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绳这事,楚裙纯粹是本能使然。
她就觉得胆小鬼不会那么老实。
吞佛手捏狗绳,他此刻感觉也很熟悉,好像过去这样遛过狗。
而胆小鬼,彻底焉巴的像个刚被绝育,痛失狗生幸福的卑微野狗,眼神里的光都没了。
“姐姐,我想晚点再回去。”吞佛沉吟道:“我感觉这处过去的时空让我有点感悟,想再探究一下。”
“也好。”楚裙点头:“我也想深入探索下。”
寒浓秒懂楚裙的想法,龙眼放光:“是也是也,这会儿那些找咱们麻烦的家伙应该都去皇城了。”
楚裙和他对视,巷子里有人嘎嘎乱笑。
楚裙和寒浓勾肩搭背出了巷子,女魔头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先去哪家?”
“头陀族吧。”寒浓压低声音:“那个头大的家伙给的保护费掺水,咱给他全带走。”
“走走走!”
胆小鬼目送去各处偷家的两人离去,表情近乎扭曲,他深吸一口气,麻木道:“这一世的她简直解放了天性……”
太可怕了,以前的荒神有各种束缚,在人前好歹装一装,不会这么无耻。
现在……?
狗从她面前经过,她都要踹狗一脚!
吞佛听着他的话,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忽然开口道:“你为何非要与我们为敌?”
胆小鬼委屈道:“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
吞佛睨向他:“挣脱命运有错?凭什么万物都要受你们钳制戏弄?”
胆小鬼啜泣了下,道:“都说了我是背锅的嘛,一切都是桀骜干的。”
吞佛嗤笑了声,不再与他争辩。
既然不肯加入,那就……打死!
吞佛握紧狗绳,杀意压在眼底,胆小鬼继续捂脸扮柔弱,眸色同样森然。
楚裙和寒浓在天幽神都各族内大肆偷家,不过这些神族的家底大多都在自己族群的领地内。
但楚裙和寒浓偷的这一波,还是足够这些家伙肉疼了!
不过,楚裙又怎么可能真的只干这点事儿呢?
她要为自己的‘未来’埋下一个伏笔。
几乎每个神族的地盘里,她都放了一只轮回燕尾蝶。
“那边就是东皇婕的北王宫。”楚裙和寒浓藏身皇城外的一处高塔,眺望北王宫。
“大哥说过,烛龙一族被关押的地方在磨间底狱,那地方只有东皇婕和她的亲信左卿才能进去。”.caset
楚裙屈指一弹,一只黑色燕尾蝶又振翅而飞,却是去寻觅左卿的宅邸了。
楚裙勾唇笑了起来:“真得感谢东皇婕和我那渣爹,要不是他们帮我拉仇恨,咱们还钻不到空子来布置这些。”
寒浓也很开心,这些神族家里的绫罗绸缎也是珍藏颇丰啊,他的花衣裳有着落了。
“等这些家伙发现楚楚你藏的燕尾蝶后,那就为时已晚了。”
寒浓笑露出一口白牙:“到那时,他们的神辉力量早就被燕尾蝶给吸走的差不多了。”
楚裙哼了哼:“吃了那么多黑金,现在还一些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巫妖神领禁用黑金,但就如老龙王说的,偷偷用的人还是不少。
且饶是楚裙在日照之地以黑金为名闹出了那么大动静,还是有不怕死的。
她让甄不刑放入坊间的那些黑金早就流通向各处了,一进天幽神都,楚裙就感觉到了那些黑金的气息。
她布置下的这些燕尾蝶,就如同在这些神族的地盘上戳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这些神族所产生的神性神辉都会顺着这个口子流入深渊,再由深渊扩散至潜渊、天域……
楚裙对须弥是没有归属感的,即便这是荒神创造的世界。
过去这些须弥神族各种诱惑深渊之民,让他们来送死。
现在,她偏要让须弥成为筛子,他们煞费苦心修炼出来的力量,全都拿来吧!
至于会否误伤?
轮回燕尾蝶出自她,黑金出自深渊,两者是有吸引的,但凡用过黑金的神族,神魂内都会有黑金的气息。
更被说还有那些猩红怨体指路。
真就应了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搞完这些,楚裙和寒浓才大包小包双双把家还。
……
湖心岛。
小傻兮双眼含着泪痕睡着了。
小屁股肿的老高。
帝臣知道他自己在意识海幻化出了自己和楚裙来当老师后,就决定亲自上阵教导下儿子。
事实证明,小傻兮意识海里创造出的亲爹还是太仁慈。
魔罗心给小傻兮的屁屁上完药,也不知哪来的狗胆,对帝臣道:“你这亲爹也太狠了吧!”
你儿子的屁股都肿的都能上锅蒸了。
帝臣睨了他一眼,只留下一句话:“好好照看着。”
说完,手上多了一把戒尺,对着魔罗心的脑袋上忽然来了一下。
魔罗心被抽的天旋地转,等意识恢复后,除了额头上多了个红印外,感觉自己脑子莫名清明,好像多了点什么。
是……赐福灌顶?!
帝臣已经离开了。
心心大魔王面色扭曲,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他看着睡过去的小傻兮,忍不住咬牙道:“屎娃子,你爹是个变态吧。”
“他给人赐福就不能换个别的方式吗?”
骂归骂,但魔罗心还是兴奋啊!这一波,赚大发了!他再一次感慨,自己当年的睿智。
早早就选择加入这悍匪团伙,瞧瞧,现在发展的多好?
另一边。
太幽有些坐立不安,‘她’脸色凝重,“还没找到胆小鬼?”
孟老摇头。
“不行,此事得速速告知……告知那二位。”
孟老面露犹豫:“太孙,那二位对咱们的态度暧昧不明,老臣很担心,他们会否愿意接纳咱们。”
太幽早早就表明了要投诚的决心,可楚裙和帝臣一直将他们给晾在旁边,太幽和孟老这一路都是担惊受怕着的。
太幽面露苦涩:“我如何不知,但现在已别无他法,若如今再不为我自己搏一搏,我余生……”
“呵,哪还有余生,我只能在这具容器里发烂发臭,直到彻底没了价值!”
太幽是恨的。
他恨自己那懦弱的父亲,是对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更恨自己的外公太昊神君,是对方将他献祭给了命运!
他还未出生,就失去了选择,而这一次,他想自己选,哪怕是死!也要自己选择死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太幽和孟老微惊,他们都未感觉到有人靠近。
是谁来了?
门从内打开,男人站在门外,长身玉立,冷厉清滟,那双眼虽避着,也给人一种无尽的压迫感。
帝臣淡淡道:“我来与你们谈一笔交易。”
在帝臣身边还立着一个小男童,对方额上的鹿角断了根,手里拿着个红伞伞般的蘑菇正啃着,囫囵对他们道:
“你们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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