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不许,这些带着侮辱性的字眼从乔景樾嘴里说出来,南枳觉得可悲。
她摸着被咬出牙印的脖子,神色却很平静,「乔景樾,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做错事。你相信我,你根本没那么喜欢我,你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你四年的愧疚成了笑话,也不甘心你被一个人耍了,你只是给你自己的愚蠢找个理由,那就是深情。」
听着她这些刀子一般的言语,乔景樾的心脏一阵阵紧缩,「你不信我爱你,好,我可以表现给你看。」
南枳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咬痕,「这样表示吗?那你的爱太可怕了,不要也罢。」
男人烦躁的脱掉了风衣,走近后捧住她的脸蛋,声音压低,「爱是做来的,你以前不也这样吗?」
南枳皱着眉抗拒,「没有结果,事实证明我错了,你就别错下去,否则终会伤害自己。」
「我不怕!南枳,要不是你一次次欺骗我伤害我,不是你把我逼到了绝路,我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好像,总是他的理由。
南枳摁着额角,从身到心,都觉得无力。
她绕过他,无声的走上了楼梯,及肩的长发偶尔被风吹起,整个人的背影显得很飘忽。
乔景樾的心一阵一阵的刺痛。
看着她的背景,薄唇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意,随即从风衣里把要给东西逃出来,轻轻贴在脸上。
那是南枳的黑白照片,挂在墓地里的。
他刚才,是去了墓地,把南枳的坟墓推倒了,这张照片他却舍不得扔,给弄下装回来。
他很想很想那个黏着缠着他,无论怎么都不会把他推开的南枳。
看了会儿,他把照片放回去,挽着衣袖走到了厨房里。
厨房里堆着不少东西,都是他让人送来的,洗过手后,他开始和面剁馅儿,包抄手。
忙活了大概俩个小时,他终于煮好红油抄手和四个菜,端到餐厅后,他上楼去小心翼翼的敲门。
让他意外的是,南枳竟然来开门,他还以为要拉扯很久。
带着讨好的笑容,他说:「你饿了吧,我煮了红油抄手,下去吃点吧。」
男人的手白皙修长,此时却给烫出了好几个红点,见南枳一直看着,他忙藏在身后,「没事,一点都不疼。」
南枳什么都没说,先下楼。
她身上穿了一件绿色碎花的裙子,应该是以前的旧衣服,还是少女的款式,带着漂亮的蕾丝花边,随着走动堆叠在大腿间,森森的阴影引人遐想。
坐在餐桌前,南枳先喝了口水,然后拿起勺子吃抄手。
乔景樾忙落下,往她碟子里夹菜。
南枳并没有拒绝,但是没有去吃他夹的菜。
乔景樾也不生气,「不喜欢吗?但也要尝尝,提出意见我才能改进。」
南枳拿勺子的手顿住,抬眸静静盯着他,「你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吗?」
「好,你吃,我消失。」
说完,他站起来,离开了餐厅。
南枳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辣油呛到了气管里,火辣辣的疼。
乔景樾回头看了眼,俊朗坚毅的眉目间迅速浮上一层难以言说的情绪。
南枳安静的吃了顿饭,然后就回到房间去睡觉,大概是放弃了挣扎,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但是,梦里也不安静。
她梦到了泡芙,柯夜带着泡芙一直跑,后面有一群狼在追,好几次,狼都咬到了柯夜的裤脚,泡芙在他的怀里摇摇欲坠。
「泡芙,泡芙……小心……不要!」
她是被人拍醒的,睁开眼睛,眸底清晰倒映着男人焦急的模样,她胡乱抓住了他的手,「把泡芙还给我。」
乔景樾捏住她的下巴,薄唇辗转擦过她的唇,「想跟她一起生活就乖乖的,别再背叛我。」
南枳已经说累了。
此时她无所谓的点点头,「好。」
这么痛快的回答,反而让男人墨色的眸幽深起来,心里满是防备。
不怪他想的多,是南枳玩的太多了。
暴躁的情绪忽然席卷而来,他也没忍着,低头獲住了女人的唇。
南枳还在神游,没有推开他。ζ°.XX.♂
这让乔景樾心里泛起喜悦,他品尝着她唇瓣的味道,还是那么熟悉,梦里好像吻过了无数次。
直到碎花裙子离身,南枳才回神,她挡着,惊慌的喊着:「乔景樾,不行。」
他已经动情,「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还有脸问?
南枳只能示弱,「我浑身是伤,很疼。」
乔景樾静静看着她雪白肌肤上的斑斑点点的印子,松开了她的腿。
可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乔景樾却忽然转了个方向……
事后,南枳冲到了浴室,不停的干呕。
男人跟在她后面,他站在浴室门口,睡衣的领口还敞开着,头发也软软的垂在了一边,带着一种浪子的风流。
「嫌弃了?你以前不也这么做的吗?我还是我味道也没变。」
南枳拧开水龙头漱口,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欲望。
她是个大胆放肆的女孩儿,对有些事也不拘泥,可自己想的跟别人强迫的能是一回事吗?
更何况,他还那么粗暴。
镜子里,她腮帮两边有俩个明显的指痕,是他用力捏出来的。
掬了一捧水,她泼到了脸上,再看着满是水珠的镜子,情绪忽然如扭开的水龙头,倾泄而出。
乔景樾看着她肩膀一抖一抖的,知道她在哭。
可是他没有去哄,反而冷漠的看着。
哭哭也好,知道难受知道疼,就不会那么作了。
她真以为他治不了她吗?
以前不过时狠不下心来罢了。
南枳看着镜子里泪流满脸的自己,想起怀孕失明那段时间医生的叮嘱,不能哭。
可越是这样想,眼泪就止不住。
她胡乱擦了两把,还是没止住,暴戾之气一下袭来,她拿起旁边的洗手液瓶子,用力砸了下去。
哗啦。玻璃碎了!
乔景樾立刻跑过来,抱起她往一边去,「站远点,别让玻璃扎伤。」
南枳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忽然捡起地上最长最尖的一块玻璃,对准了乔景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