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周公公所言,魏景离这几个月都是待在这好君阁,本来是想要查案,没想到查到最后竟然对这里一位小倌起了兴致,更是为其挥金如土。
他每次来好君阁都会跟眼前这个小倌单独待在房间里,而这妙音精通音律,又有一副好嗓音,平日里会给客人唱唱小曲,再则是陪着客人喝酒说笑,哄人开心,本来身体有疾的魏景离精神头也跟着好起来了,连每次用膳时都要多吃上好几碗饭。
然而好景不长,前段时日魏景离开始日渐消瘦,身体每况愈下,更是一日不见那小倌便是茶不思饭不想。
依据周公公对三皇子的了解,三皇子断不会是有断袖之癖的人,他在宫中多年,什么阴险狡诈的手段都见识过,自然是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
然而周公公尝试了很多回,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寻常之处,甚至是暗中找名医前来查验,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倒是魏景离的身体状况愈发不好了。
后来又因为城中起了骚乱,这些调查线索便是又中断了。
魏景离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住在了妙音的房间里,每每都是醉得人事不知,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连记忆都开始模糊了,虽是浑身精疲力竭,然而却是浑身莫名舒爽、见识过,
然而当然周公公找到他的时候,魏景离都是躺在床上,怀中还抱着那醉眼迷离的小倌,不管是谁,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多想,到底发生过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周公公倒是坚信魏景离不会是这样的人,从他第一次来好君阁,便是被这妙音的嗓音所吸引,然而这魏景离从头到尾都只找过妙音这一位小倌,仿佛是极度迷恋一般。
至于这位三皇子到底是不是断袖裴亦姝便是不得而知了,她更关心的是魏景离到底在查什么案子。
妙音打量了裴亦姝一番,便开始殷勤地给她端茶送水,表现得十分热情。
“这样俊俏的郎君,妙音倒还是头一回得见,不知郎君是哪家的公子?”
这妙音身着清凉,一直在她跟前晃来晃去,裴亦姝心中已经是十分不适了,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做你们这一行的,难道还要过问客人的家世?”
谁想此言一出,那妙音立刻又是娇娇柔柔地往魏景离的方向扑了过去,“……公子,这位客人当真是喜欢我么?问他一句都不行!”..
魏景离被裴亦姝冷飕飕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然,他咳咳两声道:“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音儿呢!我这位兄弟他、不太会说话!”
“当真?不是因为不喜欢人家!”妙音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凑到了魏景离的面前,一头长发如墨一般披散着,乍看一眼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魏景离咽了咽吐沫,点头道:“当真!我何曾骗过你?”
那妙音妩媚一笑,嗓音清脆如同山泉之音,“公子最好了!”
他说着就将手指搭上魏景离的肩,“妙音好热,公子也热么,妙音来帮你将外袍给脱掉!”
说是脱衣服,却更像是恋人之间的缠绵,那妙音在魏景离身上又摸又蹭,一举一动皆是充满着萎靡之感,偏偏这魏景离似乎还挺享受。
强忍不适,仔细观察这两人,难道是让自己来欣赏活春宫来了?
她却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难怪这魏景离这般喜欢自己的兄长,原来是这样,裴亦姝已经在心中暗暗想着,往后一定不能再让魏景离随便接近自己的兄长!
“那位小公子一直这么盯着我们这样看,难道也是想要同我们一起来玩?”妙音一边说着,一边柔弱无骨的靠在魏景离的身上,同时撩起了裙摆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
裴亦姝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到屋内“呲呲”作响的炭火上,自个现在是被这小倌给调戏了。
魏景离突然又咳又喘了起来。
妙音好看的眉头瞬间蹙起,着急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么?”他说着又攀上魏景离的腰,似是十分惊讶道:“公子瘦了,看来得多吃一点,可要好好补补身子了!”
魏景离脸色涨红,只艰难开口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妖精!”
“好像还真是因为我!”妙音娇笑着回道。
裴亦姝已经没脸看了,她有些后悔自个怎么会突然改变计划,怎么就掺和到这两人中间来了呢,她早该将这妙音和魏景离一并打晕,然后再严刑逼供。
她咳咳两声,打断两人道:“不知这位身体是如何不适……”
魏景离撑起身子,把自己身体的症状说了一番,裴亦姝在心中已是有了底,又暗觑着那小倌得神情,果真是有古怪。
妙音倒是面不改色道:“怎么这么严重啊,公子有好几日没来了,妙音可想死你了……我看今儿公子的脸色也不是太难看,是不是见到妙音以后,就觉得好多了呢!”
“好像是这样!”魏景离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然而就在那么一刹那,裴亦姝分明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杀意,她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位三皇子了,看来这位三皇子当真是一点儿也不简单。
“那公子往后可要好好地保重身子,还有要多来看看妙音,妙音定然尽心尽力地伺候公子你!”妙音说着又攀上可魏景离的肩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自然!”魏景离扯下他攀在颈上的手,“我们妙音可是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要管用……”他说着话锋一转,视线转向裴亦姝,“但现在你要伺候的是这位公子!”
魏景离很快离开,裴亦姝转身走向风炉,用火筷子往炉子里添炭火。
妙音风情万种地走向她,“公子,你是冷么?还是让我来添火吧!”
裴亦姝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小倌,肌肤白嫩的几乎能掐出水,眉梢眼角都带着媚意,眼波流转间似乎在摄人心魄。
确实是个狐媚子,难怪能勾到魏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