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觉得如何?”
江蔚晚浅浅问道,一双美目微眯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他薄唇噙着浅笑,可下一刻他居然变脸,一双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那样的锋利,看得江蔚晚心口砰砰直跳。
“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什么条件你都可以随意开?”
他眉头微挑,冷冷道:“本王的事也要经过你?”
江蔚晚恍然大悟,明白这位王爷为何暴躁了,是不喜欢她干涉他纳妾的事,看来他与那个李嫣儿果真是真爱呀。
她檀唇微挑,露出一抹讥讽笑意,不甘示弱地反驳道:“王爷,现在我才是您的妻,这自古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王孙贵胄纳妾都要经过正妻点头,为了后宅的安宁,王爷纳妾自己要经过我的允许,不然您纳一个我就逐一个。”
萧靖北面无表情地端坐着,一双俊眸就没离开过她,此刻江蔚晚看不出他的神色,可他那双透着寒霜一样的俊眸令人发颤。
即便他生气,即便江蔚晚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怕意,她也要说。
“王爷,要我配合你作戏迷惑外人,这可是要撘上我一生的名誉,您要我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那您也要付出代价,这样才公平。”
萧靖北薄唇边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地笑意,“代价?公平?”
他目光阴恻恻地看着她,“你好大的口气,你不怕本王将你跺了喂狗。”
语气里是渗人心扉的寒意。
江蔚晚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很冷,内心生出丝丝怯意,即便心里害怕,她面上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的从容之态。
“那悉听尊便。”..
她迎上他渗人的目光,一字一字地顿道:“就好像王爷说得一样,我们乃是陛下赐婚,金玉良言,那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您怎么跟陛下交代呢?所以王爷还是答应我的要求,这对于您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萧靖北瞅着眼前伶牙俐齿的女人,怎么看都觉得她与传闻中的江蔚晚完全不一样,冷哼出声。
“本王凭什么答应你?”
江蔚晚檀唇微扬,露出一抹自信地笑意。
“王爷,您若是不答应我的条件,那我就闹到陛陛下知道您状况吧?”
“啧,我呢贱命一条,闹大了,被人骂两句也无所谓,不过您这身娇肉……咳,金尊玉贵的,可是要天天被叫进御书房训斥,也不知道殿下您介不介意呢?”
“江蔚晚。”萧靖北冷喝她,“你这个疯女人。”
萧靖北气得不轻,冷瞪着,只见她置身在柔光之中,面容虽然丑陋,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面对他的怒意,她坦然相对,目光之中满是坚定之色。
他想到江蔚晚若是闹得家宅不宁,人尽皆知,那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而且她提得这几条,也正好能让王府后宅清静些,他为什么跟一个女人置这个气?
反正把她往后院一扔就最相安无事了。
萧靖北俊美无边的脸上掠过旁人不易察觉的厌色,冷淡道:“那就依你而言,那本王也提醒你一点,你乖乖做你的秦王妃,别给本王惹事,还有最好别找嫣儿的麻烦,不然别怪本王无情。”
夜轻舞差点翻白眼,原来这位王爷心里一直记挂着白月光呢,难怪一直与她僵持着,她也不想多置喙,而是淡淡一笑。
“小女子谨记再心,小女子呢会留在王府配合您作戏,但是您那个白月光吧,您最好能管住她,别让她来惹我,不然也别怪我心狠。”
语罢,她不给萧靖北反驳的机会,转身扬长而去,徒留他一个人坐在正厅内。
萧靖北看着她轻快离去的身影,深深皱眉,薄唇微动,浅声呢喃着,“白月光是指李嫣儿?”
不过他没闲功夫琢磨这些,而是朝外头的张寒吩咐道:“进来。”
张寒一直在寻找昨夜救王爷的美丽女子,他已经一夜未眠了,脸色略显憔悴,神态疲惫,不过他依旧打起精神,疾步到了萧靖北跟前,作揖行礼。
“主子,属下带人将京城翻了一个遍,都没找到那个昨夜姑娘。”
萧靖北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云纹玉佩,缓慢摩挲着美玉上的纹路,俊眸轻轻一眯,淡淡道:“去查查这块玉的出处,指不定就能找到她了。”
“主子,这样纹路的美玉全京城不知有多少,即便找到了出处,也很难找到昨夜那位姑娘。”张寒将自己的担忧提出来。
萧靖北俊美的面容微微一暗,“即便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找出来,她的医术已经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如果她能将医术传授给军中的大夫,那我朝的战士们上战场杀敌就无后顾之忧了。”
萧靖北此次在边境与北汉的人厮战,身负重伤,死里逃生回到军营,快马加鞭回京治伤,可依旧挨不住,虽然李嫣儿出手救了他一命,却也紧紧让他保了几天的命。
昨夜那个女神医,不仅仅给他止住了血,还有换血术让他起死回生,今日他身上的伤就好了不少。
这样的神医,他一定要找到她,不仅仅是为了感恩,更为了天下苍生。
张寒明白萧靖北的意思,朝他恭敬躬身。
“属下立即去找。”
“等等……”萧靖北缓缓叫住张寒,他不由止住脚步,听得王爷冷冰冰地说道:“李嫣儿的一切日常必须暗中监视,看看她都与那些人走得近,那些与她走得近的也要彻夜监视。”
萧靖北的俊脸罩着寒霜,声音森然至极。
“本王一定要将通敌卖国的人揪出来。”
李嫣儿是北国的细作,张寒很清楚这一点,王爷收留她的目的,便是想通过她揪出藏在京城之中的通敌大臣,这事关重要,容不得半分马虎。
“是,属下遵命。”张寒郑重地领命而去。
萧靖被独自坐在正厅里,柔光笼在他周身,衬得面冠如玉的他越发举世无双,此时此刻他微眯着双眸,抚摸着江蔚晚那块玉佩,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