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青刚进院,就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了。
那个围着云夙一直打转的老头是谁?
顾臻、顾大儒?
他没看错吧!
“徒弟,老夫的亲徒弟哟,你可知老夫盼星星盼月亮等的胡子都白了,等了你多少年……”
云夙:“……”
“宝贝徒弟,可是害羞了?无妨无妨,来日方长,不要被为师的热情吓到。”
云夙又后撤了一步,皱起了眉,目光不经意间触及楚裙。
楚裙眨了眨眼,笑了。
楚家三兄妹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那是……他们认识的顾大儒?
不苟言笑、以刚正严肃闻名的顾大儒?
是不是哪里不对!
同样在心里大呼离谱的还有鹤青!
顾臻疯了吗?收徒收到云夙跟前去了……
鹤青脸色有瞬间的僵硬。
要说帝臣在朝中与谁不对付的话,顾臻排第一无人排第二……
这位顾大儒可一向看他们镇妖司不顺眼的很……
“我不拜师。”
云夙语气冷漠,绕开顾臻便要离开,他看了眼鹤青,神色如常的挪开视线。
顾臻追上,看也没看鹤青,后者却拱手,大声道:“拜见顾大儒。”
“让开。”顾臻瞬间变脸。
鹤青笑道:“顾大儒到镇妖司里来收徒怕是不妥吧?”
顾臻冷笑:“帝臣好大权势,还管到老夫身上来了。”
“顾大儒玩笑了,只是这位云公子已说了不拜师,他通过了试炼,便是镇妖使。”
鹤青笑了笑:“既如此,他便是镇妖司的人,自然要受镇妖司的庇护。”
“庇护?我看是帝臣想与老夫抢人还差不多。”
“这……国师的心思,我这当下属的也不明白,顾大儒就别为难我了。”
顾臻冷呵:“那许天赐也是镇妖司中人,国师也要庇护?”
许天赐忽然被点名,内心极其复杂。
鹤青:“镇妖司自然不会庇护有罪之人。”
“好。”顾臻点头,看向许天赐:“你,还不自去刑部认罪?”
许天赐身影又摇晃了起来。
他紧咬牙关,不敢与顾臻争辩,怨愤难当的看了眼楚裙,这才离开。
鹤青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却听顾臻道:“既如此,老夫就等国师出关再来要人,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把人给老夫看好了!”
“此番大妖出逃之事,陛下下令老夫协同捉拿,如此危局,帝臣还在闭关不肯露面,那这关他就一直闭下去好了!”
顾臻说完,拂袖离开。
鹤青苦笑,送走顾臻后,他看向在场几人。
“恭喜五位通过试炼,三日后来镇妖司报道吧。”
说完,鹤青便走了。
大妖出逃,他身为镇妖司统领自然也有的‘忙’了。
在镇妖司里,论起职权,楚明轩这三皇子都在鹤青之下,鹤青如此做派,倒也正常。
“三日后见。”
楚裙说完这话就走了,有人比她溜得更快。
出了镇妖司门,楚裙都没找见云夙。
“跑的倒是够快。”楚裙心里冷笑。
兮兮小声道:“宝宝可以帮忙哦,我记住他的气味了!”
“不急。”
楚裙目光微闪,穿过了几条街,走近一条暗巷里,即刻站定。
她回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开口道:“顾大儒跟着我是何意?”
顾臻的身影出现在巷子里。
他神色严肃,周身清气浮荡,自显威仪。
楚裙感觉到了灵气的波荡。
木木道:“这个顾大儒当真有些本事,他才万阶吧!居然掌握了领域之力!”
顾臻张开了领域,在他的领域里,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外界都探知不到。
“你与长公主生的倒是没半分相似。”
楚裙:“?”这是哪门子开场。
“我是你母亲的老师。”
楚裙挑眉:
“倒是不曾听说。”
“私下拜师,旁人不得知。”
楚裙并不怀疑顾臻的话,对方没必要说谎,她好奇的是顾臻的来意。
“所以呢?”
“你当叫我声师祖。”
“我母亲已死。”
楚裙很平静。
顾臻沉眸看了她许久,“我知你心有怨气,这些年你在侯府过的并不好。”
楚裙看着这位老人,对方眼中的悲伤与怜惜不似作假。
有些疑惑在心里散开。
之前她就觉得奇怪,顾臻出现在镇妖司,像是冲着云夙这个‘天道眷顾者’去的。
表现得极为热情想要这个徒弟。
云夙拒绝后,他虽未死缠烂打,但总归有些……太好说话了!
要说他干了什么,就是一出场便收拾了许天赐!走的时候还不忘敲打鹤青,令镇妖司不得庇护对方!
全程顾臻都没看她一眼,但实际上,却是在帮她。
“你当真觉醒了血脉之力?”
顾臻沉眸问道。
楚裙不答,脸上故意暴露出三分警惕。
顾臻见状反而满意的点头:“有警觉性是好的。”
他忽然竖起两指,对天立誓:“老朽顾臻指天立誓,今日前来,对楚裙绝无半分加害之心。”
誓言落,苍穹并无动静,说明顾臻并未说谎。
兮兮是见过顾臻的,大尾巴不耐的左右摇摆,眼神里透着几分别扭。
这个老爷爷好凶的说,每次看到爹爹都板着一张脸!
不过他身上的气味闻着不像坏人~
兮兮不喜欢顾臻,单纯是因为对方凶自己爹爹,但顾臻身上带着一种浩然正气。
能修出浩然正气的人,绝非心胸奸邪之辈。
木木也疑惑了:“主人,这位老爷子瞧着像是个友军?”
楚裙心里嗯了声。
面上神情缓和了些,“我的确觉醒了血脉之力。”
她心念一动,右手上缠绕出一缕碧油油的翠绿藤蔓。
什么木巫、血脉之力都是假的,只是因为木木与她神魂融合在一起罢了!
不过,楚裙有信心顾臻看不出破绽。
顾臻看到她手上的藤蔓,轻咦了声,显得很是疑惑。
在他的领域里,一切灵力都要听他的掌控。
能操控木灵,楚裙觉醒了木巫血脉之事怕是实锤了。
顾臻脸色凝重了起来,心里暗自懊恼。
过往他一直有留意文远侯府,若非日前负伤闭关,也不会来不及阻止楚裙暴露血脉之力的事!
“丫头,你觉醒血脉之事决不能承认!”
“会招来大祸的!”
楚裙眉梢微动:“为何?”
顾臻沉眸道:“有诅咒在,楚家不可能有人觉醒血脉,就算觉醒了,也只有一个下场——死无葬身之地!”
“诅咒?”
“对。”顾臻点头:“楚衣侯的诅咒。”
楚衣侯本人:“???”
大爷,这就离大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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