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贵妃飘在浴缸水中,原本蓬蓬的毛毛,已经可怜巴巴地全部黏在在一起。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抢到的限量版!
看起来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白兔。
实际上,我们兔贵妃身价高着呢,全球就限量只。
顾星檀踩在湿漉漉的浴缸旁边,伸手想要去抢救:“兔子!”
却怎么都碰不到。
两只纤细手臂,被牢牢扣在浴缸边缘。
男人音色蕴着哑:“明天让厨房给你做红烧兔头。”
顾星檀:“!!!”
意识模糊时,顾星檀被他抱回床上休息,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容怀宴每次出差回来,都会要得极多。
不说天夜,最起码也得用光整整一盒五只装小雨伞。
但是。
这次,居然只克制地在浴室做了一次,还是没好好进行各种花样百出的前戏,草草开始,草草结束。
除了这一次的时间依旧有点长之外,处处都透着奇怪。
后来,果然如她猜测。
容怀宴这两天,每天都早出晚归,住在同一屋檐下,居然没撞见过。
更别提教她画画。
忍了两天。
第天顾星檀忍不了,大半夜忍着睡意,想等他说清楚。
然后——
管家来消息:先生工作繁忙,这几天要住公司。
“???”
要不是晚上能感觉到他还会抱着她睡,顾星檀真怀疑这是什么冷暴力。
要么就是出轨前兆!
倒是南稚得知这件事后,忍不住以拳击掌,“嗨呀,老师你就是当局者迷。”
“想想看,容总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国家博物馆看老婆。”
“谁知道老婆非但不愿意给名分也就算了,居然还跟男明星‘眉来眼去’,这谁能忍!”
“尤其容总天之骄子,自尊心肯定受挫了。”
“你得哄!”
“而且必须用心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在使小性子?”顾星檀眼睫微微撩起,随口总结。
南稚梗了秒:“……”
这个总结,好像也没毛病。
只是容总使小性子,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顾星檀眉心轻轻拧着,“小心眼。”
原来到现在还记着。
南稚小声逼逼:“是吃醋吧。”
让她相信容怀宴吃醋?
不如相信容怀宴只是占有欲发作了,小心眼罢了。
还有一星期。
馆内举办的小型修复比赛即将开始。
想到这里,顾星檀就很头疼。
只要容怀宴不在她身边陪着,她甚至连用手画画都做不到,到时候怎么应对比赛。
顾星檀想过了。
按照馆内那些年轻修复师的水平,馆长出的题目,应该不会太难。
摊开自己雪白柔嫩的手心,看了许久。
或许——
她是有机会的。
“怎么才是用心哄?”
顾星檀不耻下问。
她哄过无数次容怀宴,好像从来没有动过心思,这次神使鬼差地问出口。
南稚:“送礼物?”
“容总缺什么,就送什么。”
顾星檀思忖足足分钟,最后面无表情:“他什么都不缺。”
却见南稚嘿嘿一笑:“错。”
“容总缺一个送爱心上门的天仙老婆,去冰冷的办公室休息间暖被窝。”
顾星檀之前送过无数次。
容怀宴都反应平平。
顾星檀最后还是去问了唯一能给她出主意的已婚女性——徐姐。
徐姐得知顾星檀要哄老公。
当机立断:【姐这就让人给你送个宝贝,只要是男人,绝对是手到擒来!】
刚发完。
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老公死了吗?】
【又换了一个?】
【不愧是我们新时代女性,换老公如换衣服,姐欣赏你!】
顾星檀眼神清醒,她跟容怀宴的关系,好像已经不再是床上互嫖的塑料夫妻,好像有什么不知不觉改变了。
所以,徐姐这个法子,很有可能也不管用。
用心吗?
顾星檀若有所思地回到枫湖居,一如既往,容怀宴还在加班。
她上楼时听到有女佣调侃另外一个新来的女佣,“你手可真巧,亲自给你男朋友做衣服,他一定很高兴吧。”
小女佣眼睛亮晶晶:“嗯嗯,他说这是我的心意,他舍不得穿,要保存一辈子。”
“真好呀。”
顾星檀细白指尖停在奢华到反光的淡金色楼梯扶手,卷翘眼睫轻颤了几下。
表情若有所思。
亲手做衣服?
心意?
起初。
顾星檀打算给容怀宴做一件衬衣,每次穿衬衣都能想到自己这位贴心贤惠的小贤妻。
然后——
在裁坏徐姐名下服装设计室最后一块高级衬衣布料。
徐姐心疼地捂住小心脏:“祖宗,你就没这根细胞,凭借你的美貌,勾勾手指,哪个男人不服服帖帖。”
顾星檀意犹未尽地望着剪刀。
乍然听到这话,漫不经心道:“实不相瞒,我老公叛逆。”
就是不服服帖帖。
还天天闹脾气。
徐姐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桀骜不驯的青春期少年,“你老公真是什么男大学生?”
“差不多吧。”
顾星檀翻着衣服剪裁的书籍,从红唇溢出四个字。
“差多少?”
“也就四五六七八岁。
”她随口敷衍。()
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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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差得有点多吧。
等等?
徐姐忽然恍然大悟,“你这是有六个老公?!”
