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檀提着裙摆,就这么往楼上走去。
忽然想起什么般,站在淡金色台阶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客厅内的男人,“洗干净再回房间门。”
容怀宴视线掠过那一抹白色蕾丝。
忆起容太太闭关之前,他在浴室看到的一幕。
长指抵着眉梢。
忍不住自嘲一笑,他自以为是的自制力,次次在容太太这里失控。
等容怀宴披着黑色浴袍推开房门时。
室内仅开了盏壁灯,且灯光调到了最暗。
容太太披着天蓝色睡袍,坐在落地窗旁边的贵妃椅,两条穿着白色蕾色吊带袜的纤细小腿并拢,从随意散开的睡袍伸展出来,踩在同样白色的长毛地毯。
手心垂落一条皮质的绳子,像极了鞭子,但是又比鞭子长。
由于两端的珠子没入长毛地毯内。
容怀宴倒是没注意。
此时。
贵妃椅优雅坐着的女子,语调平淡示意他:“过来。”
容怀宴擦着湿漉漉的发丝。
乍然听到容太太这话,手腕动作停住,恍然道:“原来容太太想玩调、教play。”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多废话。
顾星檀没好气地睨着他:“容罪犯,拜托你搞清楚自己现在的戴罪之身,话怎么这么多?”
“这是惩罚。”
“罪名是?”
“你不守男德,去外面跟女人鬼混!”
容怀宴拒不认罪:
“容太太,明天让贺泠霁和阮其灼把性别证明报告给你。”
“证明他们从小到大都是男人。”
“你身上的香水味,也是他们俩的?”
顾星檀不听这套,直接把他推倒在床尾。
旁边有雕刻精美的床柱。
纤白指尖灵活按着容怀宴两只手腕,用皮质的细带,缠绕至床柱。
容怀宴很配合,轻描淡写地解释:“贺泠霁给他太太买的香水,邀请我品鉴。我当场就拒绝了,被他喷了一身。”
表示不受这被冤枉的委屈。
顾星檀凉凉一笑:“听听,人家还知道给太太买香水呢。”
“你就会气我!”
大抵是这个角度缠起来不顺畅。
顾星檀膝盖压在男人修劲有力的手臂——
隔着丝薄的布料,容怀宴原本云淡风轻的眸子终于越加幽深。
眼眸轻阖,暂时任由容太太折腾。
他了解自家太太。
耐心不足。
玩儿几分钟就累了。
殊不知,容总首次判断失误。
尤其当那发烫的珠子触碰到容小变态时。
素来淡定的容总,冷静全消。
暗淡光线下,男人身上睡袍散乱,此时冷白干净的额角布满汗珠。
顾星檀气定
神闲地趴在床边,桃花眸里笑意浓浓:“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
“长时间门不用,不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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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怀宴想动。
然而那皮质细带应该是特别制作的,轻若无物,却挣脱不开。
顾星檀更愉悦了。
果然,看男人想逃逃不掉,内心快感upup!
容太太有备而来。
容总顷刻间门躺平,用那双幽邃却浸透着薄薄艳色的眸子望着她,唇间门溢出来句:“想顾小海棠想的。“
“顾小海棠有没有想它?”
顾星檀被他裹挟着低哑的声线给撩拨到一秒。
也只有一秒。
立刻回神,狗男人居然来美人计!
她故意撩起睡袍衣摆,露出裹着细腿的白色吊带袜,慢悠悠道:“想了呀。”
“容总要看看是怎么想的吗?”
容总思考正确答案。
最后道:“想。”
“想得美。”
顾星檀余光扫过容小变态,哼笑了声,放下衣摆。
而后将尾端那两颗珠子全部丢过去,“自己玩。”
施施然按灭了最后一盏壁灯。
偌大房间门陷入黑暗。
却能清晰听到男人呼吸声以及珠子嗡嗡的声音。
容怀宴能屈能伸:“我错了。”
“错哪儿了?”
男人回答:“不守男德。”
“以及没给太太买香水。”
沉默几秒。
容怀宴很轻很哑的嗓音响起:“烫得疼,手腕也疼。”
顾星檀没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微凉的小手,慢慢碰到了男人筋脉明晰的腕骨位置。
刚一解开。
顾星檀就后悔了。
啊啊啊。
她就不该心软!!!
美男计之后,就是苦肉计!!!
