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又想撇开我,好一人独自犯险?”
“这回我可不再想欠你什么?”
“夫妻之间说什么欠与不欠!”宁烨桁不正经地微笑了一下,又道:“何况你若是想去,我也拦不了你!”
宁烨桁说着取出一个猎鹰形状的面具递给她:“从死人身上摘下来的,你先凑合带一下,我们要先换一个地方!”
裴亦姝问:“直接进酒楼里面去么?可是这酒楼外面现在应是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怎么进去?”
宁烨桁认真道:“你跟着为夫便是了……还有这伙贼人便不简单,连白菱都在他们手下吃了大亏!”
裴亦姝见识过那些贼人的实力,特别是那身穿大氅的黑衣男人,白菱在他手中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但白菱若是不掩护她和长乐,兴许还能安然逃离,便追问:“白菱伤势如何了?”
“受伤昏迷过去了,兴许要躺几日!”宁烨桁轻描淡写地带过,又将手中的令牌垫了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裴亦姝眼尖地发现那令牌上写的是“猎鹰一号”,她又赶紧拿出自己的来看——猎鹰十三号。
她垂眸思索着,看来这令牌就是他们的代号,再抬眸时只见宁烨桁正审视着她。
“你用锅底抹一抹脸,或者黄泥也行,还有这手看上去有些太白了……总之不要看起来太显眼就行!”
裴亦姝疑惑道:“都带了面具了,谁能看清我脸?”
宁烨桁道:“万一面具不慎掉了,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裴亦姝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依言在地上抓了一把黄泥抹在脸上和手上,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很没底,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抹?”明明某些人的皮囊让人更不省心。
宁烨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道:“咱们要确保万无一失,你般貌美的女子近看肯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怎么混进他们中间,而我是男人!”
“什么歪门邪理?”裴亦姝说着便已是跃上了一处高墙,开始打探起周遭的情况来,正当她准备飞檐走壁之时,宁烨桁从身后一下托她的腰,裴亦姝猝不及防地被她凌空带了起来,又落在了一道暗巷中。
宁烨桁问:“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裴亦姝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溜进酒楼去。”
宁烨桁按住她,“酒楼外面还有他们的人,作戏要做全套,我们还要避开锦衣卫和禁卫!”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们二人一袭黑衣,一路悄无声息从暗巷穿行,有好几回都差点同正在搜捕的锦衣卫撞上。
宁烨桁很快便带她到了一处商铺的后院,裴亦姝正疑惑为何要来这里,便猝不及防地和一位“队友”给撞上了。
那黑衣人远远地看见两个“同伴”,十分警惕地打量了一番,便朝这边走了过来,沉声道:“你们怎么才过来,看见孤鹰了么?”
裴亦姝轻轻摇头,又随手指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人原地转了身,然而朝那个方向方才走出了两步,他便立刻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之处,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正扭头之时,一只手便无声无息地从他后背饶了过来,只听得那人喉骨“咔嚓”一声响,那黑衣人一声闷哼直接断在了嗓子里。
裴亦姝忍不住朝他竖起一个拇指,果真是宁烨桁,下手狠辣绝对不脱离带水。
这边宁烨桁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倒提起那黑衣人的一只脚,拽着他往小巷深处拖去。
裴亦姝继续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然后她忽然耳尖一动,听到了有人压低声音说话的声音。
“孤鹰他们怎么还没到?”
“先不等了,教主已经下了命令,今日必须摧毁这金平城!”
“可是教主人还没出来,你怎么能擅自动手?”
“少废话,赶紧干活!”
于是裴亦姝循声抬眼,很快便锁定了后院中的几位黑衣人,大致有数七八人正往屋内抬木箱子。
她猜不出是什么,但听见他们方才的对话,似乎是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动手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显然宁烨桁也听见了他们方才的对话,却是轻轻按住了裴亦姝,又对她摇了摇头。
“先不要打草惊蛇!”
裴亦姝定了定神,忽然摸到腰间的哨子,突然心生一计,她在宁烨桁耳边轻声说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宁烨桁听完颇为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戏谑道:“夫人可当真是心思玲珑,一切小心!”
裴亦姝点点头,随着一声哨响,天上忽然传来一声鹰唳。
此番立时惊动了院中的黑衣人。
“谁?”
很快两名黑衣人循声追了出来,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夜里暗沉无光,周围房舍屋檐皆是模糊一片,幢幢如魑魅,然而那鹰方才盘旋在近空中,紧接着便跟来了好几只猎鹰,似乎是朝裴亦姝藏尸的地方飞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出手,宁烨桁便已经出手解决其中一名黑衣人,他出手的速度极快,还未等另外一人反应过来,那人便已经是命丧黄泉。
裴亦姝怀疑只要宁烨桁愿意,可以轻而易举地杀光院子里人,只是为何宁烨桁会如此警惕,他出手时尽量没有惊动院子中的人。.
裴亦姝愈发好奇那箱子里究竟是装了什么东西?
然而就在此刻,那几只猎鹰忽然同时尖唳起来。
此番自是惊动了院中的人,待他们冲出院子时,裴亦姝浑水摸鱼地冲进了院子里,在院子里值守的只剩下两人,一人在屋外,一人守在屋内。
裴亦姝神情自然地朝屋内走去,然而在屋外守着的黑衣人却忽然一把按住了她。
那人正准备问什么,裴亦姝忽然低腰一个转身,与此同时手中的匕首割断了那人的喉骨,连哼一声都来不及。
接着她又如法炮制,干掉了屋内落单的黑衣人。
然而她打开木箱一看究竟时,却是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