“啧啧啧,果然,还是姐小瞧了你。”
“会玩,还是你会玩。”
把她年轻时候敢想不敢做的事儿全都做了。
居然一下子养了六个。
顾星檀:“……”
想到和容怀宴那些丰富的角色扮演游戏。
沉吟半响,“差不多。”
别说六个,十六个都不如容某人一个精彩。
这时。
设计师瞥到书籍上那一闪而逝的搭配,给出最后建议:“顾老师,您可以考虑织一条围巾,简单又温暖,满满的都是心意。”
“送围巾的含义代表永远在一起,永远缠着对方。”
“非常浪漫!”
永远缠着他?
容怀宴能乐意?
徐姐表示:“只要是男人,绝对乐意死了!”
设计师:“没错,谁不想被顾老师这样的大美人缠着,上辈子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这辈子才有机会。”
行吧。
顾星檀合上书。
这次织围巾倒是很快上手。
顾星檀选了很适合容怀宴的黑色毛线,山羊绒的质地,温软舒服。
枫湖居主卧灯光亮了整整一夜。
昏黄灯光下,少女靠坐在床头,
然而——
熬了一夜,终于织好后,让管家派人送去容怀宴公司,顾星檀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倒头回去睡回笼觉。
睡到黄昏将至才悠悠转醒。
夕阳亦是暖融,顾星檀懒洋洋地坐在落地窗旁边晒太阳,忽然想到什么般——
春天了。
她给容怀宴送羊绒围巾!
顾星檀整个人无力地倒在沙发椅,纤薄柔软的身躯,整个窝了进去,用手背挡住眼睛,看春日的夕阳都不顺眼了!
昨晚白忙活!
本来还想着容怀宴接到台阶,今晚会回来。
现在——别想了。
毕竟按照容某人的思路,大概是怀疑她用意是用羊绒围巾把他捂死,然后继承亿万遗产。
*
容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老管家亲自将用很贵重沉香木雕刻的礼盒奉上,和蔼笑道:“这是太太送您的礼物。”
办公桌前,眉眼清隽沉静的男人从工作状态中分神出来一点。
想到这几天自己忙于工作,倒是对容太太略有疏忽。
望着还有一半的文件。
容怀宴还是亲自接过木盒。
本以为会是什么不走心的让厨房准备的午餐,或者补汤之类。
谁知并非什么汤汤水水,而是折得并不整齐的羊绒布料。
打开一看。
()显然是不怎么熟练的新手所制。
“围巾?”
容怀宴向来毫无波澜的眼瞳,浸透着几分其他情绪,“她亲手做的?”
倒也难怪管家会亲自送来。
老管家颌首:“是。”
随即他恍若随口道:“昨晚太太一夜未睡,我得回去盯着厨房熬汤,给太太补补,先生,我先走了。”
一夜未睡?
容怀宴想到容太太那视美貌如命的脾性,突然熬通宵为他织围巾。
定然是别有所图。
容太太那心思。
在他面前,简直毫无遮拦。
江秘书恰好来送文件,眼观鼻鼻观心,绝口不提如今春暖花开,完全用不上围巾,闭眼夸:“太太真会选颜色,黑色百搭,您穿什么都能搭配。”
“最近晚上降温离开,太太太贴心了。”
夸太太,绝对没错。
随即,江秘书捧着行程表汇报:“从明天开始,您未来七天,都没有行程,可以休假了。”
这几天他也跟着容总日夜加班。
快要熬死了。
也就容总,跟机器人一样,每天就在休息室小憩两个小时,便又开始高强度工作。
果然。
江秘书字字句句都踩在上司愉悦点上。
容怀宴接过他递来的文件,也没挑刺,顺利通过,随口道,“这几天你也休个假,带薪,倍。”
江秘书内心欣喜若狂,他还能再夸十万字!
表情管理依旧无可挑剔:“谢谢容总。”
容怀宴本意是空出七天完整时间,可以给容太太进行密集式训练。
倒没想到,还有这一惊喜。
男人指尖漫不经心地挑起黑色围巾。
柔软布料顺着他的掌心垂落一截到办公桌上。
容怀宴思及这段时间,容太太油画进步越来越快,他手里的教程已经不足以用来教她。
片刻,他调出手机微信某个头像低调的联系人。
Rhy:【把你总结的油画教程,发我一份。】
那边回复:【非谢家子孙,不外传】
容怀宴望着那人言简意赅的回复,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
指腹摩挲着金属边框。
而后将手机交给江秘书:“给我拍张照。”
江秘书稳重接过。
幸好他去修了摄影课!
万能秘书什么都会!
容怀宴看过照片,云淡风轻撂下句:“假期回来后,年薪再涨百分之十。”
江秘书:“!!!”
果然,没有一堂课的钱,是白交的!
容怀宴身姿慵懒地靠进真皮椅背,慢条斯理地轻敲手机屏幕,而后点击照片发送。
Rhy:【我太太送我的。附图】
照片是男人冷白修长的脖颈,上面随意缠绕着圈黑色围巾,越发衬得他端方雅致。
几秒后。
掌心手机震动。
谢砚礼:【我太太送我的。附图】
照片是一截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的男性腕骨,上面松松缠绕着两圈淡青色佛珠。
Rhy:【我太太亲手给我织的。】
谢砚礼:【我太太亲自为我求的。】
Rhy:【我最近在教太太画油画。】
谢砚礼:【我最近给我太太画油画。】
容怀宴了解他颇深,谢砚礼能有闲情逸致画普通油画才怪。
于是,薄唇掀起了然淡弧,不疾不徐敲下:【老二呀,我最近新得了一种可以用于皮肤的油画颜料——】
谢砚礼:【寄到谢氏集团前台。】
【油画教程。压缩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