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奚容生气还没好。
此后父神大人再也没有回应过他,他已经知道知道被父神大人讨厌了,也许往后再也没有获得原谅的机会。
奚容生了阿尔法好久的气,这之后就和阿尔法分房睡了,阿尔法怎么可怜兮兮都没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睡觉的缘故,奚容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几乎都在做梦。
梦里的内容模糊不清,但是他感觉很难受。
从前阿尔法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很少做梦,做梦也是平和快乐的日常,也许是身边没有了天神的镇压,也许是晚上自己一个人睡有点害怕,总之那梦越来越久,甚至有时候奚容醒来的时候还会恍惚。
他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
不,也不对。
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记忆。
阿尔法说他去了禁区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醒来的时候老是觉得自己是个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但是他对另外的那个世界的记忆又很混乱,甚至逻辑不清。
后来阿尔法告诉他,他们结婚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生活,除了有时候担心阿尔法御敌会不会受伤,其余的烦恼就是自己的来路以及一些没有得到印证的猜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刚刚醒来的时候记忆里的那些事情了,仿佛在这日夜想相处中,他将那时的记忆一点点挤了出去。
而现在,他又梦到了从前。
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梦。
梦里的自己总是在一间闭塞的小房子里,房子里有高高的窗,有一个小卫生间,一张小床,和占据了房间大半面积的电脑和设备。
他仿佛记得自己是个程序员,但是梦里的那个自己是个半大的少年,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成日的坐在电脑前敲打,要么就是在房间里发呆。
每到饭点会有人来送饭,这个时候的“自己”会受到一点惊吓,会小心翼翼躲在角落里观察外面。
密闭的房门有个小窗口,这个时候会被打开,有双眼睛会窥探他。
那个人会开口说话。
奚容每次到这里就会猛然惊醒,然后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梦?
人类会梦到自己没见过的场景吗?
那个梦从模糊到清楚,甚至开始反复,不,不是反复,他观察到了,电脑上的日期不一样。
每一天都不一样。
奚容对这个梦非常害怕。
他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
阿尔法这几天都在哄自己可爱的小妻子,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就是不管用。
但是他不后悔那天处理掉了那只小狗,现在看来那几天奚容的奇怪行为就是和这只小狗有关,说不定是哪个家伙在搞事,他奚容耍得团团转。
可是奚容很难哄。
他的脑子里储存了大量的知识,很快他就找到了上千种
哄人的办法,适用于他和奚容的不下百种。
可是他的小妻子就是不理他。
那天平平无奇,他晚上煮了点东西给奚容吃,吃完了之后洗漱完毕,在奚容的门口眼巴巴等着,听见他在浴室里洗澡,于是就进了屋。
他已经很久没碰奚容了。
五六天了。
他的心肝宝贝不让他碰根头发丝。
这会儿就想房间嗅嗅。
好香呀。
奚容身上香香的,房间里也特别香。
没想到他才进去,奚容就出来了。
阿尔法手忙脚乱,“我不是故意进来的。”
他站在床边,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们的关系更坏。
他是想尽了办法才让奚容成为他的妻子的,他不能失去他。
先得小心翼翼的哄。
他以为奚容又要生气了,没想到奚容抿了抿唇,小声的说:“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阿尔法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才欣喜起来,“我、我刚好洗了澡干干净净的,可以和容容睡。”
他走过去,轻轻拉着奚容的手,温柔的垂头,“容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阿尔法想起碰碰奚容的额头,但是又被躲开了。
“我没事。”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这几天他已经不怎么生阿尔法的气了,但是梦魇困扰着他,让他恍惚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刚刚洗了澡,浑身水汽氤氲,眼睛湿漉漉的,真是漂亮极了。
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
阿尔法连忙抱着他,“对不起容容,之前是我不好,以后我做什么事都会问你的意见,容容别生气了好吗?”
“嗯。”
阿尔法听见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带着细微的气音,光是听着就让人心软。
搂着人上了床,将温度控制在最适合奚容的范围之内,灯光关掉,留下门口的一小盏灯。
他搂着奚容亲了又亲,“想死我了宝贝。”
让奚容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怀里,给他调整了一个最好的睡觉姿势,轻轻哄着他入睡。
阿尔法终于安了心般的,也闭上了眼安睡。
但是到了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奚容在难受的呻.吟,阿尔法往他额头一探,满手的冷汗。
他连忙搂着人哄着,“容容、容容?”
