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回到酒店后,就取出那根自己调换的牙刷。
她去洗手间看,早已经有人换了新牙刷,现在也无从确定自己的牙刷是不是给乔景樾拿去。
还是要去鉴定。
但不能去鉴定中心了,只好去找林霁帮忙。
当初,还是林霁帮她去国外安顿,这两年也陆陆续续有些联系,对于她的新身份,林霁也知道。
她给林霁打电话,对方却没在实验室,只好另外找时间。
她有些累,睡了一整个下午,要不是有人敲门,估计她还能继续睡。
走到门口,她从猫眼往外面看了看,是酒店的服务生站在外面。
她拉开门,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什么事?」
乔景樾从服务生背后走出来,「嗨。」
南枳脸拉下来,伸手就要关门。
乔景樾示意服务生离开,自己伸手挡住了。
南枳一瞪眼,「放手。」
乔景樾很无辜,「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怎么又把我拒之门外?」
南枳皱起眉头,「我让你来的?乔院长,你们仁安没脑科吗?有的话就去看看。」
「不是你说医疗事故的事要以后再说?我现在有空了,要继续跟你聊,难道是我记错了?」
呵呵,南枳眯眼看着他,「乔院长,你知道你命里缺什么吗?」
「缺徐小姐这么可爱的女人的……友情。」
压在要吐的冲动,南枳说:「是缺打,打你一顿,估计就不会这么张狂肆无忌惮了。」
乔景樾的目光落在她的纤纤玉手上,「打上瘾了?」
南枳:……忘了和他还有两巴掌之仇。
说起这个仇,她不由抿抿嘴,「活该,耍流氓在哪个国家也是犯罪。」
「那你还要不要听了?」
「不听,跟我有什么关系?」南枳不能惯着他。
乔景樾用力一推自己挤进去,随手关上门后说:「你以后就是我们实验中心的人了,这些以前存在过的事故当然需要了解。我们是在房间里说还是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看着他这副模样,不说是不行了。
而且,南枳也想听听从他这个角度能有什么可说的。
当初,他可是对自己说,这就是游戏的规律,她输了,就该承受任何的后果。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我饿了,我们边吃边说。」
南枳以为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可没想到乔景樾把她带去了山上的温泉山庄。
他都想好了,吃完饭泡泡温泉,今晚住在这儿,他可以慢慢观察她。
南枳也理解他的这种想法,可不是已经去做DNA了吗?他是不相信科学还是迫不及待?
车子在山路上夜行,乔景樾让她看山下的灯火,「徐小姐,我们沈城的夜晚也是很美的,在这里工作生活,会有很棒的体验。」
南枳淡淡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乔景樾也不气馁,继续跟她说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
南枳的神思有些飘,原来,乔景樾正儿八经的对待一个女性,是这样的呀。
温柔、彬彬有礼,而不是厌恶的说些难听的话,更不是不给任何尊严的摁住就上。
所以,是她当年开始的方法错了吗?
车子一个转弯,南枳的身体晃了一下,神思也晃了回来。
她几乎要忍不住给自己巴掌,想什么呢,难道以前经受的教训不够?
乔景樾几次跟她搭话都没成功,只好说到了正题。
「要继续听实验中心事故的事吗?」
南枳微微挑眉,「好啊。」
「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
南枳刚要张嘴,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坑,就摇摇头,「忘了。」
乔景樾做出冥思苦想状,「好像说到病人家属赖上了医药公司。」
「是的,您还没说医药公司赔钱了吗?」
「上次我记得你说病人家属一定在医药公司有人帮助,否则不可能弄懂提杂那么复杂专业的问题,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阴谋,有人故意策划,病人和病人家属,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南枳微微皱眉,「是医药公司的竞争对手吗?」
「不算,是……感情问题。」
忽然,对面雪亮大灯照过来,南枳下意识的眯眼,等车子交错后,她好像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片刻后,乔景樾说:「这件事都怪我,是我引起的。」
说完这个,他就没再继续下去,南枳也不好再问。
他的感情问题,她为什么要感兴趣?交浅言深,她就算好奇也要保持基本的礼貌,否则就跟着他的套路走了。
到了山庄,乔景樾熟门熟路的走进去,穿着旗袍的漂亮小姐姐立刻迎上来,「乔院长,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快请进,最好的房间给您留着呢。」
乔景樾冲女人微微一笑,「上周末才来过,傅总贵人多忘事。」
女人笑容更甜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您一天不来我都想您想的度日如年--」
南枳心里冷笑,什么高冷教授,果然是伪君子的皮都藏不住了。
在走廊里,他们跟俩个男人错身而过,南枳明显的看到其中一个目光落在乔景樾身上,闪过惊艳。
她不由记住了他们的房间号。
进了房间,她立刻感觉到不妥。
这房子是个套间,拉开日式的门,可以直通到温泉。
乔景樾想要做什么,睡她?
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徐家的奢侈品?要消费她需要付出婚姻的代价。
她在门口,不肯进去。
「怎么了?」乔景樾跟到了自己家一样,熟练的从柜子里找出两双没开封的拖鞋。
「乔院长,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在这种地方吃饭。」
「这种地方?这里的素菜做的非常棒,蔬菜都是自己种的,特别鲜甜。」
见他模糊重点,南枳勾勾唇,心想我还怕了你这个老六。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就像乔景樾说的,都是些清粥小菜,却异常鲜美,南枳一连喝了两碗野菜粥。
乔景樾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看看徐小姐的胃,倒不是吃惯了西餐的胃。」
南枳挑眉,「我母亲是华国人,我们家大多数时候吃中餐。」
「据我所知,徐小姐一直很独立,很小就去寄宿学校,学校里也有中餐吗?」
他果然调查了她。
南枳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隔着小桌子,把粉白小脚伸到了男人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