着她往洗手间走去,在后面说:「黎霄帮你是为了对付我,别给他当枪使。以后离着黎霄远点,业务让别人去做,没事少跑骨科,到我心外来,听到了吗?」
南枳觉得他挺可笑的,「我不管你的恩怨,你也别管我的事。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而且你们心外呀,我怕姜依文生吃了我。」
「那不会,她没你这么小气。」
南枳一口气堵住喉咙里,很想冲他咆哮。
不过,她给压回去了。
她对自己说,既然没有真情,那就选择利益吧,这样最好。
「早上要吃什么,我去弄。」
乔景樾见她主动示好,不由挑挑眉,「不用太麻烦,小笼包就可以。」
「太麻烦,换别的。」
「我就想吃这个。」他不肯妥协。
磨磨牙,南枳只好拿着手机出门,去楼下早餐店买。
等她回来,却敲不开家里的门,原来乔景樾早就走了。
她拎着包子,在门口足足站了十几分钟,才给乔景樾打电话。
电话接通时,她说:「我没带钥匙。」
他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歉意,「忘了。」
南枳挂了电话,打给开锁公司。
等人来的空档,她翻了一下朋友圈,姜依文发了一个排长队的视频。
「想吃小笼包,某人正在排队。」
镜头里乔景樾一闪而过,虽然只露出个后脑勺,但南枳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抬手,就把包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