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应下:“查到我定会告诉你的。”
王夫人嗯了声,她垂眸温柔的拨弄着手中的珠串。
原本通体冰冷的珠串,在她手中呆久了,染上了温度。
王夫人轻柔的捻动珠子:“勇安你看,这珠子都让我盘圆了。”她轻笑:“那丫头要是看到,指定偷摸拿核桃给我换走,我最了解那臭丫头了。”
王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轻。
王侍郎轻叹一声,轻柔的弯腰搂住自家夫人的肩膀:“至少漫儿有文兄陪着。”
“我倒是希望他们未曾相识。”王夫人轻声道,她凝视着珠子思绪逐渐飘远。
“子阳,快出来。”姜苏苏站在院子里喊着楚子阳。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苏苏环视四周,搁下手中的药碗:“你躲不掉的。”
本想锻炼身体,捶一会儿沙袋,练练功夫的陶淘,一出屋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
他立刻选择转身回屋。
只闻味道,就觉得苦。
未等关上房门,陶淘的动作突然一顿。
你说,单单只是闻着就这么苦,得把它喝下去的那个人,表情得变成什么样啊。
想到这里,陶淘果断的掏出手帕捂住鼻子,从房间里冲了出去:“子阳啊,子阳兄弟,你得乖乖喝药啊。”
他拉着板凳坐到方桌不远处,保证自己既不会被苦味熏懵,也不会错过楚子阳的表情。
楚子阳正缩在父母亲的卧房中,寻找那个包袱。
如若被人看见,他也能够以藏猫猫的借口躲避开怀疑。
楚子阳找过屋子里各个地方,只除了床板下。
他半跪地下,将手伸了进去,终于摸到了那处柔软。
他小心的拿出来,手指在柔软的包袱上掠过。
门外花园中是陶淘炸他的声音。
“子阳,我知道你躲在哪里哦。”陶淘弯着腰把头伸进花丛中。
他之前就是见笑笑跟楚子阳在这里藏猫猫的。
当时他一个没注意,吓得差点跳起来。
楚子阳快速将包袱打开,里面东西不多,他一个接一个的仔细观察。
门外陶淘的声音越来越近。
楚子阳将玉镯快速放回木盒中,却发现木盒边角有一处折损。
说是折损,倒不如说好像是被人刻意雕刻而成。
楚子阳凑近看,那处凹角内一层一层如楼梯般盘旋,顺势而下,最里面刻了字,小巧的欢字。
楚子阳微微摩擦着那处凹槽。
“子阳,快出来了。”姜苏苏喊道。
药汁若是放凉更苦,楚子阳就更不喜欢了。
楚子阳迅速整理好包袱,将它塞回原地。
在姜苏苏再次催促前,楚子阳从窗户那跳出,轻手轻脚挪到盆栽前,拿盆栽挡住自己,企图向房间挪。
衣袖被人拽住了,盆栽被人抱走了。
楚子阳懵懂的眨巴眨巴眼睛,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陶淘拉到木桌前坐下。
陶淘神情认真的拍拍楚子阳的肩膀:“子阳,人生在世,切忌讳疾忌医!要乖乖听话,病病才能飞走。”
他耐心的哄劝楚子阳,温柔的从桌上端过药碗塞进楚子阳手中:“'子阳乖,一口就喝干。”
如若不是看见陶淘拼命往下压,还控制不住上挑的嘴角,楚子阳真的要相信他是为自己好了。
楚子阳盯着那碗苦哈哈,散发着浓烈药味的汤汁,掉头就要走。
“嗯?”姜苏苏抬眼看他,轻轻扬扬下巴:“喝光。”
陶淘不忍直视,心里啧啧两声,继而,使劲盯着楚子阳看。
快喝快喝,让他快乐快乐。
楚子阳紧紧抿着嘴唇,他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捧住药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姜苏苏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两块蜜饯:“子阳真棒,继续保持。”
刚听到夸奖笑起来的楚子阳,脸一下垮下去。
以后还喝?
他大口嚼着蜜饯,企图冲散嘴里那股不断漫上来的苦味。
虽然知道苏苏的药都是上好的解毒药,只是他现如今早已解毒,不知道若是继续喝下去是否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不过绝对会对味觉造成一定负担。
陶淘捂着嘴偷笑,看完好戏刚要走,衣领就被人拽住了。
楚子阳咬牙切齿的使劲咬着蜜饯:“陶淘今天不练武吗?”
陶淘在这的这段时间,每天都要练武至少一个时辰,今日还未开始。
“当然要练。”陶淘朝他扬扬眉:“你也想学?我可以教你,虽然不能教你我陶家的近身拳法,但是让你强身健体的拳法还是可以的,包教包会。”
楚子阳歪着头笑,一派天真模样:“好啊。”
本想进屋进农场的姜苏苏,闻言转身走到秋千旁坐下。
她家小子阳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家伙。”
“双手攥拳站好,对,就是这样。”陶淘模样认真,像个武学师傅。
他心里暗喜,这可是他教的第一个徒弟!
一定要好好教,好好教。
“来,朝着我打过来,用大力气。”陶淘双手紧攥拳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不害怕,用最大的力气。”
楚子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最大的力气?”
你确定?
“我可是有内功互体的,尽管来。”陶淘笑的自信,陶家拳以内功为主,他从小可谓是山庄中的天才,内力在山庄中排在前位。
陶淘漫不经心的等待楚子阳全力以赴的拳头。
他悠闲的打了个哈欠,希望他浓厚的内功,不要吓到楚子阳。
楚子阳轻笑:“那我来喽。”
陶淘自信的点点头,下一秒,他瞪大双眼,嘴唇微张,浑身开始发抖。
太,太疼了!
陶淘嗷的一嗓子跳起来,在小花园中跑来跑去。
太疼了太疼了。
“这么疼吗?”楚子阳满眼愧疚:“可是,我还没有用全部力气哎。”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陶淘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不,一点都不疼。”
他的身子都快要散架了!
“区区小力气,未曾突破我的内功防御,你还是欠点火候。”不欠了不欠了,再欠人就真的散架了。
楚子阳抿着嘴唇叹了口气:“原来我的力气这么小啊,我可以尽全力再试一次吗?”他期待的看向陶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