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不认识赤柱监狱的人。”下午下班前,许洛给大D打了个电话。
他先问了苗志舜他们,发现没一个跟惩教系统熟悉的,就只能问神通广大的大D了,他三教九流都认识。
大D当即答道:“许sir,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当然认识啊,我有兄弟就是监狱的人,在里面工作十年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干什么工作,是狱警还是狱官?做文职的也行。”许洛既然答应了帮宋子豪照顾下小马,不能只说不做啊。
大D听出许洛误会了,吞吞吐吐说道:“额……他主要是在里面挖矿。”
许洛:“…………”
尼玛坐监十年的囚犯,就是你所谓的在监狱里面工作十年的好兄弟?
他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隔着电话大D都感受到了许洛的无语,连忙补救道:“许sir,你要找狱官我也认识,赤柱监狱的高级惩教主任杀手雄,我跟他是老熟人,我有他的电话,还经常一起嗨皮来着。”
他是以前蹲监狱的时候跟杀手雄认识的,后面一直保持联系,毕竟他经常有兄弟进去,得靠杀手雄照顾。
“帮我约他吃个饭,就今晚。”高级惩教主任级别不低了,不是许洛打声招呼对方就会给面子,有事求人至少得当面说,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嘛。
“许sir,那今晚八点有骨气?我给你们当中间人,介绍你们认识。”
“冬冬冬。”敲门声响起。
“行,我这边有事,先挂了。”许洛挂了电话,然后才说道:“进来。”
“许sir,白粉雄抓到了,不过这家伙嘴很紧,一时半会撬不开。”袁浩云走进来向许洛汇报行动的情况。
“那你慢慢撬,这就跟撬女人的嘴一个道理,一上来就想撬开人的嘴当然不行,你得先磨,把他磨得受不了自然能撬开了。”许洛一段话传授给了他两段为人的经验,拿起手提电话说道:“下班了,我就先走了啊。”
“磨?”袁浩云挠了挠后脑勺,跟在许洛身后:“许sir,这是个动词?”
磨犯人他懂,但是许洛用上女人这个比喻,那他就又有点不太懂了。
到底是磨呢?还是磨呢?
原谅他只有一个女朋友,而且对方不同意婚前性行为,所以至今都还没让他磨过,因此许洛的话超纲了。
“当然是动词咯。”许洛拍了拍他的胸膛,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看着许洛离开的背影,袁浩云眼珠子一转,出去工具室找了把锉刀。
然后又回到了审讯室。
白粉雄抬了抬眼皮,双手抱胸笑了笑:“阿sir还来?你太嫩了,换个人吧,想让我出卖兄弟,不可能。”
他的货是在自己朋友手里拿的。
出来混,不能干出卖朋友的事。
“你进来,把他头固定住。”袁浩云从门外喊了一个执勤的警员进来。
“yessir!”警员应了一声,然后走进审讯室用双手扶着白粉雄的头。
白粉雄摸不清袁浩云的套路,顿时有些慌了:“小子,你想干什么?”
“我要磨你。”袁浩云阴险一笑。
白粉雄瞬间又不慌了,摊手哈哈一笑:“磨我?你怕是不知道你爷爷我进差馆跟回家一样,那么多老油条磨我都磨不过,就你还想磨我?我有时间跟你磨,但你有这个耐心吗?”
他白粉雄,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玩意儿要什么耐心,全看你的耐力。”袁浩云拿出锉刀,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嘿嘿笑着逼近白粉雄。
白粉雄看见锉刀,脑瓜子顿时嗡嗡的,突然反应过来,袁浩云这个磨跟别人的磨不一样,是指物理层面。
袁浩云把锉刀放在白粉雄嘴唇上狠狠磨了起来:“说不说!说不说!”
“啊啊啊!住手!我要投诉你暴力执法!啊!”白粉雄惨叫不止,是真的磨破了嘴皮子,嘴唇鲜血直流。
帮袁浩云扶着白粉雄脑袋的小警员都是看得头皮发麻,太恐怖了啊。
“说不说!我问你说不说!你上家是谁!你洗衣粉在谁那里买的!”
“不要!不要!停下啊!”
“不要停下?好啊,满足你。”
“我说!我都说!呜呜呜……”
白粉雄实在是受不了了,声音含湖不清的交代:“我的粉全都是在一个叫潮州雄的毒畈那里拿的,我愿意配合警方戴罪立功,快住手啊……”
“啧啧,许sir不愧是屡破大桉的警队模范,审讯经验就是丰富。”看着沾血的锉刀,袁浩云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招,只不过对女人也要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有点太残暴,太血腥?
“带去包扎一下。”袁浩云丢下一句话,就出去给许洛打电话了:“许sir好消息啊,白粉雄全部都撂了。”
“那么快?”车上的许洛很惊讶。
他正在开车去芽子家的路上。
芽子昨天晚上饱受摧残,别说去警校上课了,现在连走路都费劲儿。
有诗曰: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就是赌狗的下场了。
芽子昨晚哭着指灯发誓,以后再不参与任何以身体为筹码的赌博了。
赌博的下场都看到了吧?
所以远离赌博,保护菊花!
