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菱笑着调侃道:“小丫头,箭术还不错嘛!”
被称作小丫头的姑娘似乎没听见一般,一双眼发红似地盯着匪徒,手中射出的利箭亦是百发百中。
到底不是密织的罗网,难免会有些漏网之鱼冲撞了出去。
若是四处逃蹿只会伤及无辜村民,宁烨桁只能追出去。
裴亦姝亦是在房顶上疾走,目光不断往来搜寻着逃脱匪徒的踪迹,却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男孩牵了一条大黑狗出来,他正小心翼翼地扶起受伤倒地的村民。
那男孩正是先前拿走他们衣服的小孩。
小孩子虽是害怕得瑟瑟发抖,仍旧在奋力帮助受伤的村民。
连大黑狗也低沉地呜咽了两声,便跟着用瘦骨嶙峋的身子去驮扶受伤的村民。
这时,裴亦姝忽然见到有一个受了伤的匪徒支着刀从小男孩背后站起了身来。
“快走!”
裴亦姝大喊一声,下意识地去摸自个腰间的银针,腰间却是空荡荡的。
眼见着刀就要落下,大黑狗忽然跳起身来一口咬在了匪徒的大腿上。
那一刀便稳稳地落在了大黑狗身上,紧接着它又被一脚踹开。
被一脚踢飞的大黄狗一下倒在了地上,仍旧奋力刨着爪子想要站起来,可挣扎了几番都是无济于事,只能呲牙咧嘴地冲匪徒叫唤。
裴亦姝奔走的速度显然是跟不上匪徒起落的刀影。
千钧一发之际,宁烨桁已经闪身过去,手中的长刀一下刺入了匪徒的胸膛。
裴亦姝一颗跳动的心这才落回胸膛。
这边被缠缚住的红狼已经急红了眼,手中的刀也如同发了狠一般,疯狂地砍杀着眼前的绳索,嘴里只嚷嚷着:
“他娘的,赶紧将这些网绳都给老子砍断!”
不一会红狼一等人便将网绳砍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顷刻之间一众人鱼贯而出。
“先把那个小丫头片子给我抓住宰了!”
说话间红狼举起大刀,却不见有人冲锋,他回头一瞧只见自个身边只剩下了四五个小喽啰,皆是瑟瑟发抖地拿着手中的大刀,却不敢上前。
“一群窝囊废!”红狼双目犹如鹰隼一般盯着手持弓箭的女孩,眼底皆是升腾的杀意。
下一瞬红狼已经飞身上前直接冲向那小姑娘而去。
“小心!”
裴亦姝迅速折身返回,待到了红狼所在之地才立刻缠上了一屋顶的麻绳扫荡而下。
她提起手中的大刀,便直接向红狼冲了过去,一下挑起了即将落在少女身上的钢刀。
“好刀法!”红狼低沉地喝了一声,抖了抖脸上的横肉便又起势攻去。
红狼不仅是身强体壮,刀法亦是狠厉,俩人瞬息间已经过了七八招,也还未分出一个高下来。
红狼的钢刀刀锋凌冽,且是刀刀致命,裴亦姝正旋身躲避之时,头上的发带被刀锋给割断了。
“原来是个女人!”红狼狞笑一声,“生的真他娘的标志,兄弟们还不赶紧上,赶紧抢回去给老大当夫人正合适······”..
话音未落,红狼身后的那几个小喽啰默契地架着刀同时蹂身而上,几把大刀碰撞出哐哐当当的声响来。
这一回倒是配合得极为默契,直扑向裴亦姝。
“姐姐,小心!”少女习惯性地从背后去摸箭矢时才惊觉自个方才早已经将箭给用完了。
这时,有一人呼啸而至,喝道:“无耻狂徒,拿命来!”
来人正是白菱,手中的长剑在掌中微微一转,便直接挑向了一个小喽啰而去,直接贯穿了他的喉咙。
此时在红狼眼里裴亦姝不过是需要一个略费些功夫便可手到擒来的美人而已,正料想她一个姑娘家,内力再怎么也比不上他这般练家子壮汉,于是他仗着自个身强体壮便只看准了机会,一刀下劈。
他一边狞笑着往下压裴亦姝手中的刀,一便说道:“美人,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可不能刮花了,不若哥哥我可要伤心了······”
裴亦姝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正准备使出全力将其挑下去。
而此时屋檐上的宁烨桁几乎是顷刻脱身而出,横刀截住那彪壮男子的钢刀,两刀一上一下地相抵,发出锃锃的响声来。
裴亦姝见状又马上投入与红狼小喽啰的斗争中,不一会儿裴亦姝和白菱已经解决掉了他们。
宁烨桁和红狼还在僵持之中,仅仅几招过后,红狼便败下阵来,他后退了一步,暗暗为对方的身手吃了一惊。
红狼他却是心有不甘,他发了蛮力似地挑起宁烨桁的刀身将其使劲往下压去。
渐渐的红狼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他极为艰难地说道:“阁下可真是年轻有为啊,这般身手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他话没说完,宁烨桁手中的刀尖一挑,他便被一道极亮的刀光晃了眼。
红狼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只觉一股寒意从脖颈之处扫过。
他又迅速直起身来,举起钢刀便直接迎战。
宁烨桁手腕一绕,随即那长刀在空中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又即刻横切过去,当头向红狼砸下。
他的刀法不仅比之红狼更为狠戾,速度一时比他快了许多。
宁烨桁的攻势实在是太过猛烈,红狼几乎是无可避之处,只能被他逼的连连后退。
又是一刀横切过去,红狼慌忙往后一躲,还没站稳,那刀光便已如飓风似地来到了他的面前,一刀已经划伤了他的右臂。
红狼被逼的无路可退,不过须臾之间只见他的身上已经添上了不少的伤口。
这时他就觉得脚下厉风袭来,他来不及跃起,刀尖便已经划伤了他的小腿。
红狼单膝跪地之际,宁烨桁的刀锋已经已经直抵他颈部。
红狼口中涌出一口鲜血,道:“是我红狼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这时候少女凌厉的声音忽然响起:“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却想就这么轻易地死了,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红狼有些癫狂地笑道:“我这是在帮他们,不过是一群苟且偷生的蝼蚁,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