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自从给余秋风炼了丹药以后,依然继续尝试不同的丹药。
不然的话,费了那么大力气打造的顶级丹炉可要浪费了。
当然后续的丹药炼制就没有修复余秋风伤势的丹药那么复杂。
关忘文还做了一些新的尝试。
比如他贴身小口袋中仅剩的两颗蓝色小药丸。
这蓝色小药丸,他取名为“伟大的兄弟”,效用也很简单,大概就是兴奋剂的作用。
不过他查了一些碎种的资料后,又加了一点点碎种的原理在里面。
吃下这颗“伟大的兄弟”以后,不仅体力旺盛,血气充沛,疲惫全无,可以大战三百回合;而且还能抑制儒种对浩然正气的控制力,让更多的浩然正气脱离儒种的约束,以达到一定程度的碎种的效果。
刚才他刀晕了两人,本来只是想喂颗疗伤安神助眠的丹药,结果法场这边已经刻不容缓,担心余秋风出事,在取丹药的时候,连看都没看,直接给两人塞了进去。
现在一点数口袋中蓝色小药丸的数量,果然少了两颗!
余秋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错药了?你给他们吃了什么药?”..
关忘文简单又快速地将这药效说了一遍。
余秋风的胡子都开始抽搐了。
这他娘的不就是春药么?
虽然用途不同,本质道理是一样的。
“使用后可有什么副作用?”
余秋风看着两个飘来的徒弟,紧张地问道。
“这个……我还没有试验过……也好,不如将错就错,趁这个机会记录一下服药后的副作用……”
“大概就是全身无力,经脉受损,血气干涸之类的,大概躺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余秋风闻言气骂道:“死小子,你看老子回书院了不弄死你!”
就在他恼火的时候,书不同与华不明两人已经挡在了两人身前。
两人互换了个眼神,大约是原来你也是亚圣了之类的意思,随即对着张小泗道:“萃华池书院,书不同(华不明)在此,休想伤我师父师弟分毫!”
两人的出现,在远处的官员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萃华池书院出来的官员,对山长余秋风或许没有多少感情——因为余秋风整天在外面浪的原因——可对两个大师父却感情深厚。
就跟蓝星的学生一样,绝大部分学生和教过自己的老师关系亲密,毕业后会来看望,可从来很少听过哪个学生去看望校长的。
两人一出现,便有几个年轻官员脱口而出。
“大师父!”
“大师父也来了!”
“天啊,大师父何时晋位亚圣?”
加上余秋风,萃华池书院如今一院三亚圣!
这足以在朝廷中掀起波澜!
裴元度看到两人的时候,心中也是大惊。
书不同和他同年,华不明比他小上几岁。
他同这两人都打过交道,只道书不同嫉恶如仇,华不明阴阳怪气,都是性格有所缺陷的人。
却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竟先他一步,入了亚圣境。
他自然不知道这两人吃了蓝色小药丸的事,只当他们在书院中隐秘破境。
他立刻想到了含旸殿中被夫子书阵驳回弹章的事。
“怪不得当日弹章会失败,原来还有他们两人!”
若不是这两人隐秘破境没有上奏朝廷,本相又怎么会冒此风险,在西门无思未被剥夺官职的情况,将他压上刑场?
若是当日弹章通过,本相根本不用冒此风险来公审西门无思,也不至于今日落得如此被动的状况。
想到此,裴元度几乎将后槽牙都给咬碎了。
可更让他生气的事情紧接着发生。
书不同看了眼张小泗,朗声道:“离天律曰,凡道门修士遇儒则拜,不得出言侮辱,更不得动以武力。没想京城之外,百官在侧,竟然能眼睁睁看着一道门旁门左道之修士,欺辱亚圣!”
华不明则阴阳怪气道:“大师兄,我们应该没有走错路吧?这儿怕不是道门某个宗派的山门所在吧?那些个家伙,肯定是这里的打杂烧火的外门弟子,就是穿着官袍唱戏而已。”
两人一正一损,将满朝官员说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这时,一个出身萃华池书院的六品御史大声道:“丞相大人,如我大师父所言,此事有违离天律法!”
随即,应和之声不断响起。
裴元度不由头大,他心中念叨着张小泗快些出手,一掌拍死书华二人再说。
可张小泗此时却皱了下眉头,只是看着两人,静静的没有说话,更没有动手。
而裴元度这边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裴元见群情激愤,难以继续抚慰压制,特别是书不同抬出了离天律的具体条款后,他更没有理由去阻止他们。
以他的性格本来就准备顺水推舟,随他们去了。
反正有两个伪大乘在,这些官员也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可就在他要出言同意的时候,双目突然一阵失神,随后从他口中冒出了冷冰冰的一句:
“胆敢前去护余某者,夺官去职,永不录用!若有其余违律诸事,再依律论处!”
这无异于火烧浇油!
满朝官员除了二三品的官员以外,一个个都吃惊地看着裴元度。
堂堂离天丞相竟然能说出如此堂而皇之违背离天律的话来!
这时候,那个六品御史愤然撕开了官服,揉成一团后连同官帽一起掼到了地上:“这个官,老子方向南不做也罢!”
随后,便往书华二人方向疾奔而去。
“大师父,方向南来了!”
有了第一个做表率,很快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件件官袍被撕开,一顶顶乌纱被掼下。
先是出身自萃华池书院的年轻官员,接着是几个中高级官员,等萃华池书院的人都走完了,七二书院,考亭山书院的官员也纷纷开始加入其中。
不一会,除了六部尚书和一些二三高官,裴元度身边便再无其他官员。
裴元度依然面无表情,直直地注视前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在他身侧,六位尚书互视了一眼。
他们平日和裴元度相处时间很多,对裴元度的了解也更深一些。
本来他们以为裴元度刚才说的只是气话,若是辞官的人多了,他肯定会出言挽留和缓和。
可没想到一直到现在,裴元度依然一言不发。
偌大的朝廷,顷刻之间,在京的官员便空空如也。
作为尚书之首的天官刘言轻苦笑道:“裴相,朝堂已空,我等还能做这个官否?”
他本来是想提醒一下裴元度若是真无人做官了,那朝廷运转就要停滞,赶紧想想办法,至少挽留一些。
可裴元度却只冷冷道:“若不想做,你也可不做!”
刘言轻轻吸了口气,随即大笑道:“好,好,丞相大人既有此言,那本官也不做了。”
说罢,他缓缓将身上官服脱下,叠好整齐放在地上,再将官帽放在上方。
几乎和他同步,剩下的官员也开始做同样的动作。
等众人都脱去了官服,刘言轻才朝裴元度一拱手,转身往法场中走去。
“我刘言轻怎么也是出自国子监,此处也算是我国子监山门之外。总不能让一个二品书院的教谕笑话,我可担不起道门打杂这个骂名!”
一时间,百官纷纷涌入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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