果然。
下一刻,整个人天旋地转。
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眸:“你你你……”
“勉铃好玩?”
“给小海棠也玩玩?”
“不不不……”
“容怀宴!”
他果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顾星檀。”
“容大变态!”
“顾小坏蛋。”
“呜……老公。”
容怀宴不为所动:“哭没用。”
他都亲自试过,不会烫哭,更不会疼哭,所以容太太是装哭。
……
……
“烧不尽”会馆。
除了容怀宴与贺泠霁这两位有门禁的已婚男人外,其他人一个都没走。
围着唯一知情者阮其灼。
“阮总,刚才那位是谁?”
“居然敢跟容总那么说话?容总还跟着走了?
()”
阮其灼端起酒杯喝了口压压惊:“除了正室太太,还能是谁?”
“那位就是顾家那位传说中的大小姐?”
“听说出生于书画世家呢,没想到性子居然这么辣。”
他们还以为跟传闻中一样,是个大家闺秀。
这时,有个小明星忽然扬高了声音:“我怎么觉得容太太有点眼熟!”
“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在座的都不搞艺术,更对书画修复这种小众文化不感兴趣,根本没人认出顾星檀。
倒是这些小明星,经常刷微博,自然有可能刷到过顾星檀的照片。
觉得眼熟也不奇怪。
他随意岔开话题:“好了,容太太不是你们可以讨论的。”
这话虽然听起来很让人没面子,但——都是大实话。
她们不配。
还不如趁着这么多大佬在,抓住机会。
于是,原本寂静的包厢,又重新热闹起来。
少了那两位大人物,大家越发放得开。
至于阮其灼,靠坐在沙发里,凝眉沉思。
说起来,嫂子距离上次直播,又过去了一个季度。
难不成真要季播。
阮其灼去翻了翻她平台账号。
居然没掉粉。
还又涨了几十万,这合理吗?
不会是容哥给他老婆买粉了吧?
毕竟这个直播平台在他哀求之下,容哥并未收购,作为老板,阮其灼很卑微地给‘员工’发了条微信:
【嫂子,你还记得自己有个直播间门吗?看看你嗷嗷待哺,求知若渴的粉丝们】
*
翌日。
顾星檀气得白皙小脚踹上床柱。
大床被她踹得晃了晃。
“还有力气?”
难得没去上班的男人,半睡半醒地将她整个人扣进怀里,顺着绸滑的睡袍,握住了她的脚踝,“踹疼了没?”
“没有顾小海棠疼!”
“我问的是床柱。”
容怀宴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瞥了眼容太太微微泛红的脚心,轻描淡写道。
顾星檀:更气了。
狗男人一点都不心疼她,还心疼床柱?
然而下一刻。
容怀宴取来微凉的药膏,要给她涂脚心。
想到这管药膏曾经涂过的位置,顾星檀瞳孔微微放大,连忙抽回自己的小脚:“涂过脚还怎么涂那里。”
容怀宴似笑非笑:“哪里?”
“明知故问。”
顾星檀瞥向悬挂在床柱上那一抹白色蕾丝,已经被撕破,上面还有乱七八糟的痕迹,肯定是穿不了了。
懒得搭理他。
顾星檀霸占了真丝薄被,裹在自己身上往浴室走去。
丝毫不管容怀宴是不是没得盖了。
清晨阳光下,男人线条优美的
腰腹肌肉,此时皆是布满了斑斑指甲痕,有的甚至从腰腹蔓延而下。
有种绮靡破碎的性感。
等顾星檀出来时,容怀宴已经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
云淡风轻地示意她去衣帽间门:“上次赔你的旗袍,已经到了。”
“去试试?”
虽然没有香水。
但有一百条精挑细选、特别定制的旗袍。
顾星檀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双手环臂,懒洋洋地倚靠在玻璃门,若无其事道:“容总日理万机,还记得这点小事?”
容怀宴将蓝得很高级的暗纹领带塞进她手里,而后主动俯身,配合她的身高,似是随口道:“所有关于容太太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顾星檀眼睫低低垂落,没拒绝,也没回答。
给他系了惯常的温莎结。
从一百件旗袍里,依旧选了件上次被他撕破的淡粉色。
旗袍风雅简单,缎面为底,刺绣着精致的桃花花瓣。
“哇。老师今天真美。”
南稚彩虹屁虽迟但到,“既然这么美,要不要直播一下下呀?”
