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得了一个美人，正新鲜着呢，现在还在里面努力赏玩嫩生生的花朵，抚平山匪之事带来的怒气。太子贸然前来，怕是讨不着好啊！
不想要被牵连的大太监大着胆子提示了一下太子。您不受宠，咱心里有点数好吗？
太子不傻，看到大太监隐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多谢公公提醒！”
“哎，殿下您折煞老奴了！”
大太监是知道皇帝的发家史的。皇后为什么会死，他心中有数。只是可怜了太子这个嫡子，身份尊贵却一生坎坷，日后恐怕会成为未来登基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离开皇宫，回了太子府。他权衡之下，派暗卫跟着那些将领。如果有人杀平民冒充军功，那么就在保全他们自己的前提下，杀了为首的将官。
白苦瓜得到太子府那边传来的安抚，心中也安稳一些。
“皇上怎么尽出昏招？选的人不是废物就是残暴的主？”
时隔半个月，皇帝派出去清除山匪的军队前行并不顺利。山匪熟悉地形，军队都是客场做战。山上不止有陷阱还有毒物。每次一毒毒倒一大片。
有的将领为了攻上山，想了个“好办法”。他威胁当地百姓交出跟山匪有关系的人。之后他带人去抓，绑到山脚下要求山匪投降。
山匪一柱香内不回应，他就杀一人。一直杀到山匪愿意投降为止。
若他只是威胁还算是计谋，但他是真的将人给杀了。投降下山的山匪也都被当场射杀。
类似这种骚操作不少。听到消息开始躁动不安的就不止是山匪了。不少地方官都连连上奏，百姓不肯再纳税，请求皇帝的指示。
皇帝每日上朝愈发暴躁，从太子到七皇子，每个皇子都挨过皇帝的骂。太子被骂得最狠。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皇宫之中又进了一大批良家子。宫中还多了十几位美人。那位柔美人据说被诊出了喜脉，现在只等着生下孩子就可以越阶封妃了。
“还纳了这么多美人，也不怕马上疯？”
银心和银环越了解现在的局势，就越觉得当今圣上无能。也就是她们运气好，活在了京城在天子脚下，日子过得好些。
其他地方的丫环，大部分过得不如她们府中的粗使丫环。
白苦瓜听到“马上疯”眼睛一亮！它立马去调香。正在讨论的银心和银环吓了一跳，立马小跑跟上。
“主子，这是要干嘛？”
银环是知道自家郡主手里有龙涎香的配料的。但这种东西普通人不能用，尹德馨和白苦瓜都将它们放着落灰。
“皇帝陛下有了那么多妃子，马上疯也不是什么难题。”
银心听到白苦瓜的话，心“砰砰”直跳。主子的意思是，谋害皇上吗？
“但怎么将有问题的香送过去？”
银环只觉得流程有些麻烦，可能会浪费这些香料。那可贵着呢！
“这就要劳烦太子殿下了。顺便，我们将找到的那个老仆，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银环刚想说太子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干这种事。但想到那个老仆，又有些不确定了。
“那个是我们的筹码。”
那个老仆是银环让底下人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就打算等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在他不乐意将玉夕长公主换回来的时候，推出去当成她们的筹码。
“要是金国完了，娘会直接没命！”
参考现在的后宫。金国还在的话，玉夕长公主在他国后宫起码还是个外交的来使。可一旦金国覆灭，玉夕长公主最好的结局就是一辈子与冷宫相伴。
银环想想自己的母亲，眼巴巴地看着炉子里的香料，“那我们的人要一起动手吗？”
“问问太子那边的策划吧，最好将皇贵妃和丽贵妃也一起算进去。”
等白苦瓜调好香料，包好一起使用的药材之后，银环就送过去了太子府。随行的银心很安静。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主子就那么，弑君了。
“银桃回来没有？”
“应该快了吧？”
银心望望日头。这小妮子现在爱美爱白，太阳这么晒，应该不会留在外头了。
“回去等吧。”
银心的不对劲，白苦瓜也感觉到了。但这种事情是意识差异。在它看来，君臣民奴，不过是一种等级制度。但在身处其中的奴看来，是越不过的天阶。弑君这种大事，能一下子就接受的，只有银环这种奇葩了。
“主子，好消息啊！”
