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衣那丫头呢,怎么还没来?”
当长公主墓中大部分弟子都开始攀登立柱阶梯之后,鹿青找到文浅浅她们问道。
文浅浅也正因此事担忧,“不知道,没瞧见呢。”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的图像,生怕漏掉了古衣的身影。
“该不会……”
鹿青瞧着那立柱周边,嘴里呐呐。而紧接着,文浅浅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你别瞎说,古衣她机灵着呢,不会有什么事的,应该只是有事耽搁了!”
鹿青耸耸肩,又看向与各峰峰主站在一块儿的元峰主。
元峰主虽没有什么大的表情,但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还是能看出元峰主的心不在焉。
替古喻担忧的人不少,可是要抵达穿云之地,她还真不知要什么时候了。
半个时辰前,她与傅言、张宜斌跳进黑尾砸出的空洞中,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人头大的问题。
那祭台之下简直四通达,以祭台为圆心,四周各方向开了个口子,呈米字型,不知通往何处。更郁闷的是,像黑尾这样的庞然大物,钻到这祭台里后竟然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不过是犹豫了那么一秒,下来后便鬼影都不见一个。
“你们在看什么?”张宜斌将个口子都看了一遍,没找到黑尾的去向。一转头,却发现古衣和傅言正盯着脚下的泥土看得专心。
这泥土有什么好看的?
张宜斌顺势低头,就见地上划着一道一道杂乱的痕迹。不用想,那肯定是黑尾留下的。然而除了这些,其余就什么都看不出了。至于说寻着那痕迹追踪么……个口子都有大蛇进入的痕迹,几乎没有什么差异,往哪追?
他长于富贵之家,虽天赋过人,却实在不善此道。
傅言就不同了,他也是富贵之家,可是架不住人家皮呀,从小就打着出门历练的名义一个人到处乱窜,学了不少有趣的技能。因此他很快便看出了端倪。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地上的痕迹看似杂乱,实则可以分为一模一样的小块?”他指着个口子上的痕迹,斜眼看向古喻,就见她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她也看出来了,那个口子上的痕迹虽方向不同,但仔细对比就会发现其实都是同一个图案,大小都不曾变化。再循着那些往脚下看,仔细分辨,这方地块就能被分为块,一模一样的块,没有丝毫偏差。
要做到这点可不容易,这黑尾也太聪明了吧,居然为了拦住他们,短短一瞬就弄出如此谜团一般的阵法?
当张宜斌这样惊叹的时候,傅言几乎也这么认为,只是在看到古喻依旧若有所思地来回盯着几个口子,似乎在思考另外的问题时,堵在他脑子里的一团乱麻突然就散开了。
他想岔了,他们现在该想的应该是如何追上黑尾才是。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到底从哪进呢?
结果他这儿丁点头绪都还未想出,古喻那里就已经抬脚朝一个口子里走去了。
傅言与张宜斌一愣,忙拉住她。
“你怎么肯定是这个?”
古喻摇了摇头,“我猜的。”
不过在这两人抽搐的目光下,她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你们也注意到这个口子前的痕迹都是一样的了。我以前走过一种镜面迷宫,情况与之类似。个方位中,只有一个是真实的,其余都是镜面。”
说到最后一字时,她忽然瞥见正对着自己的那道口子里闪过一道光。
她顿了下,便听张宜斌琢磨道:“若是镜面的话,走其他几个方位必然是进不去的,只有一个地方能进,撞几次南墙后就能找到。可是这里,个口子我们都能进啊。”
那道光总共闪过两次,两次之后再没出现。
古喻观察了片刻,继续道:“那会不会有可能,不管从那个方位进,结果都是通往一个地方,也就是等同于进的是一条道呢?”
“六同阵?”她的提议让傅言脑子里灵光一闪,“听说当年逸阳长公主在行军布阵上颇有天赋,曾披挂上阵,以区区三万之军击退对方一十五万人马,还生擒对方领将。六同阵便是她极为擅长的阵法之一。用在这里,也不无可能。”
长公主的这方事迹倒是吸引了古喻的注意。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但她在长公主的辉煌历史中似乎没见过这个记载啊……古喻眉心抬了抬,好奇道:“你是从哪听来的,史上好像提到过吧?”
傅言呵呵一笑,故作深沉,“乡野里听见的。有些事情啊,史上不仅不会记载,还有可能歪曲,尽信不得。”
说着,他还摇头晃脑地朝古喻刚才想走进的那个口子里走去。
可是,古喻却走了个完全反的方向。
张宜斌左右看了看,随后,跟在了古喻身后。
傅言那家伙嘚瑟不过片刻就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不对。一转头,正好古喻和张宜斌的身影没入了他正后方的入口中。
傅言登时跳起来,指着那入口大骂,“诶我说,你们懂不懂尊师重道啊,居然敢戏耍师叔!”而换来的却只是入口不远处传出的两声没能忍住的噗嗤声。
傅言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突然换口子了?”没好气地追上他们,傅言趁其不备,一个拍掌就往两人脑袋拍去,以显师叔之威。
张宜斌没能及时躲开,吃痛得挨了一记,而古喻么,仿佛背上长了眼睛般,警觉地躲了过去。
“反正都一样,我就是刚才看见这里有道光。”
古喻笑嘻嘻地指了指前面,然后沿路小跑了起来。
看到光的时候,她的直觉便给了肯定的判断。
傅言二人见状,本想谨慎一点的他们也只得无奈的一起跑。
许是一路都没碰上什么危险吧,张宜斌忽然就怪道:“所以那黑尾不是故意掩藏行踪的?”
这慢到天边的反应让古喻和傅言顿时不知该说啥好。
古喻默默的就当没听见,傅言可就没那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