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似是在恳求她,实则是在逼迫她不得不“大度”地放过这件事。
长辈的银子被掏空了,她做晚辈的贴补些不是应该的吗?带着一百二十抬嫁妆出嫁的人,何须在乎这些小钱?
刘嬷嬷这段话使得本来站在叶霓裳的一些人都觉得她好似做的有些过分了。
然而他们好像忘记了,叶霓裳从来没想着把之前自己贴补相府的那些钱要回来,她只要那些偷盗了她嫁妆的人得到惩罚。
叶霓裳看向刘嬷嬷的眼神里带着些微不可察的赞许。
这人不愧是张氏的心腹,心机手段倒是了得。
“你家夫人要是想要孝顺的名声,那就老实去替老夫人顶罪,要是不想,那就把主使之人给指认出来,不然就算你在我面前哭死过去我也不会管的。”
刘嬷嬷闻言抽噎的时候险些岔了气。
她莫不是疯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咄咄逼人?”
“你长辈都拿嫁妆补贴府上了,你一个晚辈这么计较不好吧?”
“那些钱对你来说又不多,又何必把人家逼到这种地步?”
叶霓裳直接无视了那些指责她的话,面容坚定坦荡地高声开口。
“我这人向来不大度,睚眦必报,状子我是怎么都不会撤销的。”
说完,叶霓裳也不愿浪费时间,径直从刘嬷嬷身旁走过,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老人家,你千万别和这小肚鸡肠的女人一般见识,快回府劝告你们夫人指认了那个老夫人吧。”人群中一位自以为正直的路人跳出来给她提了这个建议。
叶霓裳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会为了虚无缥缈的贤名而忍受屈辱的女人了。
就算被传出什么难听的名声又能怎么样呢?
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不管这刘嬷嬷说什么,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绝不可能更改。
这可让刘嬷嬷有些慌了神。
二夫人让她前来,算是下了狠心了,甚至连相国府的名誉都顾不上,将偷盗的罪名坐实。可若是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叶氏还是不愿将状子撤了,她们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求您了,给我们夫人一条活路,啊!”
刘嬷嬷求饶的声音蓦然停下,继而声音有些尖锐的啊了一声。
叶霓裳不解的回头看去,却见那刘嬷嬷整个人歪倒在地上,门牙似乎少了一颗,嘴角有鲜血涌出,表情慌张极了。
“将她的舌头拔了,府规处置,扔到乱葬岗去,我们相国府不需要这种没规矩的下人。”傅云淮冷冷地开口道。
张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找霓裳的麻烦,看样子不好好修理一番是不行了。
话音刚落,候在一旁的萧风便把刘嬷嬷像死狗一样拖走了。
刘嬷嬷声嘶力竭的求饶,可终究无济于事。
见傅云淮这般不留余地,看热闹的人都不由得一阵胆寒,默契的散开远离这是非之地。
几乎所有人都在傅云淮回京那天就见过他了,自然认得他是谁。一个主子想要处置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他们哪里敢插嘴。
但总有不怕死的,见傅云淮这么心狠手辣,不忿地开口道:“这嬷嬷怎么说也是你家的老仆了,你怎么能就这么把人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