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灵儿十分地不配合,她挣扎着想要挣脱青年男子的束缚,“别做梦了,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别乱动!”
身后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回响在耳边,却是带着几分十分熟悉的意味,贾灵儿反应过来,后背震了震,咬唇不语。
而这位男子正是裴亦姝所扮,她刻意改变了声调,将声音压得极低。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有什么事儿不如坐下好商量,你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严将才说话间挥手制止住了手下人,又下意思地握了握手中的长刀,面上看不出喜怒来。
他继续道:“不过你一个小喽啰,是如何知晓我想要找的就是严家的那笔钱财!”
眼下严将才的人已经去将严老太太房里关押的人解救了出来,哽咽声和呜咽声混杂在一起飘到了众人耳边来。
火把的光芒不断在院子里晃动着,让人有些人心惶惶的,裴亦姝却是始终埋在阴影之中。
她已是悄然察看过了,眼前除了严将才,还有他的两名手下堵在后面,而贾金福手底下所剩的人已是屈指可数。
宁烨桁已经去解救魏景离去了,再与白菱他们联络救人。
他们原本是计划着等救出三殿下再根据形势救人,但是见着贾灵儿二人即将要落入严将才之手,她这才忽然出此下策——劫持贾灵儿。
眼下长廊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现在柳烟还受了伤,若是要硬闯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拖延一番时间再想其他法子。
“我怎么知道的严二爷就别多问了,但我知道既然严二爷想要活捉贾灵儿,自然是为了得到贾老爷私藏的那笔钱财,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低沉的声音再次想起。
“哈哈哈……”严将才仰天长笑,“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倒是个明白人,只可惜你跟错了主子,这贾金海就是一个莽夫,带着你们白白来送死不说,你们这些人还捞不着半分好处……我就跟你明说了,只要你将贾灵儿交给我,我不但会许你富贵荣华,还会让你们有个清白身,以后再也无需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了,如何?”
“严二爷此话可当真!”裴亦姝嗤笑一声,“我又如何信你说的话?”
“信不信在你,小兄弟不妨赌一把!”严将才倒是不急,只道:“这贾金海装作厨子在金平城潜伏了许久,亦是骗过了许多人,但他混进我严家的事儿我早就有所预料,只是不知他今日就会动手,你可知我为何没有直接动手将他给揪出来?”
他说着话,又微微一顿:“就是为了将这贾灵儿给引出来……”
听仇人提起自个,贾灵儿亦是无法冷静了,她的满腔仇恨亦是控制不住了,连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严将才给撕扯了。
然而她也只是冷冷盯着他道:“严将才,你灭我贾府满门,此仇我必报不可!”
严将才倒是一副十分平静的模样,他舔了舔唇道:“要怪就怪你爹是个老顽固,跟他好好商量他不愿意,还在老子面前装高风亮节,谁不知贾府有这番家财也是在背后干了不少龌龊事儿……”..
“我原本也是不想做到这份田地,谁让他吃肉还不愿意分我一杯汤,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仁义!”严将才现在已经是懒得再伪装什么,直接承认了自个的所作所为,反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便又直接道,“我劝你不要像你爹这般冥顽不灵,不识实务,我还能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贾金福的商路极广,覆盖了整个青州不说,甚至是涉足到金平,就说这贵重的金银器皿买卖都是握在他手里。
他这般地位早已经是让不少人眼红了,严将才只觉得自个是早下手罢了,就算是他不下手定是还有其他人出手。
“你这爹啊……早晚得死,我也只是刚好需要银子,所以便下手了!”
身后忽然有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可惜老太太吃斋念佛,不知自个儿子竟然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鬼!”
严将才眉头一蹙,猛地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位俊朗男子,面上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他知道此人,正是宁王世子。
按照计划来这位宁王世子本来是该被困在宜春楼,他当即明白是计划失败了。
不过此人为何会出现在自个家中?不管是如何只要将此人杀了便是,只是还未等到他发号施令,便见着严老太太从宁烨桁身后出现了。
“母亲……”
严将才心头猛然一惊,他本来是想着要解释什么,不料严老太太直接冲上前去。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严将才歪了歪头,看着严老太太那张沧桑的脸上布满了失望和愤怒、以及自责。
“我含辛茹苦地将你们三个拉扯长大……竟然没曾料到你会成这样十恶不赦的罪人……”严将才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他已经顾不得自个老母亲情绪发作,只哄令手下将人给拉回去。“好好看住我母亲!”
严家老太太几乎是哭着撕扯严将才的衣襟离开的:“菩萨,我有罪,我生了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严将才被老太太拉扯得有些烦乱,只将她的手撕扯开,只扭开脸随意安慰了老太太一句,“母亲,此事并非是如你所想得那般,回头我再与你解释!”
与此同时他又向着宁烨桁对手下人吩咐道:“将他给抓住,千万别让人给跑了!”
宁烨桁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对付你,用不着跑!”
话音方落,宁烨桁已经闪身来到他两名手了下去。
严将才大惊,连忙后退两步,似乎是想要往贾灵儿的方向扑去。
然而此时正牵制贾灵儿的“青年男子”忽然抬头,身形一闪便是扑到了他面前。
裴亦姝手中的利刃直接将严将才的左腹划了一条口子。
严将才吃痛,却是迅速反应过来,避开了裴亦姝再度袭击而来的利刃。
裴亦姝喝令道:“严将才,今儿你是躲不掉了,若是不想自己犯下的事牵连到全家,就赶紧素手就擒……”
然而他却是冷哼一声,道:“你就是那位郡主吧,你们与山贼勾结,私自潜入我严家,意欲何为?再过两日二殿下便会亲自前来……他定会为严家主持公道!”
裴亦姝没想到这严将才竟会反打一耙,倒是也不意外,只道:“你这些胡言乱语的话就留在大牢里去说吧!”
话落,宁烨桁打了一个响指,只见白菱带了数名护卫冲了过来。
很快严将才便是已经被擒住了。
他被两名护卫押住跪在地上,只大笑道:“你们不敢伤我,你们知道我手里有什么东西么?就是当今皇帝也得敬我三分!”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魏景离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我听你的意思是可是想要谋反不成?”
严将才看着眼前的儒雅男子却是不以为意,连理都不愿意去理他,只鼻子哼气道,“就算是京中权贵也不能随意给人添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你们识相点就赶紧放了我,我兴许还能原谅你们擅闯我严家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