银桃蹦蹦跳跳跑回来，脸上是大写的开心。她熟门熟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噜喝完，就凑到白苦瓜身边报喜。
“什么好消息？”
银心恍恍惚惚的没跟以前一样接话，白苦瓜就直接问了。
“七皇子他娶侧妃了，还是依照正妃的仪制。除了走的侧门，其他跟正妃都没什么差别。”
这个白苦瓜能理解。程将军势弱，帝皇明显不再重视。程玉霞又没有兄弟帮衬，加上之前的算计，七皇子自然不会多看重她。
“的确是个好消息。”
“还有啊，据说太后娘娘在之后特意厚赏了惠珍郡主。在惠珍郡主之后，隔天又稍微赏赐了一下除了七皇子府以外，其他皇子府的侧妃。”
“追随七皇子的人，应该会更多了。”
惠珍郡主是太后的嫡亲外孙女。大家都以为太后因为当年的事情不待见她。没想到太后暗中还关注着。
这一次替她出气，则是说明，太后还是关心着这个外孙女的。将来娶了惠珍郡主的七皇子，自然能得到太后这个助力。
“还有呢？”
“还有，惠珍郡主在点翠轩划伤了自己庶妹的脸，被丽贵妃斥责善妒。”
“陈姨娘是不会放过她了。”
白苦瓜的人传来消息，这一次程玉君受伤，是陈姨娘暗地里算计了的。她当了一辈子的妾，被玉琬那个贱人压着。她不想要自己的女儿也当一辈子妾，被玉琬的女儿压着。
可最初的方案，是要让程玉霞划伤程玉君的手臂。只要让程老太太和程将军看到程玉霞容不下程玉君的“实证”，她就能操作着让程将军打消送女儿给七皇子当妾的主意。
“是哇，手臂划伤还有得治，脸划上去了，不管怎么治都容易留疤。而且，这么大一块呢！”
银桃比划了一下。那样的距离，除非是神仙在世，或者利用现代科技。不然就真的没救了。一道贯穿左右脸的伤，没伤人命就算好的了。
据说，程玉霞还特意挑的是铁簪子，将人划得特别狠。那一天，血流了一地。程玉君也嗷嗷哭着被人送回去了将军府。
这样的程玉君别说当妾了，送出去都难。
“听着就觉得很疼。”
“是哇，点翠轩的小丫环说，她都在后院忙活，却听到了超大声的尖叫。她们还有伙伴被那尖叫吓晕过去的嘞。”
银桃想了想，接着说到，“不过要不是发生那么大事，小丫环也听不到这么多。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到处都在清理小乞丐，连带着，小丫环们也被拘着了。”
“乞丐跟小丫环有什么关系？”
“小丫环们经常带着吃不完的东西倒给乞丐啊！各府偶尔有要办的事情，让丫环们去说，乞丐也不会推脱。”
“这倒是个好渠道。”
“街上的乞丐没少。”
银心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少了的。那些不是真正的乞丐。银心姐姐你不知道，我都看过的。那些乞丐像是跟我们一样的奴仆，一个个都爱干净得很。”
真正的乞丐和假的乞丐，碰上食物的反应都不太一样。相比正常乞丐用手吃喝，装的乞丐会拿筷子来夹。而且，假的乞丐身上看着脏，实际上身上一只虱子都没有。
可真乞丐为了一口吃的一口用的压根就不顾廉耻。为了更加好要饭，他们经常不洗澡博同情。
“那些乞丐有什么用？”
“打探消息，或者为宫变铺路，哪样都行。而且乞丐们知道的事情多，是很好的利用对象。”
乞丐要比正常士兵还要熟悉京城。有他们在，别人随时都可以画出一副皇城分布图。有了这份分布图，不管做什么，胜率都高。
“是哇，我平时还能从他们嘴里听到不少消息呢。点翠轩没消息的时候，就是他们告诉我的。”
他们不见了，银桃还挺伤心的。她还准备学着其他人一样，选个地方给他们住着。
“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将人放出来？”
没了消息的乞丐都没价值，他们应该会放人吧？
“别忘了，外面那些人都想要功劳最大的那个。他们巴不得把人都杀死，他们好送上去当成自己的政绩。”
这些可都是命呐！
白苦瓜心中感慨，但却没办法为他们做些什么。一些势力，是她现在也懂不得的。它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带给它一个好消息。
安安静静吃完饭，白苦瓜就窝在软榻上面等着银环。结果等来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好消息就是，太子收下了那些东西，并且不让银环他们参与进这场弑君活动。
如何成为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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