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听说侯爷回京了！”
“知道了！”
林府，紫娟看着黛玉又开始翻起那话本子，心里都揪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那姑娘......”
“紫娟，去厨房看看，莲子羹好了没！”
紫娟还想多说一些，不过却被黛玉给打断了，紫娟见状，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言，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的另一个丫鬟雪雁，低垂着小脑袋，用宣纸捏着一块上好的墨条，轻轻在砚着墨，一语不发。
一时间，房间之中只剩下，翻纸的声音，还有几乎弱不可闻的磨墨之声。
“雪雁，不用磨了，去找紫娟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黛玉放下手里的那些纸张，语气之中有些倦怠。
雪雁应了一声，将手里的墨棒放下，也脚步轻缓地退出了房间，这段时间，自家的姑娘变得安静起来，说起来，这样的安静，让她们这些做丫鬟的都叹息了起来。
只是对于那件事儿，就算是老爷也鞭长莫及，更何况是她们了。
又过了一会儿，黛玉摩挲了一下手里的宣纸，缓步站了起来，来到书桌旁，起笔落墨。
“人生若只如初见”
短短七字，让她眸子又红了起来，之后的那些字再难落笔，之前总觉得她意外得到的这首诗美，很美，但是却不知到底美在什么地方。
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当一切恍忽散去，当尘埃落定之后，当情字难落墨，当她从浑浑噩噩中苏醒之后，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大块。
“难道真的曲终人散了吗？？”
良久，一道显得有几分空灵的声音在房间之中响起，随后便陷入了寂静。
房间之外，林如海不知何时站在了这里，听到了自己女儿的话，他轻轻闭上了眼睛，覆水难收，人生如同前进的马车，但却是一个单行道，不是所有的选择都有后悔的余地。
马车外的风景，不是说这棵树没看到，再走一段就还有，更何况是人呢！
“唉~~”
直到走出垂花门，林如海才长长叹了口气，这件事儿如今到了此等地步，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随缘了。
.......
冠军侯府，香菱看着一瘸一拐回屋的彩鸾，捂着嘴偷笑。
一旁的晴雯见到这一幕，整个小红都红透了，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她又看了看香菱，眼神之中诧异之色慎重，要说香菱是一个外向的，她可是不信，只是这一次，香菱表现的可就太奇怪了。
“香菱，你是不是已经偷吃过了！
”
香菱听到晴雯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小脸一红。
“要死了，光天化日你竟说这种胡话，要是让人听到了，我看你怎么办！
”
晴雯一缩小脑袋，然后四处扫了扫，见周围没人，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还别说，虽然府上没有那种大嘴巴的，但是她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样的事儿，可不是什么光彩的。
“那你看到彩鸾姐姐那副模样，怎么脸不红气不喘的？？”
晴雯和香菱蹲在墙角，又开始嚼起了耳朵。
听到晴雯的话，香菱没有说话，她随贾琙出海三个月，这三个月，他们可是几乎都腻在一起的。
彩鸾的糗样她没见过，但是秦可卿那个漂亮到不像话姑娘的糗样，她可是见多了。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
“是什么，大爷早就说过了，我们年纪还小，对身体不好，难道你忘记了！
”
“这么说倒也是，那你为什么？？”
“......”
“香菱，晴雯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忽然，一道声音从两个小丫头的身后传了过来，香菱和晴雯两人登时打了一个激灵，无他，吓得。
毕竟两人现在讨论的话题可不是那么中规中矩，若是被彩鸾或者贾琙抓到，少不得一顿教训。
两个小丫头扭着自己有几分僵硬的脖子，慢慢转过身，就见惜春正站在她们身后，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们，并且还四处张望，似乎在想她们两个到底是在看什么。
“惜春姑娘！”
两人同时道了一句，心底也放松了不少，惜春平日里和她们打交道还是比较多的，为人也颇为讲义气，就算是发现了她们在干什么，也不会去和彩鸾说的。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像是做贼似的！
”
香菱和晴雯听到惜春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说她们是故意的吧，也不算是，只是她们无意间看到了彩鸾走起路来有些奇怪，这才驻足，又说起了话，只是这内容上，却又不太合适在惜春面前说出来。
晴雯不着痕迹地给香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千万不要说实话，要不她们可就惨了。
香菱见到晴雯的动作，眨了眨眼，她当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了，不过惜春又不傻，要是她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对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于是想了想，她换了一种方式说道：“惜春姑娘，刚才我们走过来，看到彩鸾姐姐从大爷书房那边出来，像是磕碰到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我们就说了两句，要不要请个大夫来帮彩鸾姐姐看看！
”
惜春听到香菱的话，眉头一皱，彩鸾从贾琙的书房里出来，还一瘸一拐。
就算是不太懂这些男女之事的惜春，也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脸蛋微微一红。
“这件事儿你们不用管了！一会儿我去和琙哥哥说说就行！
”
香菱听到惜春大包大揽，于是就点了点头，一旁的晴雯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有些傻眼了，她都以为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香菱了。
待惜春走后，晴雯出声道：“香菱，这些东西你是在哪儿学的？？”
“秦可卿姐姐教的！
”
“她不是个好人，净教你这些偷奸耍滑的！
”
香菱听到这话，轻轻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偷奸耍滑，而是处事之道，大爷都称赞过呢！
“晴雯，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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