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月此言一出,罗誉就愣了一下,然后面露凶色的问道:“你对我下毒了?”
罗誉虽然凶,但是因为脸肿着,落到杨夏月的眼中看起来和一个铁憨憨一样。
所以也不会威慑到杨夏月。
杨夏月的脸上带起了一丝戏虐的轻笑:“罗公子,此言差矣,是药三分毒,我之前为了帮你治病,只好用了一些药物,这些药有点副作用也是正常的……”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每三个月,来我这开一副汤药吃,连吃三年,就可以养好身体了。”
杨夏月的话还没落呢,罗誉的眼神之中,就迸发了浓烈的恨意,脚步不稳的往杨夏月这冲来。
“杨夏月,你竟然敢这样暗算我,我现在就要掐死你!”罗誉这会儿是彻底气急败坏了。
杨夏月好整以暇的看着罗誉:“你可要想好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要是把我得罪了,你就永远别想拿到这药了。”
“这药只有我一个人会配,你要是不信邪的话,那大可以去找旁的郎中去试试!”杨夏月挑眉看着罗誉。
这话格外的耳熟,在罗誉手肿的时候,杨夏月就说过这样的话。
事实上,他回来后,也把整个柳安县的郎中找过来看过了,结果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
这让罗誉很快就明白过来,杨夏月说这话,就是在威胁他呢。
要说罗誉最喜欢做什么事情?那当然是花宿柳眠了!要说这张氏,最在乎什么?最在乎的就是这唯一儿子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整个嫡长孙。
这罗府也不是没有姬妾的。
要是给老知道,誉儿以后不能传宗接代,那连带着她在府上的地位都会被影响。
可以说,杨夏月这一招,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入流,其实却是拿捏住了这母子两个人的命门。
要说杨夏月用别的事情威胁,效果或许都没有这样好。
张氏求助似的看了一眼罗氏,希望罗氏能帮帮忙。
罗氏此时高贵优雅的扫了杨夏月一眼,语气之中满是不屑:“杨夏月,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粗俗的事情?”
杨夏月眨眼,一脸的无辜:“陆夫人,怎么叫我粗俗了,我只是一个医者,生病的又不是我……你要是觉得这种病粗俗的话,那你现在就从这离开吧,省着污了你的眼睛和耳朵。”
罗氏高高在上:“杨夏月,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通传声:“夫人!县令大人派人过来了。”
杨夏月听到这心中一喜,看起来自己搬的救兵,终于到了。
刘县令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亲自来,事实上,他就算是高看杨夏月一眼,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只要杨夏月求上门来了,就亲自帮着办。
所以这会儿,县令大人派了自己身边的得力手下,孙主簿来处理这件事。
主簿这样的官职,在这样的小县城里面,其实已经不小了。
而且他过来,还代表了刘县令的意思,所以按理说,没人能不给孙主簿面子。
孙主簿是一个年岁颇大的干瘦老者,他也见过杨夏月,所以认识她,这会儿就开口道:“杨姑娘,我家大人让我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有不公平的地方,他可以为你做主。”
张氏有一些微微的意外,这杨夏月竟然把县衙的人找来了,不过想着,上次也是县令大人发话,说杨夏月可以再嫁。
想来杨夏月和县令大人有几分交情。
说实话,他们这些富庶的商户,其实并没有那么惧怕县令,和县令算是互利共存的关系。
这位刘县令到是清廉,但他们这些商户并没有省下钱来。
因为这位爱民如子的商户,每年都要让他们捐一些银钱,用来扶持村子里面的穷困学子,或者是穷苦之人。
喂饱县令一个人,还是小问题。
可是这柳安县的地界儿也不小,每个村子里面都会有那么几个饭都吃不起的家伙,想要喂饱这些人的嘴,就不容易了。
不过这些年下来,柳安县的这些商户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比如他们就积攒了好名声。
现在传出去,外面的人都喜欢和柳安县的往来和做生意,大家都知道,这地方人杰地灵,连无奸不商的商户,都格外的善良。
张氏看了一眼孙主簿,就道:“孙主簿,我们只是请杨姑娘给我儿子看病来的,怎么会有县令大人说的那么严重。”
“孙主簿,你既然来了,就带着我们姐妹离开吧。”杨夏月也不想多在这待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和张氏等人扯皮,只想赶紧离开。
至于离开后……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罗府的人,至少这三年都要安分一些。
至于三年后,说不准她已经想办法离开云溪村了呢,要是没离开,那就再说。
总之,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只要人还在,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孙主簿微微颔首:“好!”
说着孙主簿还算颇为客气的对着两位夫人行礼:“老朽就把几位姑娘带走了。”
“等等。”罗氏开口了。
孙主簿疑惑的看了一眼罗氏:“不知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但是其他人可以走,杨夏月得留下。”
说到这,罗氏就道:“我身为她的婆婆,想留她在这说说体己话,问题不大吧?”
杨夏月当然不想留在这了,而且她觉得自己和罗氏也没什么好说的,想来罗氏也是这样想的……
她会想办法把她留下来,应该是为了讨好大嫂张氏吧。
“我不想留下!”杨夏月拒绝了。
罗氏的态度强硬了起来:“就算是县令大人来了,我这个当婆母的人想要管教你一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云淮过门的媳妇,你改嫁想找别人我管不着,但是你现在竟然把手都伸到誉儿的身上了,你是真的没把我们云淮放在心中!”
“云淮要是泉下有知,定然不得安宁!”罗氏继续道。
杨夏月淡淡的道:“陆云淮要是真的泉下有知,想必最让他不得安宁的人,应该不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