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南枳发现柯珞不在。
她也没管,上床拿出手机,准备给严煦打个视频电话。
俩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酒店他说要去找她,南枳忽然就兴致缺缺了.
她承认,自己卑劣的想要严煦来忘记乔景樾,可佯装的恋爱却总是那么干巴,她觉得对严煦不公平.
正想着,严煦敲门进来.
他手里拎着一些释迦果,放在简易的木桌上.
见南枳一直看着,他解释,「乔景樾从老乡家里拿来的,他让给分分,我就来给你送一些。「
南枳说了声谢谢,心情却有些复杂。
现在俩个人都是一只手,那果子就都没动,南枳问他,「吃完饭你去哪了?」
严煦面色一变,有些支支吾吾,「就在外面跟大家聊天。」
南枳本就随口问问,也没注意他的变化。
又过了会儿,柯珞回来了。
她跟南枳住一间屋,严煦忙站起来,「我走了。」
南枳点头,「早点休息。」
严煦出门的时候手肘撞到了柯珞,她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南枳皱起眉头,只觉得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三天的义诊工作,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
刚来的时候大家还抱怨辛苦,可三天后,刚刚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甚至生出几分不舍。
晚上,村里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一缸子一缸子的抬出米酒。
放松下来,大家又唱又跳,特别那些富二代们,忽然找到了比在一掷千金的会所里更高的待遇,那就是崇敬。
老乡们不知道称呼他们啥,一律叫医生,好像他们是救苦救难的天使,给他们带来幸福安康。
富二代们深受感动,这个喊着要修路,那个喊着要成立公司帮老乡卖物资,严煦则正儿八经的跟盛怀宴讨论要在这里的所有寨子成立医疗站,他们严家愿意出资和ZF共同改造白版区落后的医疗状况。
富二代们一听就来灌严煦酒,「好你个严狗精,一张嘴就把格局放大,把我们都比下去了啊。」
严煦也很开心,反正这些水果酿的酒跟甜水一样,他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
南枳在不远处看着他,也端起一杯杨梅酒。
忽然,小妞妞端着一碗甜醪糟泼泼洒洒的走过来。
她递给南枳,然后抢走了她手边的杨梅酒。
「医生叔叔说,你的手受伤了,不能喝酒。」
南枳以为她说的是严煦,就抬头看过去,正巧发现严煦在百忙之中还对她笑,南枳冲他举起手里的碗,也笑。
站在旁边的乔景樾……
篝火晚会还在继续,南枳就扛不住了,她这几天一直有点低烧,但因为忙就忍着,现在一松懈下来,浑身都疼。
起身,她先回了宿舍。
半夜,她从噩梦中惊醒,嗓子里干的难受,就想起来喝水。
对面的床帘子拉的紧紧的,似乎里面的人正在安睡。
可不知为什么,南枳心跳忽然加速,她走过去,用受伤的手撩开了帘子。
里面被褥凌乱,却没有人。
南枳的心不受控制的蜷缩了几下,她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看,凌晨2点15.
此时,篝火晚会早已经结束,除了虫鸣和偶尔的狗叫,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从来了白版之后,柯珞经常晚归。
她因为是编外人员,也没什么具体的工作,一般都是帮人跑跑腿,可她看起来比医生还要忙。
南枳想起今晚她喝的挺多,还被一帮富二代男的围着,就怕她出事。
换了衣服,她拿着手电筒,出去找人。
她先去了篝火边,篝火早已经熄灭,还在冒着青烟,四周杯盘狼藉,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四周空旷,一目了然,并没有人。
她皱皱眉,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入男人坚硬的怀里。
她吓得要尖叫,却给男人捂住了嘴巴,「别叫,是我。」
熟悉的薄荷冷杉香气涌入她的鼻息里,她惊讶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和乔景樾,已经三天没有说话,对,就是来白版的这三天。
哪怕共同去过哑婆婆家里,哪怕共同走过夜路,哪怕总会碰见,他们就像熟悉的陌生人,眼神所及,都是回避。
现在这样,似乎不大好。
南枳退后一步,他也松开了手。
冷淡疏离的点点头,他掉头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南枳想,那晚酒醉后糯叽叽的乔教授是最后一次放下尊严求睡,此后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个女人的●而已,换个也可以。
心里还是有些怅惘的,她果然是瞎了眼,错把浪子当情种。
南枳离开篝火,继续去找柯珞。
鬼使神差的,她又走到了帐篷那边。
她定了定神,才慢慢走过去。
「你干嘛?」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
南枳惊讶的回头,乔景樾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在这里?
像是知道她心里的疑问,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三分讥讽,「我来找蒋青。」
找蒋青?幽会吗?
南枳忽然看看剧烈摇晃的帐篷,变得迷惘起来。
乔景樾却没她那么多想法,他上前,从一侧扒开帐篷,往里面看去。
今晚是农历十六,月光亮堂堂的,刚好照在俩个纠缠的身影上,蒋青的脸格外清楚。
南枳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心里更加迷茫。
他不是来捉奸的?蒋青给他戴了绿帽子?
又像是捕获到了南枳的脑电波,他把人往旁边一拉,淡淡道:「我跟蒋青没关系,那晚酒店我也没进她的门。」
见南枳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是姜依文,让我看着她别出事。」
南枳淡淡的哦了一声。
谁跟谁睡,谁不跟谁睡,跟她都没关系。
男人看着她月光下平静的像一朵优昙花的侧脸,身体里涌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回去吧,夜深了。」
南枳点点头,她不想找柯珞了。t.
俩个人往宿舍方向走,他忽然拉着她,「往这边走。」
南枳一愣,只听到他说:「那边有人。」
确实,大半夜的要是给人看到她跟乔景樾在一起,影响确实不太好。
两个人换了个方向,南枳只低头走路,丝毫没觉察到已经靠近他们的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