袁浩云哈哈一笑说道:“这还是多亏了你,我照你说的磨他嘛,嘴皮子都磨破了,他才总算是全撂了。”
许洛听得云里雾里的,这才十多分钟吧,你嘴皮子就磨破了?不过他懒得细究:“他招了,那你就先收集下相关资料,等明天上班再研究。”
“好的许sir。”袁浩云那边挂了。
“叮铃铃~叮铃铃~”
许洛这边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接通:“喂,哪位。”
“我是雷蒙,你有没有搞错,芽子在警察学校,怎么会受伤呢?你还打电话给标叔帮她报了工伤,申请营养费?”雷蒙百撕不得骑姐,所以打个电话问问许洛,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洛面不改色的说道:“昨天上午我在赌船上抓了陈金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芽子协助我抓捕的,她就是那时候受的伤,屁股上挨了一枪。”
霰弹枪,一枪打出几亿发子弹。
秉承着撸公家羊毛的原则,芽子受伤请假后,许洛今早就给标叔打电话帮芽子报了工伤,并申请营养费。
雷蒙就是不行,终究是外人,想当初大舅哥当直属领导时,许洛经常给芽子报工伤,他从来都不会过问。
比如像是膝盖磨损,喉咙痛,肚子疼,手酸脚软什么的统统都报过。
“原来如此啊,严不严重。”听见芽子中枪了,雷蒙充满质疑的语气瞬间就缓和了下来,并且主动关心道。
许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着挺严重的,子弹射得很深,虽然我不差钱,但芽子是为公事受的伤,自然由公家买单,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她感受到警队的关怀,不让人寒心。”
“嗯,你干得不错,警队不能让人流血又流泪嘛,你这两天好好照顾芽子。”雷蒙说完就挂了电话,但随后又觉得有问题:“不对啊,芽子抓贼负伤了,他为什么没帮她请功?”
“这更说明了阿洛是一个只在意维护社会治安,不在乎功名利禄的俗人嘛,或许在他看来,芽子身为警察抓贼是她分内之事,不能因为受了伤就要请功。”标叔头头是道的分析。
雷蒙恍然大悟:“果真不愧是洁身自好,刚正不阿,一心为公的警队模范,光是这觉悟就让人汗颜啊。”
另一边许洛已经到了家,打开门发现芽子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只披着件睡裙,白嫩的小腿翘起来夹着个抱枕转来转去,小脚极其灵活。.
这都是许洛的弟弟锻炼出来的。
“怎么样,你感觉好点了吗?”许洛走过去,掀起她的裙子去看伤口。
芽子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快就好了,你试试看,欲生欲死啊!”
“这样,我帮你擦点药缓缓吧。”
芽子都了都嘴,身体弓了起来。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你两只手扶着我肩膀,是用的什么在给我擦药?王八蛋!禽兽!”
……………
晚上七点多,有骨气酒楼。
“许sir来了,里面请,大D哥和他朋友在三楼左手第一个包间。”许洛刚进去,服务员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许洛随手丢给他一张钞票,然后来到三楼包间,推门而入,就看见里面大D正陪着一个青年有说有笑的。
“洛哥来了。”大D看见许洛后起身相迎,笑呵呵的指着另一个神色桀骜青年为许洛介绍:“洛哥,这位就是赤柱监狱高级惩教主任杀手雄。”
“洛哥,久仰大名,你叫我阿雄就好了。”杀手雄站起来,主动伸出一只手,一开口就把自己和许洛的地位区分开了,虽然从现在看来他们在级别上差不多,但前途上可差远了。
许洛跟他握了握手:“坐。”
“其实我去年就想约洛哥,只是当时监狱太忙,一直没时间,后面就忙忘了。”许洛坐下后,杀手雄主动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
许洛很诧异:“哦,这怎么说?”
