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这大红盖头自是看不清周遭状况,此刻属于他的气息席卷而来,裴亦姝却莫名多了几分紧张。
盖头缓缓掀起,一点点露出了她精致的下颌、饱满诱人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要轻吻上去的冲动。
宁烨珩动作顿了一下,正准备继续进行下一步,却被裴亦姝轻轻按住了手。
“合卺酒还未喝!”
男人轻呵了一声,“还真差点忘了,阁楼中都已备好了!”
话音方落,裴亦姝整个身子已是凌空而起,不过须臾之间便来到了一处楼阁之中。
宁烨桁轻轻将她放在床边,这才从贮藏室取了一坛酒出来。
方才打开坛盖,便有一股浓郁香醇的酒香味儿扑鼻而来。
裴亦姝吸了吸鼻子,问:“这是女儿酒?”
宁烨桁笑了笑,回道:“这酒在前朝被称为‘雕花酒’,色浓味醇,回味无穷,贮藏时间愈久香味便愈浓,我手中这坛已贮有百年之久,是前朝酿酒大师‘酒中仙’亲酿所成!”
裴亦姝早已是沉醉于这酒香之中,有些迫不及待道:“你这酒真有百年?我倒是要好好尝尝!”
“夫人莫要贪杯便好!”
话落,宁烨桁忽然一把将盖头掀开。
裴亦姝有些猝不及防,卷翘的长睫倏然抬起,一双桃花眸水光潋滟,光是与其对视一眼,便是觉得万物失色。
宁烨桁不禁伸手去轻抚她的脸庞,从眉梢到眼角,鼻尖到唇瓣,可谓是仙姿玉貌,令人痴迷不已。
他的指腹轻轻在她唇瓣摩挲着,就在宁烨桁正俯身亲吻下去的瞬间,裴亦姝却伸手阻止了他。
“夫君,这酒还未喝,我来替你倒酒!”
“甚好!”
宁烨桁笑得如同春风拂面,“其实这酒还算不得最好,最好那坛被一老家伙给顺走了!”
裴亦姝笑而不语,只慢条斯理地倒了两盏酒,又递了一盏到宁烨桁眼前。
入口浓馥芳香,细品慢酌之间,暖人心腹。
一盏将尽,宁烨桁只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只觉得眼前的美人似乎也变得朦胧了几分。
他立时意识到了不对劲,虚晃向前行了几步,“姝儿……你给我喝了什么?”
裴亦姝却是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我新制的毒药,夫君觉得滋味如何?”
就在她得意之间,宁烨桁忽然扑了上去,将裴亦姝抵困在了墙角,“下毒谋害亲夫,谁给你的胆子?”
裴亦姝一脸心虚,有些底气不足道:“我就拿你试试药,我看寻常毒药对你都没有效用,我还真以为你百毒不侵呢!”
宁烨桁已是身形摇晃,仿佛随时便会倒地不起,裴亦姝趁其意识恍惚之间一下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她笑脸吟吟地拿出一玲珑小巧的瓷瓶来:“解药在此,夫君若还站的起来便来拿!”
她今日倒要试试这宁世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这宁烨桁一向是神秘莫测,其真正的实力更是高深莫测,只有主动出击才能真正试探出他的实力来。
方才倒酒之时裴亦姝一时兴起在里面添了一味药,此药是她亲制,实际并没有毒副作用,只是会令人手脚发软,意识恍惚,比江湖之中的蒙汗药的效用要高出许多倍。
裴亦姝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男人,又摇摇头,看来这位百毒不侵的宁世子也不过如此。
只是吃了她这药,正常人不昏睡个几天几夜也醒不过来,宁烨桁就算是再怎么天赋异禀,今晚定是醒不过来了。
秋凉夜深,总不能让他在地上躺一夜,裴亦姝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他扶到床上去。
然而宁烨桁远远比她想象中要沉,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裴亦姝才将人扶到床上去,她活动了一番有些泛酸的肩颈,却不慎被宁烨桁支出床沿的长腿给绊倒了。
脑袋一下撞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裴亦姝一阵吃痛,正扶着额头准备起身时,才惊觉自个的腰身被牢牢地禁锢住了。
“夫人,这下看你还敢往哪儿逃!”
四目相对,裴亦姝反应过来,瞳孔震颤了一番,惊道:“你没有……”
“没有什么……”
宁烨桁又紧了紧她的腰身,“你制药的功夫确实是有所长进,但是要放倒为师,还差些功夫,不若……”他几乎是将嘴唇贴在了她耳边道,“为师今儿教教你其他功夫,让姝儿你能更早放倒我!”
裴亦姝瞪大了双眼,正欲挣扎脱离,对方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覆上她的眼、鼻、唇……
在昏沉的光影里,极尽奢华的大红锦被铺展开来,将她本就盛极的容颜衬得有几分别样的魅惑。
女子身形优美,偏偏触碰之间又柔若无骨,面对他的索取只一度酥红了脸,似乎眼眸中还沾星星泪光,愈发让人欲念丛生……
晨光朝霞,窗外秋色惹人醉。
裴亦姝躺在床上,活动一番有些泛酸的身子,只一脸倦怠地看着窗外景色。
宁烨桁见她发呆,坐在床沿看她,眼角眉梢皆是洋溢着笑意。
“早,宁夫人,昨晚过得还好么!”
裴亦姝回神来看他,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头发披散,衣裳凌乱,不用深想便只昨夜发生了何事,偏偏酸楚的身子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
她只觉得自个脸颊此时有些发烫。
而那边宁烨珩却也不安分,还鬼使神差地朝她伸手靠过来。
裴亦姝的身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她慌了一瞬,道:“……你想要干嘛。”
宁烨桁的手在半空滞了一瞬,收回时却是无声地笑了笑,“夫人,你很怕我,昨晚你可是……”
“住嘴……我没有……”
裴亦姝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语,却未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软软的。
宁烨桁用手按了按额头,忽然又朝着她笑了笑,“饿了么?吃点东西吧……还有昨儿那雕花酒的后劲太烈了,我让人熬了醒酒汤,你喝一些!”
裴亦姝这才意识到桌案上已经摆放好了醒酒汤和早点,许是昨夜残留的画面太强,以至于她现在根本没法去注视其他的事物。
宁烨桁看见她微微泛红的颊,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今儿又没喝酒,怎么还红了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