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回到座位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男人才回来。
他手里拿着一包卫生棉,丢到南枳怀里。
「你的卫生棉!」
南枳没理会他语气里的讥讽,反而上下打量着他,「这么快呀,看来你得补补。」
他难得没生气,反而赞同的点头,「是,我真需要好好补补。」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南枳的眼睛,仿佛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南枳不寒而栗,赶紧戴上眼罩睡觉。
这次,竟然很快睡着了,一直到广播响起她才被推醒。
乔景樾收回手,看着外面的天空,低声说:「我7年前来过丽城。」
南枳还有些迷蒙,七年前吗?那不是……
忽然,她眼睛睁大,难道,他记起七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了吗?
不过,她并没听到他说下文。
仿佛他的感叹,也只是感叹。
下飞机的时候,正是丽城最美的傍晚云霞铺满天空,似乎预示着这里是一切浪漫故事的开始。
南枳正准备下飞机,忽然给人从身后撞了一下,接着那人就挤到乔景樾身边,「姐夫,原来你在这里。」
是蒋青,她竟然也来了,不过刚才没看到,估计在头等舱。
乔景樾挥开她的手,淡淡道:「别乱叫。」
蒋青脸色一白,却不肯罢休,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我表姐因为受伤不能陪你来,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需要。」
「姐夫,这里好漂亮,我们合个影吧。」
「没兴趣。」
南枳慢吞吞的走在他们身后,听着俩个人的对话,觉得很有趣。
盛怀宴是最后走出来的,他的助理组织大家拍照,排位置的时候一阵忙乱。
南枳自知身份,缩在后排的角落里,看着一众女人抢夺乔景樾前后左右的位置,蒋青跟一个小护士对掐,最后被一个名媛骂破鞋骂到哭。
而始作俑者冷冷站着,好像一切都跟他没关系,反而是盛怀宴,只能出来哄这个哄那个。
好容易拍了照,画面却透着诡异。
这次活动的目的地是丽城最落后的山寨白版区,从丽城机场过去开车要4个多小时,且路况复杂,如果黑夜行车很危险,所以今晚要在丽城住下。
他们这一行,医护人员加上工作人员一共34个,住酒店是笔不小的开支。
不过,有富二代同行就是好,有人说这里有他家投资的酒店,一个电话过去,立刻就派车来接。
到了酒店分派房间的时候又是一场乱,等吃到饭已经7点,南枳到现在也只吃了早饭,饿的前胸贴后背。
晚餐是自助,南枳到餐厅的时候看到乔景樾跟刚才骂蒋青是破鞋的女孩儿在一起,俩个人说说笑笑,那个女孩儿还让乔景樾帮她拿了一盒红豆司康。
南枳觉得可笑,就在刚才她还绞尽脑汁想法子摆脱乔景樾的纠缠,现在看来她无需烦恼,某人已经另外有了目标。
她端着食物正准备离开,却给盛怀宴挡住,他用一贯的调笑口吻,「妹妹,一起呀。」
南枳没法拒绝,只好跟着他走到了乔景樾那一桌,也恰好,南枳坐在了他对面。
那个叫邱诗雨的女孩儿显然不欢迎他们,她跟盛怀宴撒娇,「盛主任,您能不能换个地儿呀,我想要单独跟乔哥哥吃顿饭。」
乔哥哥……叫的还真亲热。
南枳不由偷眼去看对面的男人,刚好他也看过来,俩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
南枳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件事,乔景樾说他跟姜依文没有上过床。
跟姜依文没有,那别人呢?
听说丽城是最适合发展驿路情缘的地方,难道乔景樾想要发展一段三天的浪漫时光吗?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南枳赶紧拿起果汁喝了一大口。
真是晦气,她管他的下半身往哪里伸展干什么?
忽然,小腿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她开始以为是错觉,可那只脚却撩开了她的裙摆一路往上……
哗啦,南枳失态的站起来,面前的杯碟都给撞翻了。
盛怀宴也受到了波及,他忙起身,警告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狗比一眼。
「怎么了?」他问南枳。
南枳觉胸口闷得厉害,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对不起呀,我回去换件衣服,你们慢慢吃。」
邱诗雨高兴的咯咯笑,「盛主任,你衣服也脏了,赶紧回去换吧。」
她以为,这是南枳给盛怀宴释放的信号。
盛怀宴也受够了,他跟在南枳身后离开了餐厅。
邱诗雨得意的轻笑,「这个南枳真厉害,盛主任这样的人也能勾搭到手--前两天我爸爸还让我使使劲儿跟盛家联姻呢,幸好我没答应。」
「你为什么不答应,盛怀宴配不上你吗?」
邱诗雨看着他陡然沉下来的脸色,不知所措……
南枳换了身运动装,也没再回餐厅,而是去了街上。
从酒店到她以前住的富贵花胡同大概要15分钟,她站在街上踌躇了好久,还是没有回去。
她在丽城住了18年,有12年是住在富贵花那边。
后来,她就一直住在疗养院,大概有两年。
错过了高考,随便找了间职业学院读了个旅游管理专业,日子在她手里,过得七零八落,直到柯夜出事下落不明,南柯医药频临倒闭,她才收拾收拾,去捡起那个烂摊子。
离开丽城,才几个月而已呀。
丽城是旅游城市,现在又是旅游旺季,晚上的街市热闹非常。
有热情的老板邀请游客品尝免费的糕点,也有卖假玉镯的小贩拦住年轻的情侣,更有骑着机车的痞帅少年,载着不羁的少女呼啸而过,身后被撞翻鲜花桶的老嬷高声谩骂……
南枳翘起嘴角,仿佛什么都没变过。
她去了徐珂说的那家米线店,要了一碗豆花米线,刚准备开吃,忽然眼前一暗,有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了她面前。
南枳厌恶的皱眉,想都没想就开骂,「怎么,酒店的自助餐还不够你吃吗?」
对面迟迟没有说话,反而低低的笑声醇厚又温柔,像一只手抚摸过她的发顶。
南枳一愣,随即抬起头来。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满脸的惊愕,「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