“我有个弟弟,叫陈天雄。”杀手雄说完后见许洛眼神迷惑,又进一步解释道:“他绰号叫乌鸦,跟着东星骆驼混的,去年在酒吧跟洛哥你有点小冲突,我回去后狠狠教训了他。”
“原来乌鸦是你弟弟,怪不得长得那么像。”许洛恍然大悟,怪不得乌鸦刚从荷兰回来就那么嚣张,原来是有个当高级惩教主任的亲大哥啊。
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嚣张跋扈。
杀手雄举起酒杯:“我代他替去年的事向洛哥道个歉,先干为敬。”
说完就仰头一饮而尽。
许洛现在是警队新贵,他自然巴不得能跟其结交上,以后等许洛成了警队高层,对他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今天还得求到你头上呢。”许洛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也很给面的一饮而尽。
杀手雄坐下,一脸仗义的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洛哥,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绝不推三阻四。”
监狱是个封闭的地方,在里面除了几位上司,他跟皇帝没什么区别。
所以只要是监狱里的事,他就有胆子说自己肯定能办妥。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关照个犯人,顺便认识下,大家交个朋友,常来常往。”许洛笑着说道。
杀手雄哈哈一笑,又起身给许洛倒了杯酒:“洛哥放心,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他叫什么,我保证他接下来在监狱里服刑的日子肯定不受苦。”
“现在叫钟天正,腿有点瘸。”
“这个人啊,我有印象。”杀手雄皱着眉思索了一下:“骨头挺硬,在里面没加入社团,难免受人欺负和排挤,但硬是没看见过他低头求饶。”
“那就多麻烦你了,阿雄。”
“洛哥,太客气了,小事一桩。”
“雄哥,洛哥,你们吃,我去接个电话。”大D拿着电话离开,过了一会儿走进来凑到许洛耳边说道:“洛哥,我台岛的朋友刚刚告诉我山鸡确实是在那边,今天刚刚加入了三联帮,我准备亲自过去一趟见雷功。”
雷功是三联帮帮主,同时三联帮也是台岛十分强大的一个帮派,想问三联帮要人,只凭一个电话不可能。
所以大D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嗯。”许洛点了点头,随后结束了这个话题:“喝酒,先不提这个。”
………………
周二早上,许洛从床上醒来。
身边的何敏已经不见了,他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就看见何敏正穿着他的衬衣在厨房忙碌,衬衣下的满月时隐时现,一双白嫩大长腿光滑纤细。
许洛过去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
“哎呀你干什么,好粗鲁啊,差点吓死我了。”何敏被偷袭的许洛吓了一跳,回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许洛抱着他耳鬓厮磨:“真是不好意思,弟弟我天生是个大老粗,所以还望姐姐你多多包含包含才是。”
“包涵你行了吧,赶紧让开,别烦着我煮粥。”何敏敷衍得跟哄小孩似的说了一句,就想把他赶出厨房。
许洛暧昧一笑,摸了摸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包含可不是靠嘴说的。”
吃完早饭后许洛就去了警署。
“许sir,我找线人打听过了,这个潮州雄是最近一年冒出来的,倪家倒了后,尖沙咀就多了不少新出头的贩子,潮州雄是其中做的最大的几个之一。”看见许洛来上班,袁浩云连忙迎了上去汇报自己所掌握的情况。
许洛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白粉雄愿意配合我们,直接让白粉雄约他拿货,到时候我们将其一网打尽就行。”袁浩云早就想好了。
许洛点了点头:“OK,现在提白粉雄出来,大早上活动活动筋骨。”
等看见白粉雄的时候,许洛盯着他的嘴唇:“你的嘴巴……略显叛逆。”
“许sir,我要投诉他,他用锉刀磨我嘴唇!他不是人啊!嘴皮子都给我磨破了!”白粉雄欲哭无泪,为何他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他对这两片嘴唇爱得深沉,而现在却饱受摧残。
许洛嘴角一扯,在风中凌乱,搞了半天,昨天袁浩云在电话里说的嘴皮子都磨破了,是白粉雄的嘴皮子。
袁浩云连忙狡辩:“许sir,我可都是按你说的做的,不能怪我啊。”
“老兄,你可以选择投诉他,然后他会再磨你一遍,还投诉吗?”许洛搂着白粉雄的肩膀认真问了一句。
白粉雄感觉世界一片黑暗,摇了摇头道:“不投诉,我不投诉他了。”
太黑了,比他们黑涩会还黑。
“你把他嘴巴搞成这样,他怎么还去跟潮州雄交易?”许洛指着白粉雄那张可怜兮兮的嘴对袁浩云说道。
不等袁浩云说话,害怕被磨的白粉雄就主动开口了:“许sir,我和潮州雄老朋友了,嘴巴而已,我说被妞咬的就行,肯定不会影响交易的。”
“噢,潮州雄有你这么个肯拉他进监狱改过自新的朋友,真是走了大运啊!”许洛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黄启发说道:“把他电话过拿来。”
黄启发把白粉雄电话还给他。
然后白粉雄给潮州雄打电话,等接通后他尽量声音平静的说道:“是我啊雄哥,我要现在拿货,很急。”
“白粉雄,你前两天不是才在我这里拿了一次货吗?”潮州雄问道。
白粉雄哈哈一笑:“雄哥,兄弟我撞大运了,这次要批大的,三十公斤货,你准备好,在老地方交易,这一单干完,跟买家搭上线,我保证你跟我一样,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
他自问是没有骗对方,在监狱里的确是吃喝不愁,连看病都不花钱。
“你要那么多?”潮州雄一惊,但是他对老顾客加老朋友的信誉却没有怀疑:“这么大批的货,要得急你就直接来我公司拿吧,外面不安全。”
“好好好,那说定了,你一定要把货准备好。”白粉雄再三嘱咐道。
“你提前把钱准备好就行。”
挂断电话后,白粉雄对许洛等人说道:“他公司在尖沙咀宝勒巷,是一家财务公司,专门用来做账的。”
“开会,二十分钟后行动。”
许洛一声令下。
……………
在许洛等人准备对潮州雄进行抓捕的时候,扫毒组的人也正在布置一次抓捕任务,目标同样是潮州雄。
他们盯上潮州雄很久了,不仅知道潮州雄的财务公司,更确定了潮州雄的制粉工厂就藏在在财务公司里。
比起许洛等人抓到白粉雄误打误撞才盯上潮州雄,他们是准备良久。
就等着今天的收网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