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外,看到三皇子出来,围观的人齐刷刷的跪下。
“各位……”
三皇子声音温和,带着安慰人心的力量,“御医已经诊出来了,老先生中的是十五日睡,也就是说老先生睡够了十五日就能自动醒来。”
“真的吗?”
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三皇子不仅没恼,反而温和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不过老先生年事已高,真要睡十五日,身体也会受不住,我已命御医研制解药,早点让老先生醒过来。”
“三皇子仁心!”
有人喊了一句,后面有人跟着喊了起来,喊声此起彼伏,在上空飘荡。
三皇子抬高手,示意众人停下,“老先生育人无数,受天下人的爱戴。我在这给你们保证,我一定会把下毒的凶手找出来,将他千刀万剐,给老先生报仇!”
“三皇子英明!”
喊声再次此起披伏的响起。
三皇子很是满意,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学子,能借此机会给他们留下好印象,对于自己将来争夺那个位置有很大的益处。
他再次抬高手,示意人群静下来,“我听说自从老先生出事你们就一直在这守着,辛苦了,现在回去好好休息,安心的等着老先生醒来。”
说完,三皇子当先朝马车走去。
齐国公紧跟其后。
等两人都上了马车,县太爷在前面带路。
直到他们走远,围观的人才有一部分慢慢散去。
一路到了县衙,县太爷等在一边,等两人下车进了衙门,他才跟在后面。
县衙内,衙役们跪下迎接。
三皇子和齐国公没有理会,直接去了后衙。
县太爷愣了愣后,慌忙追上,命人上了茶水。
为了给皇上和天下百姓留个好印象,三皇子和齐国公这一路确实是快马加鞭过来的,就算是坐着马车也累的不行,当着县太爷的面也没掩饰,躺在椅背上。
“清平县,把你这几日审讯的结果说说。”
县太爷不敢怠慢,把这几日对秦谦的审讯说了,“这几日能对他动的刑都用了,可他嘴十分硬,什么也没问出来,下官无法,只得另外想了一个办法,让人故意散播出他已经死了的消息。为了假戏真做,还让刘捕头找了一具尸体扔去了乱葬岗,可到至今也没引出人来。”
三皇子有些口渴,端了茶盏,打开茶盖,嫌弃的皱了皱眉,没有喝,只是拨弄着上面的茶叶,“你怀疑他还有同伙?”
“下官是这样认为的!秦谦一介学子,怎么可能与老先生有很大的仇?他身后必定有人指使。”
“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三皇子又把茶盏放下,“如此,本皇子也就不用在大堂上审了,你把人悄悄的提到后堂,我和国公爷私下审。”
县太爷应是,喊了刘捕头进来吩咐下去。
刘捕头带着两名衙役去了大牢,很快把秦谦抬来放在地上。
秦谦疼的哼了几声。
三皇子挥挥手,刘捕头和两名衙役退下去。
见县太爷还站在原地,三皇子又挥了挥手,县太爷微愣。
齐国公咳嗽了一声,县太爷急忙低下头,“下官就在外面,您随时吩咐……”
话还没说完,被三皇子打断,“我的人就在外面,叫他们进来就行,至于你,去给两名御医安排地方,留人伺候着,无论他们需要什么药材都尽快去买来。”
“下官明白了。”
县太爷退出去,领了两名御医去后院。他知道京中会来人,早就命人准备好了。
后衙内,只剩下三皇子和齐国公两人。
三皇子完全放松了自己,身子慵懒的瘫在椅子上,看着秦谦,“说吧,你为什么要给老先生下毒?”
秦谦艰难的偏头看过来,“我……”
“不想你身上的骨头一块块的被敲碎,就说实话,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废话。”
他说的云淡风轻,秦谦却忍不住身体抖了几下,这几日的酷刑他虽然熬下来,却生不如死,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伸出手,用唯一还能动的小手指,沾着自己身上的鲜血,慢慢的在地上写了一个“信”字。
齐国公眯起眼。
“信是你送的?”
“是。”
秦谦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缘由!”
“我、我、我是……”
话还没说完,秦谦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来呀,给我泼……”
“且慢!”
齐国公打断三皇子的吩咐,“此人不惜给老先生下毒引我们过来调查顾义,定然和顾义有着血海深仇,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初来乍到清平县,许多地方不便,若有人帮助,则会事半功倍。”
三皇子不以为意,“就凭他?”
“自然不是,我觉得清平县刚才推测的有道理,此人背后定然还有人,我们要的是他背后之人的帮助。”
三皇子坐直了身体,“外祖父说的有道理,来人!”
侍卫进来。
“你去把郑御医叫过来。”
“是。”
侍卫出去,直接让师爷带他去后院。
县太爷刚把两名御医安排好,正在询问他们需要什么药材,师爷带了侍卫过来,侍卫道,“郑太医,人犯昏过去了,三皇子让您过去。”
郑太医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又赶紧背着药箱跟过去。
县太爷下意识的也要跟过去,一只脚迈出去了,想起来刚才三皇子的话,又把脚收了回来,给师爷使了一个眼色,师爷立刻跟了上去。
郑御医进了后衙,看到地上昏过去的人,禁不住抽了一口凉气,“这……”
“把人弄醒就行。”
是弄醒,不是救,郑御医心里有了数,把药箱放在地上,拿出银针,扎在秦谦头上的几处大穴上。
不过片刻,秦谦慢慢睁开眼。
郑御医背着药箱退出去。
齐国公开口,“既然是你写信引我们来调查顾义,定然和顾义有着血海深仇,说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
“曾-经-的-武-伯-侯-是-我-的-外-祖-父。”
秦谦一字一字缓慢的说出来。
齐国公腾的站起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