“咱们隔壁的直播间门都快长毛了。”
顾星檀接到了阮其灼的微信消息,没想到他和南稚想到一起去了。
总归今日没什么事情。
至于提笔画画,不急于一时。
这次,直播间门观众已经淡定了。
大概是接受了他们喜欢看的主播,是季播。
顾星檀还很不走心地解释了句:“最近闭关修复了一幅新画。”
[懂懂懂,顾美人两个月没见,你又又又美了!]
[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粉色旗袍穿得这么明艳,果然是看脸]
[狂吸盛世美颜,下次再见可能要秋天了。]
[楼上我怀疑你在内涵]
[哈哈哈哈哈,我已经自学完了古书画修复,主播还在讲怎么‘揭’画]
[等顾老师讲完这节课,可能得需要我孙女把视频磁带烧给我]
[顾老师,你听到了没有!多多直播上课呀!]
顾星檀的确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在听她讲课,还去自学了书画修复。
顿时正色起来。
大概就是这种热搜体质,加上阮其灼在顾星檀开播下一秒,就给上了最好的推荐位,流量不断。
总之,顾星檀再次靠颜值上了热搜。
#顾星檀旗袍美人#
*
这厢,容怀宴谈完工作,才回到公司。
众人在论坛广而告之——
今天是容太太给容总系得领带!
「本来几个月没有太太动静,我都怀疑之前的秀恩爱是商业联姻的小把戏」
「容总还需要刻意秀恩爱?」
「emmm好像确实不怎么需要」
毕竟他们多大脸,才能让容总特意秀恩爱给他
们看。
「看我看到了什么!」
「这身旗袍,是不是有点眼熟?这不是咱们投票选出来排在第一位那条?附图」
「一模一样!!!」
「所以,为什么会穿在顾美人身上?」
「一个热知识:上次我们投票选出来的旗袍,据说是容总为容太太定制的。」
「!!!!这个知识……够热的?楼上不会是秘书办的吧?」
「哈哈哈江秘书你暴露了!」
「卧槽,重点不应该是……这是太太的,所以顾美人是太太?」
然而当这个结论刚一出现。
整个帖子被删了。
大家还没来得及回味。
在这个帖子的所有人收到了来自于秘书办的警告:【不该聊的不要聊。】
众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他们摸到“雪花糖”CP超话,翻看那些所谓的‘幻想糖’之后,恨不得大声告诉粉丝们,这不是幻想糖,这就是实打实的雪花糖啊!!!
于是乎。
当天雪花糖超话,多了几个一模一样的帖子。
「磕到真的了」
「磕到真的了」
「磕到真的了」
「……」
被超话小主人南稚当作水贴,统统发配到了水贴专区。
等直播结束。
馆长亲自过来给顾星檀送一个月后修复大赛的章程。
不知不觉。
居然只有一个月了。
其实这段时间门闭关,顾星檀并没有放弃画画。
然而她在画画方面,实在是太依赖容怀宴的存在。
重点是。
她看了眼比赛要求。
不允许携带任何与修复无关的工具,大赛会为所有修复师准备统一工具,来保证公平。
不知道是唐旖若成功了,还是本来就应该有这个要求。
但无论哪个。
顾星檀都不会轻易认输。
炙热阳光下,少女乌黑发丝像是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淡光,她眼睫缓慢抬起,“我会全力以赴。”
馆长叹了声。
难得说了句:“不要勉强。”
没想到馆长居然对她这么没信心。
顾星檀想了想自己目前的进度……
馆长对她没信心好像也不奇怪。
毕竟,直到现在,她也没办法拿起正常画笔,在没有容怀宴的环境里画画。
问题是,容怀宴能陪着她一辈子吗?
在她画画时,突然被梦魇住时,会一直握着她的手,继续画下去。
会吗?
算了。
还是先想想要怎么继续让容怀宴帮她进行特训吧。
上次短短一周时间门,容怀宴就把她特训到可以用板刷画画。
那这次。
他们特训半个月到一个月时间门,会不会直接就摆脱阴影了?
顾星檀把玩着手机,思考要如何套路容老师。
平平无奇大美人:【容总,两个月不见,我觉得我们感情淡了。】
然而容总并不按常理出牌,无视圈套——
男大学生:【加点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