奚容在他怀里渐渐平息下来,浓密的长睫上湿漉漉的,仿佛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阿尔法贴得更近,亲吻他的额头,慢慢抚摸他的后背,小声的哄他。
奚容略微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明亮又美丽,像夜里被野兽追捕的小动物一样让人心疼。
阿尔法轻轻的搂着他,“容容不怕了、不怕了容容,我在这里,是不是做噩梦了?容容放心,梦都是假的。”
奚容茫然的看着他,在他怀里靠了靠。
他仿佛又要安睡了似的。
阿尔法一下一下的抚摸他,试图让他安心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突然,他听见奚容问:“我之前是什么人?”
阿尔法眼皮一跳。
又是这个问题。
他垂眸深深的吻了奚容一下,“已经和容容说了很多次了,我们早已相识,是两情相悦结的婚。”
显然这个回答在故意回避着什么。
但是奚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开始说起自己的梦。
“刚刚我做了个梦。”
阿尔法轻轻拍了拍他,以做安抚,“不怕不怕,容容不怕,都是假的,老公一直在你身边。”
奚容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在回忆起整个梦境,“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小房子里,房子里是一张床和一个大桌子,上面放置了几台电脑和机器。”
阿尔法金色瞳孔瞬间张大。
他连忙抓住奚容的手亲吻,“是假的、都是假的容容,我们不去想这些,你是我的妻子,你从前是幸福快乐的长大,后来遇见了我,我们一直很相爱,那是梦,都是假的。”
明明。
一切的记忆应该早就消散了。
为什么奚容还会想起?
奚容说:“我是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我经历过一场游戏?阿尔法,你是不是只是我游戏里的一场。”
阿尔法搂着他温柔的亲吻,“容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是这么的真实,你能感受到我心脏的跳动,我无时无刻不在爱着你。”
他在奚容的手心落下一吻,金色的眼睛注视的奚容,仿佛在努力的让奚容相信他,“容容去了禁区失去了一些记忆,可能是把一些游戏弄混淆了,容容在年少时的确玩过一款游戏,后来游戏出了点问题那个公司倒闭了,我买下了那个游戏公司,有空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奚容愣愣的点了点头。
阿尔法的动作非常快,第二天就带着他去看了游戏。
居然真的有一款叫《温柔陷阱》的游戏。
难怪他有这些记忆。
阿尔法仿佛对这款游戏了如指掌,他很详细的和奚容介绍,“容容当时玩过一段时间,还说要来这个游戏公司工作,但容容还没成年这个公司就倒闭了,后来我买下了游戏公司,我们就结了婚。”
奚容说:“我怎么有印象,我是公司的程序员?”
阿尔法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按了按,很快,整个公司的灯光亮了起来,一瞬间有点未来感。
这个环境存在这个世界实在在突兀极了,他一直和阿尔法生活z仿佛是在中世纪一样缓慢优雅环境里,现在突然又出现了游戏公司。
阿尔法的手指相当灵活,奚容几乎只能看得见虚影,不一会儿整个游戏页面亮了起来。
“这款游戏引进之后一时间风靡永恒国度,但是自从游戏公司搬到永恒国度之后就开始了违规操作,有人私自使用术法让玩家的意识进入游戏,模拟真实场景,后来出了事。”
阿尔法抱着奚容笑了笑,“容容还和我说起过这件事,说要是你在这个公司的程序员,一定能修复好游戏,那时候我们已经相爱,而后我就买下了游戏公司。”
奚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难道在的记忆在混乱中,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当做了真实?阿尔法这样一解释,好像逻辑没什么问题。
阿尔法轻轻抚了抚奚容,“容容要是想玩游戏,改天我陪容容玩。”
晚上回去的时候奚容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那个游戏公司实在太奇怪了,它在永恒国度存在十分突兀,像是不同时空的东西。
后来又和阿尔法去了几次,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那些游戏已经不能玩了,甚至游戏的也被破坏地差不多,只有几个宣传图还能看得清。
人物相当美型,但是都是千变一律平平无奇,难以想象之前这部游戏平平无奇。
但是接下来的好几天。
他最近睡眠很浅,什么动静一下子就醒了。
他醒了也继续闭着眼,他感觉到阿尔法起身了,好像是去了某个地方。
隔二差五的去,不止一个晚上,有时候是黄昏去。
奚容小心翼翼的在阿尔法的鞋子上做了标记。
那天傍晚,奚容跟着标记,竟然去了城堡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