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哲听到这话就更加不高兴了。
原本他也只是怀疑付煜君和付仁舟别有目的。但是,听到白苦瓜说出那信不是他们写的之后,就很气!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居然不亲力亲为!
刘行哲一时激动之下,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看到自家外孙女无语的眼光,刘行哲难得有些尴尬。
果然啊,老了就是老了。好在是在自家人面前丢了脸,要是在皇帝面前说了不该说的,那就是丢命了。
“年轻好啊!”年轻脑子灵活,心里面腹诽啥都可以控制住不讲出来。
白苦瓜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感慨很懵。
“外祖父,这些事情,需要告诉娘亲吗?这个信件我们核对了,也有他们的私章。
要是娘亲不知道的话,被他们算计了怎么办?万一出了什么事,娘亲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白苦瓜看着地图那里的小角标就在门外,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刘行哲背对着白苦瓜,倒是没有看见,它投向门口的那一抹目光。
“告诉你娘?哎!也不知道我刘行哲是造了什么孽!当初的时候,我跟她说过,付起鸣那小子不是良配。
偏偏,在付起鸣用所谓的一生娶她一人为妻,绝不纳妾的甜言蜜语攻势下,她非付起鸣不嫁。
不管我怎么样劝说,把付府的那些事情全都摆上了台面,她都认为,付起鸣可以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幸福快乐地过完一生。”
刘行哲想到当年的事情,就是一阵火大。
“当初,我十分看不上付起鸣的作为,严逼着他当着众人许下正式的承诺。
刚开始我还只是感慨付起鸣无耻。但是在你母亲指责我过于不给她的丈夫面子的时候,我就决定不再管你母亲的事情了。”
白苦瓜觉得刘行哲这做法,倒是在情理之中。
“可外祖父,作为亲人,理智上说是不去管,但是实际上,还是放不下的吧?”
“是啊,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反思,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付起鸣有错,他居心不良。你母亲也有错,识人不清,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我和你外祖母也有错,没有教导好你母亲,让她成长的环境太过单纯,以至于辨别不出真心和假意。”
白苦瓜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门就被外面偷听的刘妤楠砸开了。
“爹!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忘记之前的一切,呜呜!”
白苦瓜赶忙过去,想要扶起刘妤楠。但是它没有成功,反而把自己送到了刘妤楠的手里,成为刘妤楠哭泣的抱枕。
“唉~”
刘行哲深深地叹了口气,离开了书房,只剩下母女两人,一人放声大哭,一人静静安抚。
“娘,你放不下他们,牺牲的就是我们了。你在尚书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看过贵妇圈里面的交替,也应该明白。
一个家族的生死,都&039;只是在一瞬间而已。”
“不会的!可以有折中的办法的!你们都会好好的。”
白苦瓜听到这话就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在古代的教育之下,以夫或子为荣,是所有女人都很难改变的一种固有思想。
她们愿意为一个男人去做一些做一些事情,有的时候并不是她们有多爱那个男人,而是因为她们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世界上存在着为了子女什么都愿意做的亲情,也存在为了心爱之人愿意放弃一切的爱情,但是,并不是大多数。
自私,可能是人的本能。
所以,刘妤楠选择自己的儿子和丈夫,想要偷听,把刘府的情况传出去,在白苦瓜的预料之中。
但是让白苦瓜没有想到的是,刘妤楠居然这么天真。
“娘,你知道吗?前世,你也是这样的!”
白苦瓜幽幽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就用平静的眼神盯着刘妤楠。
刘妤楠原本还在为想要背叛刘府被发现这件事情愧疚痛哭,转眼看到自己的女儿用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吓得眼泪都不掉了。
“嘉,嘉嘉~”
“娘,前世,外祖父一家,全族灭。而你,从一个正妻,变成了一个移居偏僻小院的废人!”
刘妤楠看到白苦瓜悲痛的眼神,满满的都是震惊。
“是你的儿子,亲手送你进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哥说,要接我出去住的!”
白苦瓜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付煜君和付仁舟这么喜欢坑他们自己的娘亲和姐妹。
要知道,她们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得不到好处啊!
“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你的儿子了!”
白苦瓜这个是真的怀疑。付家的情况很奇怪。就只有付起鸣一个人有两个儿子。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付起鸣居然不要求刘妤楠继续生孩子?就算是付起鸣不要求,付家的那个老太婆,也不会放过这个让付家子孙兴旺的“机会”才对啊!
“不可能的!”
刘妤楠听到白苦瓜说的话之后,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的!
白苦瓜把刘妤楠安顿好之后,就跟着刘大太太学习管家。这段时间,刘家情况特殊。
刘府内,除了安抚人心之外,全府都是谢绝见客的状态,除了用来舒缓筋骨和疼痛的药油需要盯着外,刘大太太倒是闲得很。
所以,白苦瓜过去请教的时候,刘大太太很乐意教导她。
关于刘妤楠,白苦瓜不允许除自己和刘大太太以刘老太太本人外的其他丫环或者主子见她。
它可不想要自己的一切举动毁在了刘妤楠的“心软”上面。
白苦瓜让人给又跪了一天的刘家子弟们上饭菜。全都摆放好之后,就让婢女下去,而它本人则是等在外间。
“爹,我们到底还要跪多久啊?”
天天跪着,刘泽明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每天擦药油的时候,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等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明白圣意!”
“圣意?”
一群刘家子弟面面相觑。这些日子以来,皇帝除了问过刘行哲几个关于虎符失窃的问题外,就没问其他的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