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后下了不止一个小时。
南枳静静看着外面的男人,忽然想起一首歌。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现在又想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她拉上了窗帘,又躺回到床上去。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大概又过了5分钟,她气呼呼的起来。
哗啦,拉开窗帘子往
原来不是真的傻,已经走开了。
南枳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他要是真的这时候死了,她捞不着好处。
再躺会床上,她这次睡着了。
大雨还在哗哗的下,雨里躺着一个男人……
早上,南枳还在做梦,就被一阵砰砰的砸门声给吵醒了。
她以为是乔景樾,心里烦透了。
又不是没密码,大清早他也不怕扰民。
慢吞吞的出去开门,发现门口的人竟然是盛怀宴。
大清早的,他脸黑的像包公,看着南枳就冷笑,「你也能睡的着?」
「我为什么睡不着,我又没得失眠症。」她反唇相讥。
「景樾都要死了!」
听盛怀宴吼出这句,南枳在愣怔片刻之后就给怼回去,「这跟我有关系吗?」
盛怀宴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景樾就是因为被你赶出去淋了一夜雨,高烧40度。」
一夜,这人真能夸张,不愧是当官的。
「盛局,您这也太夸张了。首先,这是他的房子,我能把他一个主人赶出去?第二,怎么会在雨里淋一夜?他是没车子还是不会走路?还是手断了不能打伞?」
听着这些无情的话,盛怀宴简直想要穿越到昨晚把大雨里发神经的男人拉过来听一听,他做的有没有意义?
不过,就算乔景樾听到估计也没什么表示,就觉得这都是他欠她的。
耐着性子,盛怀宴说:「景樾在你出事后不久,一个大雨夜里开车出了车祸,从此他雨天晚上就不敢开车,有心理阴影。」
南枳摇摇头,「盛局,我知道你是他的兄弟,心里向着他,可他开车出车祸这种事请不要关联上我,那个时候我也在受苦呢。」
盛怀宴给她怼的哑口无言,顿时有些萎靡。
「南枳,我知道你心里厌恨他,但景樾他也有很多不得已,如果你没那么偏激,也许结果不会像现在这样。」
这话他说的心虚,两口子的事第三者最好别掺合,他这是逾越了。
好在南枳并没介意,她只是淡淡一笑,「也许。」
「那你就别折腾他了。」
「我从没折腾他,是他不肯放过我。盛主任,我说我早原谅他了。」
「你这样子是原谅吗?」
「那什么是原谅?跟他结婚吗?恕我直言,如果我三姐徐梦瑶也在雨里淋一场生病了,你就能跟她结婚吗?」
「当然不会,苦肉计我才不上当。」
南枳淡笑不语,静静看着他。
盛怀宴完全给她打败了,最后只好颓然说:「他昨晚晕倒在大雨里,要不是被保安发现送到医院里,恐怕今早就真是一具尸体了,你就去看看他,就算应了你现在是他女朋友的身份。」
盛怀宴这么大人物低声下气的求,南枳哪里敢不给面子。
「好,我去,不过你要帮我尽快让迦梨出来。」
盛怀宴:……累了累了。
探病要带东西,南枳把昨晚剩下的米饭加了点红枣枸杞煮了煮,就成了米粥。
她用保温盒装了,又把昨晚买的水果随便装了点就去了医院。
病房里,到处都是鲜花,桌子上各种打包袋餐盒挨挨挤挤的,看来乔院长行情更胜从前。
南枳走在摆满鲜花的路上,都觉得喜感。
看到她,本来还烧的迷迷糊糊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灼热的掌心几乎要把她的肌肤烫化。
南枳不舒服,想抽出来,哪知男人抓的死紧,他牙齿咯咯撞在一起,似乎很冷的样子,」南小枳,你别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跑了。」
南枳另一只手放在他额头上,滚烫。
怎么还没退下烧来,看来仁安的医生对他们院长有怨念。
另一只手也被按住,他还在喊:「南小枳,我们结婚,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弄死他。」
沙哑的声音透着阴狠,南枳听着心里很难受。
如果,在她发疯前他这么说,她也许就放弃那个疯狂的计划了。
可惜从来没有如果,她和他,此后都是两条永远不能相交的平行线。
叹了口气,她想要起身--
「别动,再陪陪我。」男人睁开了眼睛。
南枳有些意外,「你醒着?」
他没说话,只是瞪大酸涩的眼睛,用力看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给装进去。
俩个人对峙了一会儿,南枳说:「我去喊人进来照顾你。」
他不肯放,「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说实话,南枳挺不想听他说这些话。
她当初喜欢他,是小女孩的慕强崇拜,现在他自己脱下那层拽拽的光环,给她看那软弱的内在,搞得南枳很割裂。
南枳看了那堆高高的食盒,再想想自己敷衍的白粥,就说:「我不会照顾人,要不我喊方颖来吧?」
「你敢!」男人低吼起来,奈何现在是个病老虎,声音有气无力的,还差点把南枳笑死。
「你说你多有病,大雨天站在外面,也不怕雷劈!」
「你看到了?」
「没有呀,盛怀宴说的。」
「他真多事。」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也没什么了,我回去上班了,昨天还剩下好多工作。」
「南小枳」男人软软的哀求,「你就陪我一会儿,行吗?」
「我不待见蠢人,你以后别犯蠢了。你再怎么样,我都没感觉。」
高烧让乔景樾的意志力薄弱,满嘴的胡话,「我知道,我就算死了,你也不心疼,也许还觉得浪费时间去遗体告别。」
南枳翻了个白眼,心说某些人还真的有自知之明。
她打开自己熬的粥,「别说了,喝点吧。」
「你熬的?」
「不然呢?」
「看着就很好喝。」
南枳只想呵呵,「好喝你就多喝点。」
塞了个碗和勺子到他手里,南枳就坐在较远的位置看手机,生怕病毒传染到她身上一样。
忽然,乔景樾说:「南小枳,我们重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