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镇妖使见到寒浓时,无一不赞,真绝色!
“男人妖成这样子没天理了吧……难怪能当头牌!”
“所以他到底是裙头儿的相好,还是国师的……还是……”
“娇郎~~~”梅拂规冲到寒浓身边,刚要熊抱。
就见寒浓退后一步,娇弱不堪自理的冲他一拜,那双眼勾魂又摄魄,装模作样的冲他盈盈望去:“富贵少爷~”
梅拂规打了个哆嗦。
娇郎大哥你可吓死我了。
众老们们齐齐嘶了声。
啊……
千阙嘴角都要抽筋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君烛寒浓吗?
咋是个骚浪贱?
“娇郎,你……你什么时候和国师有一腿的?”梅拂规压低声音,与他挤眉弄眼。
寒浓意味深长的笑着,佯装娇羞:“这个嘛,自然是我与国师的小秘密咯。”
梅拂规倒吸一口凉气,痛心疾首:“你们太过分了,居然都背着我有小秘密。”
寒浓看着这倒霉孩子,昨夜这小子不是也在宴会上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帝臣就是云夙?是他那便宜表弟?
梅任凭那厮喝大酒还没醒不成?
没再理梅拂规,寒浓笑眯眯道:“我的小臣臣呢?”
千阙打了个寒颤,皮笑肉不笑道:“主君在内院等阁下,请吧。”
“好。”寒浓睨了眼千阙,笑的越发意味深长。
千阙不敢大意,寒浓依旧妖气横生,在一众火辣眼神的注视下,堂而皇之去找自己的相好了~
一进内院。
寒浓看着前方那道沽冷矜贵的身影,眉梢一挑,作怪的唤道:“小臣臣,人家可想死你了~”
帝臣手上捻着的珠串一顿,偏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间。
霜雪卷起寒潮。
龙目下藏着讥诮。
锋芒掩于烟视媚行之下。
帝臣对千阙道:“退下吧。”
千阙颔首,赶紧退走,顺道去院外把那群不怕死跟来偷窥的镇妖使给轰走。
“一个个都胆肥了是不是,主君的热闹也敢看?!”
打头起哄的就是丁字院那群人,胡大彪等人做鸟首群散。
千阙感觉自己不止尾巴秃,头也秃了。
女魔头有毒啊,正常人跟她厮混个几天都要变得胆大包天起来!
以后镇妖司,迟早要跟着她姓!
结界落下,寒浓瞬间收起了先前那妖艳贱货的样儿,目光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帝臣。
“原来你面具下长这样的?”
帝臣未在意他的无礼:“楚裙呢?”
“该吃吃该喝喝,昨夜整整叫了十个美男妖作陪,捏肩揉腿加洗脚,好不快活呢~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吧。”
寒浓说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两坛子酒水来,“这酒不错,昨夜楚楚喝剩的,来点?”
帝臣嘴角轻扯,似笑了起来,清滟矜贵的俊脸上不见怒意醋味,反有几分轻嘲和无奈。
“坐。”他拂袖间,院中的石桌上多了酒具。
寒浓挑眉,慢条斯理过去坐下,斟了两杯酒,看着对面的帝臣:“听说楚楚左拥右抱,你半点也不急?”
明明初见他时,这狐狸一身寒雪酸气,现在竟这般稳得住了?
帝臣盯着他带来酒,看了会儿,然后神色如常的举杯喝了下去,面色如常:“她不会。”
寒浓嗤笑:“怎就不会?笃定我家楚楚非你不可不成?”
“她不开窍。”帝臣淡淡道:“男色在她眼中,比不上一条尾巴。”
寒浓笑出了声,嗯,这话实在。
“你就知道那些美男妖没漂亮尾巴了?”
帝臣看了他一眼,戳破寒浓的小心机:“替她出气来的?”
寒浓哼了声,端起酒杯还没喝,就嫌弃的放下酒杯,咂摸嘴道:“你手段高,她定舍不得打骂你。”
“死孔雀不想我插手,我来就问你两件事,你若能给个准话是最好不过。”
帝臣面色如常道:“兮儿是我亲子。”
“我身边并无别的女子。”
寒浓笑了起来:“你倒是聪明,我还没问就先回答了。”
“小傻兮是你亲儿子,你身边没别的女子,那这儿子是怎么冒出来的?”
帝臣未语。
他和楚裙之间有太多纠缠,兮兮是他和她的孩子,但这个当娘的却全然不知。
但这并不怪她,到现在,连他对过去的事都是雾里看花。
昨夜楚裙走后,他思量了一夜,自己的真实身份,兮儿与她的母子关系,是否该坦白告知。
若是她的话,知道兮兮是她的孩子,定会待兮儿如常,百般千般好。
可自己与她呢……
哪怕他与她现在再如何亲密,帝臣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楚裙对他无意。
她视他为朋友、知己,信任他、看重他,可她对他依旧没有男女之情。
纵是那些撩拨纠缠,也都是他狡诈无赖的算计,是因她背后古怪的暗纹所起。
寒浓神色古怪了片刻,道:“听说你被算计中过销魂引?”
“嗯……”
“小傻兮是那么来的?”
“算是吧。”
“对方全然不管不顾?”
帝臣沉默了会儿,楚裙都不知道怎么去管去顾?再说当年她生下兮兮后,没多久便被害身亡。
“罢了,我不问了。”寒浓没好气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那等抛夫弃子的渣女,不要也罢!”
“你这狐狸有眼光,肯定瞧不上渣女,这世间女子,我家楚楚说第二便没人配得上第一!”
帝臣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垂眸笑了起来。
“听上去,你不像是来找本君麻烦,倒像是来开导本君的?”
寒浓撇了撇嘴,眼神有些飘摇:“甭管是人是妖,活在这世上,有所爱有所求都是幸福。”
“你看楚楚的眼神里有什么,我瞧的一清二楚。”
寒浓看向他,因为我也那般看过另一个人。
“你这狐狸狡诈诡谲,满肚子弯弯绕绕,但你对我有大恩,你我交情不深,当初你替我拿回龙目龙鳞,追根究底都是为了楚楚。”
“帝臣……罢了,还是叫你表弟吧,顺口些。”
“看一人,不看他说什么,只看他做什么。你为楚楚做过什么,我都知道,她也知道。”
“你吧,诚然不够坦白,但你那颗心够坦白就成了。”
“楚楚的确不开窍。”寒浓看着他:“可我与她认识至今,也是头一次见她为一个人失态成那样子。”
帝臣眸中荡起波澜。
“滴水石穿,别放弃。”
寒浓端起酒杯喝了口,立马呸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
他的确是来替楚楚出气的,故意将酒水换成了两壶白醋。
明明这狐狸都瞧出来了,愣是把这醋当酒喝了下去。
帝臣笑着又将醋饮下。
“昨夜她身边真的男妖环绕?”
寒浓讥笑:“装!继续装!还是酸吧?”
帝臣不解释。
他对她的私心野欲就如暗火,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把火有多可怕,多蛮横。
所有的忍耐,只是怕吓跑了她罢了……
即便知道寒浓说的是假话,这心里也酸味泛滥,醋酒入喉,都没什么滋味,压不住肺腑间的酸气。
帝臣起身,淡淡道:“我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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