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喻瞅着傅言那呕血的样子,慵懒地笑了笑。
不过眸底深处,却见不到一丝笑意。
片刻后,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杯,继续先前被打断的动作。
傅言一看,更气,重手“啪”一下,就把手中那抢来的杯子往地上一摔。
碎片跳到两人脚边,古喻眯了眯眼。
轻轻押了口茶,她不疾不徐地缓缓道来,“金玉络那个人,心高气傲,睚眦必报。你让她那样的人给我道歉,可能吗?”她顿了一会儿,特意看向傅言。
而傅言则马上轻蔑地冷哼一声,“除非身患绝症的是她自己。不过她金家也就因为那金老爷才能在盐城威风威风,就她那个实力,还能耐我们何?”
他原就想好的,如果金家敢欺负古喻,他肯定会出面帮她搞定的。他以为以古喻的机灵,应该明白他的心思,不料,结果却是如此让他失望。
古喻将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但只当不懂。对于傅言的话,她只幽幽呵了声,“不能耐你何,却能耐我何啊。”
傅言脸一黑,就要说话,可古喻不想听他说。
她抢在他前面,耸耸肩道,“你看,那管家也挺了解他们家大小姐的,我一说要金玉络道歉,那管家便给我加灵石,我说五千他都能够同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也知道自家小姐是不会来道歉的。”
“退一步讲,就算她今天跟我道歉了又怎样?依金玉络那性子,让她跟我道歉就跟强了她的清白一样,还没出这道门呢,她就能想出一百种对付我的恶毒法子。我可没有自找麻烦的爱好。”
傅言皱了皱眉,想告诉她,他应付得了金家。
可才张口,又被古喻抢了。
“更何况,不是诚心的道歉,要来有何用?”
还是这句话比较有效果,古喻一说完,傅言就变了脸色。
他像是明白了古喻的意思,又像是不明白,但反正,神色很臭就对了。也没有再多言,他复杂地盯着古喻看了一会儿后,便扭头离去,再没出现。
此状,对于在不远处默默看着古喻房间的甘危来说,那是再满意不过了。
这个臭小子,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
傅言走了,古喻在房里又呆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古喻冷不丁喊了声甘危。
甘危初还一愣,随即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古喻面前。
“古姑娘,有何吩咐?”
古喻眨眨眼,“六福堂的拍卖会一结束我便启程,只是……出了盐城我该怎么走?先前听说盐城有个传送阵能直接到紫微城,可我在盐城问了一圈,都说那传送阵已经废弃,而紫微宗在盐城以西三万里处,得要三个月才能到。若真走三个月,我肯定赶不上入门考核,怎么办?”
甘危顿时笑了,“古姑娘,我家少主既然让你去,那必定有法子帮你准时达到,古姑娘莫须着急。”
古喻听得直想翻白眼。这甘危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哦,不,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至少表达了一点——届时,姬莫楼可能会来找她。不然,甘危这家伙也不会笑得这么猥琐了。
嗯,他那正义凛然的脸上赫然透着股猥琐的光芒。
古喻移开视线,看了外头的天色,便干脆站起来往外走去。
拍卖会是傍晚开始的。
落日刚被山头遮了一半,六福堂的拍卖会便在万众瞩目中开始了。
古喻一个人坐在一贵宾包厢内,百无聊赖地打着盹。
说实在的,这拍卖会啊,古喻并没有什么目标。她也就是来长长见识,毕竟这是她穿越后头一次接触拍卖会这种东西,好奇得紧。更何况还是人家主动邀请的,不来白不来。
不过被领着在贵宾道上走了一圈以后,古喻唯一好奇的就只有卖的东西了。
按六福堂的规矩,每次拍卖都只拿出六件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六福堂在拍卖前是不会说的。
没一会儿,住持拍卖会的人出来了。古喻定睛一看,正是那给她鉴别寒心草的大美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大美人站定后的第一眼,似乎正是往她这里投来的。
这一眼意味不明,却看得古喻一个激灵,猛得就从半瞌睡中醒过来了。
“诸位,我们的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儿个我们依旧是六件卖品,不过统统价值不菲,若是没准备好灵石,还是不要竞价的好。”
这大美人的开场白可谓是相当实在,一点挑动气氛的意思也没有。不过现场却并未因这点而冷却,反而欢呼声雷动。古喻看了半天,也没搞懂他们激动的点在哪里。
前三件卖品上场,古喻听了两句,发现挺有意思的,但想到自己并没有多余的灵石,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别人抢。
第四件是她的寒心草。东西一出来,就有人开始喊高价,一开始就比前三件的起点高。
一刻钟都不到,价格便被喊到了七万灵石。
古喻激动得眼睛锃亮。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寒心草的价值,原本她想着六万五已经顶天了!
喊价依然在继续,七万以后的价,基本都由坐在贵宾包厢里的承包了。
古喻捏着拳,心里暗暗为他们加油。
而在喊道万三的时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报价十万。
两旁紧跟叫价的声音停止了,拍卖场里的人齐齐向古喻这个包厢望来。
古喻尴尬地笑了笑,尽管她知道他们都看不到她。
“好,十万成交。”
没多久,大美人的声音强势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也定下了寒心草的归属。
姬莫楼。
古喻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然后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
“你怎么来了?”她嘿嘿一笑,视线在看向那高大身影时,忍不住在他唇上停了停,“呃……你需要寒心草怎么不让甘危跟我说呢,早知道你需要,我就送你了嘛。”
好吧,话虽然这么说,但古喻心里想的是:反正都已经卖了,他还能赖六福堂的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