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严煦来敲南枳的门。
看到她的黑眼圈,男人心疼的揉她的发,「怎么没睡好?」
「有点认床,你的手怎么样?」
严煦皱起眉头,「有点疼。」
南枳立刻紧张起来,「走,去医院。」
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把她压在门上,「你亲亲,就不疼了。」
他们在门外,但严煦不是害羞的人,南枳也不是。
他正要凑上来,忽然走廊尽头的门打开。
乔景樾顶着一头乱发走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一件。
他的身后,是衣着清凉的蒋青。
四个人八双眼睛对上,气氛有些凝滞。
乔景樾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蒋青伸手挡着胸口,欲盖弥彰的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南枳理都没理,拉着严煦下楼吃早餐。
过了没多久,蒋青就下来了。
她走路的时候一歪一扭的,面色也有些苍白,眼底有些发青。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被狠狠睡过了。
只是睡她的人是谁,这个不太好猜。
她来到南枳旁边的位置坐下,有些矫情的说:「南枳,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帮我拿点早餐?」
南枳跟看智障一样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们俩个有那交情?」
说着,端起盘子离她远了一些。
这时候,乔景樾进来了。
蒋青立刻娇滴滴的喊了声姐夫,眼睛也立刻变得湿漉漉的。
严煦忽然凑近南枳耳朵,小声说:「是不是他们做的时候,喊姐夫更有禁忌的快感?」
南枳:……
吃完早饭,一群人上了大巴车。
严煦用一车药物换了临时加入的资格,他坐在南枳身边嘘寒问暖,虐狗姿态做的很饱满。
乔景樾在前面隔着两排的位置,他一上车就闭目养神,冷淡的不行,但也没妨碍蒋青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邱诗雨没抢到他身边的位置,只能坐在后面,闲的无聊她忽然对着南枳发难,「南枳,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嗯,是丽城。」
「我听说这里是各种案件的高发区,抢劫、拐卖、强迫甚至是FD,你生活在这么落后的地方,是不是也遭遇过什么不可说的事儿呀?」
严煦有些生气,「邱诗雨,注意你的言辞。」
邱诗雨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在了解风土人情吗?不让?」
南枳轻轻拍了拍严煦的手背,语气柔和,「你说的都对,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一遇到什么,可没人救你。」
邱诗雨给她一番话弄得后怕不已,铁青着脸半天没说话。
倒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柯珞插嘴,「南枳姐姐才不怕坏人,因为那些人都是她的朋友。她从12岁开始,就又很多小混混往家门口送腊肉,我们整条胡同都吃不完。」
看似天真的话语,其实恶意满满。
车厢里爆发出哄笑声,有人说:「原来南小姐是不良少女呀。」
前面的乔景樾玩味着这几个字,他记得那时候她身边确实围绕着好几个男孩儿,有个个子高高眼神阴郁的,黏她黏的特别紧。
严煦忽然问南枳,「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南枳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好想那时候就认识你,好想去你家送腊肉。」
哄笑声更大,有人大喊:「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别我们虐死,没人干活了。」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白版。
这地方风景特别好,到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村庄也不是特别落后,都是那种二层小楼,只是小楼里面都是水泥壳子,没装修。
这是出去打工的人拿回钱来修的房子,村委会的干部征用了几栋,放上床板就成了临时的宿舍。
盛怀宴当过兵,乔景樾当过无国界医生,他们对这种环境安之若素,那些富二代们就叫苦不迭。
南枳把自己的床铺铺好,又跑去严煦那边帮忙。
他们是男人女人分开住,好巧不巧的,严煦跟乔景樾一间屋子。
南枳来的时候还不知道,等在房间里碰上来,她觉得尴尬。
男人大概有了新欢真对她死心了,冷着一张脸淡淡点头后,就出去。
南枳小声问严煦,「你怎么跟他一间?」
严煦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盛哥怕我手不方便没人照顾吧?」
「你确定他能照顾你?」.ν.
严煦摇头,「起码不用照顾他。」
南枳看着他那只伤手沉吟了半天。
「要不,你回去吧,这里的条件太艰苦了,不利于你养伤。」
严煦看着她的眼神能拉丝,「跟你在一起,黄连都是甜的。」
南枳直呼高手,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叫千人斩了。
上午安排妥当,中午村里的人来给他们煮了一大锅茶食,下午就开始干活。
这里的人其实真的没那么穷,只是他们思想落后,有病都不治疗,有个患者上山跌断了腿,竟然找个竹片前后一绑抹上点草药就这么挨着,当护士给解开的时候,那些肉都烂了生了蛆虫。
看到那画面,很多人当场就吐了。
严煦找到南枳,递给她一颗薄荷糖,「你去那边整理物资吧,这种让护士来就好。」
南枳负责的是点名登记,不可避免的会看到一些血腥画面。
她摇摇头,「护士很忙,我可以的。」
严煦正要说话,柯珞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就喊害怕。
南枳皱了皱眉头,刚要提醒柯珞分寸,忽然有人喊她。
她只好离开去登记,柯珞却抱着严煦不撒手。
新来的病人是个的小女孩,她长得很瘦小,脸色苍白。
南枳心生怜惜,把手里的糖递给小姑娘。
她问孩子的奶奶她哪里不舒服,没想到奶奶是个哑巴。
南枳只好蹲下去问孩子,小女孩却忽然双眼翻白倒在地上。
她大惊失色,立刻抱起孩子去了乔景樾的诊室。
见有人闯进来,男人头也不抬,「出去排队。」
南枳顾不上这些了,她急切的对男人说:」乔教授,我怀疑这个小女孩是个先心患儿,您给看看。」
他一听,立刻转过身来,抱过女孩儿放在诊床上。
南枳精神一松,手扶了桌子站稳,却不想按在一个安剖瓶上,顿时疼的她叫出声。
乔景樾眉目不动,继续给女孩儿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