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樾竟然没走。
或者说,他刚上来。
手里还拎着个袋子,里面装着好多药。
见南枳站在那儿发呆,他一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
南枳疼的嘶了一声,「别碰我,我腰那儿有淤青。」
男人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去卧室趴着,我给你上药。」
她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忙吧。」
「你自己?他挑起的眼尾带着几分讥诮,「你后面长手还是长了眼睛,听话。」
南枳也没再坚持,乖乖的解开浴巾,趴在了床上。
他眸色一暗,握着药膏的手紧了几分。
女孩儿身形纤细,腰肢盈盈一握,因为趴着的动作,身体的曲线起伏流畅,一大片美背雪白性感。乔景樾深吸了一口气,掩住眼里的情绪涌动,拿出医生的专业素质来,给她在每一处伤口上涂抹好药膏……
这整个过程不堪描述,对他对她都是一种折磨。
南枳疼出了一身细汗,她裹好柔滑的睡衣,脱力的躺在床上,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乔景樾去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了个冷水澡,他替宋宸照顾过狗,知道养宠物先要给足甜头。
南枳一觉黑甜,等醒来的时候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荒诞感。
她艰难的抬着眼皮,看到屋里有灯光,又阖上。
忽然,脸上一凉,她小声尖叫着,仿佛又回到拘留所被人偷袭的时候。
男人忙按住她挥过来的手臂,沉声道:「是我。」
眼前男人的俊脸慢慢放大在她眼里,她才醒悟过来,原来已经出来了。
「对不起。」她哑声说。
男人上前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别怕。」
她眯了眯眼睛,「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从上午10点到现在,已经有10个小时了,起来吃点东西。」
「我没胃口。」她恹恹的,小脸儿苍白。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果然有点热。
「没胃口也要吃点,然后吃药。」
她躲开他的手,带着点不耐烦,「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能照顾自己。」
被拒绝,他脸立刻沉下来,转身就出去。
南枳苦笑,果然不耐烦了,乔教授可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何必呢?
她翻了个身,发烧让她的头很痛,眼睛也发涩,十分不舒服。
忽然,脚步声又响起,窸窸窣窣的直往她耳膜里压。
她不耐烦的低吼,「小声点,吵死人了。」
刚吼完,耳朵就一痛,跟着就给裹入到暖暖的唇齿间,一吮。
他的笑声洒在耳畔,「既然有力气吼我就有力气吃东西,乖。」
最后一个字温柔的就像润物无声的和风细雨,她的心都颤了。
被男人扶起来,几乎被他半抱着,「我喂你,嗯?」
南枳看了看他手里的碗,是半碗清汤小馄饨,还撒着碧绿的葱花。
「少吃点先暖暖胃,要不吃药会不舒服。」
不是什么情侣关系,南枳也不好一味耍性子,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他却没松开手,整个人在她背后,就密密实实的把人裹在怀抱里。
她后背贴着他的胸口,就像贴在一个大号暖宝宝上,身体立刻出了一层细汗。
「你能不能别抱我,不舒服。」
「没事,你吃你的,抱着抱着就舒服了。」
南枳还是不习惯他的转变,这个人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宋宸的那条叫汪汪的宠物狗。
馄饨味道清淡,吃下去热乎乎的果然很舒服,南枳一口气都吃光了,身上额头上全是汗。
男人伸手接过她的碗,嘴唇在她汗津津的脖子上吮了一下。
「别碰,脏。」
「不脏。」
他的声音天生的低音炮,刻意压低的时候,真的会让耳朵怀孕。
南枳想,喜欢他也是必然的,外在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往往会让人忽略他内里的恶劣。
不过,她也是疼过的人了,以后会长记性。
南枳起来上厕所,发现他在洗手间里抽烟。
她给吓了一跳,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出去。
他把烟扔了,「你进来吧。」
等他出去,南枳关上门。
「现在头还疼吗?」他忽然的声音,吓得南枳一哆嗦。
这人好烦,哪有人家上厕所还要聊天的。
南枳不说话,一直到洗了手拉开门后才说:「我好多了,您走吧。」
把人抱住,他一边亲她的脸一边说:「今天你一直在赶我走,生我气了?」
「不是,我现在好丑,头发丑,身上丑,脸也丑,我不好意思见您。」
「我不在乎。」
说着,他忽然把她打横抱起来。
南枳一阵眩晕,有些想吐。
她扒住他肩膀的手差点抓下去,指甲陷下去后才后知后觉的改成了抚摸。
乔景樾何等敏锐,早就发现了这个变化。
他眼尾收着一抹锐利,觉得南枳就像个不驯服的小野猫,知道谁给食儿吃,可还是要忍不住挠主人两爪子。
他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也跟着挤上去。
南枳:……
「我不做。」
他正在解皮带扣的手停住,捏着她的脸问:「要我去睡沙发?」
「谢谢您照顾我这么久,等我好了会加倍回报的,现在您可以回家去。」
他继续解皮带,整个人也冷下来,一语双关,「我饿了。」
南枳发现,男人要是发情的时候是不管不顾的,她一身的药味,他也能亲下去。
虽然并没到最后一步,可她还是出了一身的热汗,最后连手都顾不上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依稀中,能感觉到他用湿巾在清理。
第二天,她醒来的很早,刚动了一下,明显觉得不对,竟然是乔景樾还在。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往床角里一躲,过了会儿又觉得危险解除,就凑过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睡颜。
清透的晨光中,他眉目晴朗,神情沉静,实在不是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南枳正看的出神,忽见男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南枳目光一时没错开,恰好跟他对上。
静了一瞬,他说:「干嘛,想着怎么弄死我?」
心事被戳穿,南枳大脑宕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又沉默数秒,他忽然翻身压住她,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那就在床上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