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拢着睡袍回到卧室,蒙上被子想要睡觉。
积蓄在眼眶了的眼泪大滴落下来,很快打湿了被子,她胡乱抹去,安慰自己也有赚到。
想要睡乔景樾的女人可以从仁安排到沈大医学院,她不算吃亏。
就当个鸭子,还是不用付钱的那一种。
外面一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是关门上,再到无声。
终于走了,她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她累得眼皮跟黏在一起似得,都不用吃药,就睡的很好。t.
以至于大清早接到严煦请她喝早茶的电话时,都是懵的。
严煦小鹿乱撞了一晚上,现在听到手机里没声音,不由紧张的问:「怎么了,你没时间吗?」
南枳忙说:「不,不是,能给我一个小时吗?不,半个小时。」
严煦终于放松的笑了,「好,你住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你说个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XBYUAN.-到新笔趣阁进行查看
严煦也没坚持,他先加了南枳的微信,然后发了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XBYUAN.-到新笔趣阁进行查看
南枳一看距离自己住的小区并不远,就回复了一个好。
她很快就梳洗完毕,虽然昨晚熬夜了,可今天的皮肤竟然分外的好,水嫩光泽,就像新剥壳的鸡蛋。
她简单的扑了粉涂了唇膏,立刻就是个明艳的素颜美人,她又看了看天气预报,根据气温提示选了一件枫叶红的毛衣。
她一出现在餐厅,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早到的严煦更是迎出来,满脸激动。
南枳看他脸色不好,眼底也有些黑眼圈,就随口问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严煦有些尴尬,想要说想她想了一晚上,又觉得太冒昧,就选择了部分来说,「嗯,昨晚有点激动。」
南枳那么聪明,自然知道他欲言又止的是什么,就巧妙的换了个话题,说起俩个人都熟悉的医药行业。
「做我们这一行的,关系到人命,还是有点忌讳好。你看,钟祥贪婪无度,把命都给作没了。」
南枳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钟祥昨晚在拘留所里自杀的,你不知道吗?」
「大概什么时候?」
「好像是……夜里2点多。」
南枳想起来了,昨晚完事儿后,乔景樾是在客厅里接了个电话,然后人就走了。
所以,严煦说的基本是真的。
她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是意料当中。
既然已经牵扯到姜家,那么只有推出替死鬼才能平息,而钟祥的就是那个替死鬼,这是盛怀宴早已经预见的。
她不由得问:「听说还牵扯到蒋家,蒋开明……」
「蒋开明的牢狱之灾是不能免的,我听我爸爸说,他只要谋财,给钟祥欺骗了,罪名应该没那么严重。」
南枳心里冷笑,反正钟祥都死了,屎盆子随便扣就行了,姜家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不过对姜树东和蒋梦来说也算是断尾求生了。
她适当的表现出一点唏嘘,「我没想到……唉,蒋青又……这事儿闹得。」
明面上还是姜家大小姐,她要是表现的过于冷静,会给人怀疑。
严煦却有点掏心掏肺了,「姜家这次可能有些麻烦,你最好跟她们保持距离。南枳,我说这话有点冒昧了,可还是想说,我爸爸说有人在整姜家,那势必是一场恶斗,你别卷进去。」
南枳不是那种人家跟她说两句好话就感激到痛哭流涕的人,她适当的表现出自己的感激,很真诚的跟严煦说了声谢谢。
严煦又说:「我们药房跟出事的药厂有合作,现在药厂出事,肯定要找公司填上,你有兴趣吗?」
虽然严煦对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可送上门的订单,南枳不可能不要。
俩个人一顿饭吃了近俩个小时,分别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严煦对她依依不舍,看那样子恨不能现在就跟她去民政局。
不过,南枳不会当真,公子哥追求女孩的套路罢了,他要结婚,他们家里人那一关就过不了。
她正想要回公司,又接到了黎霄的电话。
早饭刚吃完,她又跟黎霄约了午饭。
这次是南枳先到的,黎霄晚来了二十多分钟,大冷天就穿了个薄外套,还一脸疲惫,眼底青黑一片。
南枳给他倒茶,「脸色这么差,没睡好吗?」
黎霄没有任何缓冲的就开口,「南枳,对不起。」
南枳微微挑眉,「对不起?」
「钟祥死了,他……其实是我利用你,自始至终,一直都是。」
他很痛苦,说的也混乱,但南枳却听懂了。
她托腮,眼底透着淡淡的讥讽,「其实,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压根儿就没想到。」
黎霄苦笑,「也就是说,其实我是不打自招了。」
南枳点头,「比起你是怎么利用我的,我其实更好奇你跟乔景樾到底有什么仇?」
这次,黎霄沉默了。
南枳也没催促,她静静的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那应该是临摹梵高的鸢尾花,还真有那么点孤独不安又挣扎着向上的感觉。
她小时候也学过画的,还很胆大包天的觉得梵高那疯子画的一般,她也可以画出来。
因为她不肯按照老师要求的先画线条和静物,给老师抓出去罚站,还嘲笑她异想天开,妄想跟梵高比肩。
当时她觉得老师扼杀了一个天才上进的心,跟徐珂一起把画室的作品的都浇上了水,结果给人告到了家里,南老师用一根藤条差点把她打残。
就算到了现在,下雨阴天她的腿还是有点不舒服。
轻轻抚了一下腿,南老师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又在耳边回荡,「当什么天才,你就是个普通人,你要学着平庸,这样你才能快乐。」
所以,她连大学都没上……
「我其实是……」黎霄的声音把她给拉回来,她挑眉,似乎没听懂黎霄的话。
黎霄又重复了一遍,「其实我跟乔景樾是同母异父。」
「兄弟?」
他点头,「姑且可以这样说,但他不会认,我更不想认。」
大概每个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都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比如她和姜依文。
黎霄说起这些,更是格外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