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就不能争点气?”古喻没好气道,“你好歹是个附灵兽啊,云想容还把你当宝贝呢!”
小白委屈,“大姑娘,这也不是我说争就能争上的嘛,人家还没长大呢!”
结果古喻还没接话,小黑便轻蔑道:“我如今也只有一成的实力。”
小白吐舌,趴在地上装死。
古喻懒得理它,抬眸看向姬莫楼。
几日不见,他好像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又一时说不上来,就只是盯着他的胡渣调戏道:“看来这几日确实辛苦,连胡子都没空刮了。不过这样子也挺俊,我喜欢。”
小黑那是一个趔趄,忽然觉得牙齿酸得有点疼。
这会儿它万分想念甘危。
真是,没他在都没人与它分享眼前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了!
见了姬莫楼之后,古喻仿佛没骨头一般,只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把自己搬来搬去。
元峰主吧,承受能力还太弱。他原本出于担心还过来瞧了瞧是什么动静,哪知一进门就见着两个连体婴,忙“哎呦”一声,捂着眼匆匆离去,老远还能听见他嘴里嘟噜着“伤眼睛”“伤眼睛”。
小黑看得直摇头。
古喻撇了撇嘴,想着自家师父实在太单纯了。
他们现在可是住在妓馆后院呢,他们这样哪有前院楼里的那些伤眼睛啊。
“你来找什么?”她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把姬莫楼当成大型靠枕。
“来找小黑的龙筋和龙皮。”姬莫楼压在她耳边答道。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真相时,古喻还是禁不住抽了抽嘴,“小黑这也太惨了吧,这是被人分了多少块啊……”对此,她对小黑报以无限的同情。
“不过,它以前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事情啊,这么遭人恨?”
姬莫楼轻呵了声,淡淡瞥向小黑。
小黑银色的眼珠子转了转,迟疑道:“呃……也就是灭了一个老想打我主意的宗门……然后又在他们所谓‘讨伐’的时候弄死了好几个宗门高手……然后就引出了好几个所谓名门正派的宗主之类的,他们联合起来把我给封印了。”
“但我的肉身魂魄太强大,他们的符文禁制太弱,他们困不住我,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个恶毒的法子!”
“也就是说在上古时期,你是一条无恶不作的恶龙?”古喻皱了皱眉,脑补出了许多惨不忍睹的画面。
小黑立马甩锅,“我那都是受人指使的!”
“谁还能指使你?”
小黑的视线飞快往姬莫楼身上一扫,然后又以飞快的速度收回。
古喻扭头,打量着某人棱角分明的下巴。
“你?”
随即,她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我说……你,你到底几岁了?”
虽说有忘年恋这种事情,但相差个几千几万岁什么的,她还得找时间好好消化消化啊。
和千年老妖谈婚论嫁是什么感觉?
她有些凌乱。
头顶,姬莫楼低下头,紧锁住她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古喻觉得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一股浓不可化的黑暗想要将她紧紧裹进里头。
“我二十八。”这厮十分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古喻那心思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他能怎么说?他只能把气撒在不长眼的小黑身上。
于是在两人“深情”对望之时,小黑承受了小白刚刚经历的一切。
小白乐呵呵地躲在一个小角落里,暗自为姬莫楼拍手叫好。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小黑为什么指你?”古喻仍表示深度怀疑。
以这厮为人处世的风格——神秘的襄王世子,家宝万贯的九幽门门主,实力超群的青年俊才——燃起别人的妒忌之火,然后引火烧身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嘛。
她看向小黑,小黑硬着头皮道:“指使我的那个人性子和他很像,真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变态。不过就是他有了让那些人嫉妒的东西,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打着‘正义’的旗号想抢过来罢了。”
古喻狐疑的视线在它身上停留了好半晌,最后,她幽幽叹了声,“唉,我这么正直善良一人怎么就摊上了你这样一个老恶棍啊。”
姬莫楼的那张脸啊,黑得比夜色还深,一双紫眸闪着幽暗的光芒,仿佛要将怀中人吞拆入腹。
而作为危机意识极强的人员,古喻见好就收。她扬起一口白牙,眯着眼笑道:“龙筋和龙皮,我来帮你们找吧。”
结合姬莫楼和小黑所在,她猜,城主府里的那条大蛇,或许就与小黑有关系。
“那条蛇,是龙筋所化。”姬莫楼勾了勾唇角,手指在不经意间卷起古喻的发梢,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
古喻许久之后才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那一张小脸立即红扑扑的。所幸在黑夜的遮掩之下,她还不是那么明显。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古喻在这晚算是提前体会了一把。
先前好久不见,她也没觉得有多想,可今日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思念已经汇成了海,一刻也不想分开。
对于如此“可怕”的念头,她抿着嘴默默叹了好一会儿的气这才勉强接受。
然后两人一整夜都腻歪在那棵树下,直到窦师叔不请自入。
古喻枕着姬莫楼这块人肉抱枕睡得正香。她睫毛颤了颤,姬莫楼便抬起眸,眼里满是不悦的目光,像是怕窦师叔声音太大把怀中人儿吵醒了。
蹲在墙头的窦师叔:“……”
但人窦师叔艺高人胆大。这太阳都升得老高了,他才不管你睡没睡着呢。
再说了,于修炼者而言,少睡一会儿一点没有影响。
“呦,稀客啊,你小子竟然自己找来了。只是这都已经白天了,你们这样子有伤风化啊。”他乐呵地朗声笑起来,将邢耶等人都好奇地引了出来。
他们溜到门口探头一瞧,还没见着人呢,就被一股强大的冷气给吓了回去。
回到自己房里,小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大哥,刚才好吓人啊,我还以为自己的心要被冻上了呢!窦长老说的小子到底是谁啊?”
其他人隔墙望着古喻那边,同样也摸不着头脑。
关于古喻和姬莫楼的婚事,邢耶兄弟几个还没听说,自然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