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北走神,软榻上的李嫣儿察觉到了,她哭着哑声唤道:“殿下。”
萧靖北缓过神看向泪意盈盈的女人,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浑身都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面容里也不例外斑斑点点的,跟马蜂窝似的,看着极致的吓人。
如果不是他心心理素质好,见到李嫣儿这一张可怕的脸,铁定要吐了。
李嫣儿满脸愁容,凄然问道:“妾身这样是不是很丑?”
萧靖北努力克制自己恶心的情绪,薄唇勾勒出一抹绝艳笑意,温温和和地安慰她。
“嫣儿,你别在意这些,你不过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
李嫣儿通过旁边太医们的神色,已经知道自己的糟糕情况,而且她的面容一直火辣辣的,跟火烧一样的疼,必定是十分严重,心里恨不得立即剁了江蔚晚。
萧靖北俊美的脸上荡漾着柔意,轻柔地说道:“嫣儿,你好生歇息,本王忙完公务再来看你。”
李嫣儿难过地落泪,一双手拉住他袖袍,紧紧攥在手心。
“殿下,您别走,您陪陪妾身,妾身好怕,好痛呐!”
方才她一直在装痛,而此时此刻她是真的痛,已经痛到无法呼吸的地步了。
萧靖北轻柔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让太医好好看看,按时吃药,好好歇息,肯定可以痊愈。”
李嫣儿还想撒娇,萧靖北已经翩然起身,悠然地离开了。
看着萧靖北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嫣儿气得心口发堵,艰难地从软榻上起身,不顾医女地阻拦,跌跌撞撞地到了铜镜前。
明亮的镜子中,她原本娇美的脸起了红红的疹子,密密麻麻的,狰狞恐怖,而她巧小的红唇此刻已经肿成了香肠。
“啊!”李嫣儿痛苦地扫掉铜镜,嘭的铜镜应声而碎,镜片碎得到处都是。
李嫣儿捂着脸,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隐隐的明白过来,江蔚晚给她下了毒,她愤怒地攥紧双拳,锋利的指尖狠狠陷入肉里,手掌渗出血来,她浑然不觉得疼。
方才明明要诬陷江蔚晚,结果那个贱人竟是如此厉害,破了她的局,而今贱人真的下毒了,她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气得心口发疼,面目可怖,有苦无法诉,有气无法出,只能忍着痛意,承受着身心的折磨。
“啊!”她疯了一样地痛哭起来。
然而却没人理会她,萧靖北也没返回来。
萧靖北回到书斋,命张寒关起来门,冷冷地将自己的蟒袍脱下,丢到地上,冷声道:“烧了它。”
语罢,他便泡到浴桶里,再三擦洗身体。
萧靖北换了一身干净的华袍,坐在案几前翻看公务,突然想到江蔚晚临走前那哀怨的目光,他不禁唤张寒来。
“主子。”张寒恭敬地跪地。
萧靖北悠然地合起公文,俊美的面容沉静如水,冷峻地说道:“让周长史到库房寻一些奇珍异宝给王妃送去。”
“是。”张寒面容一喜,应声而去,王爷终于记起王妃的好了!
“等等。”萧靖北叫住他,“去查查王妃的过往,她读过什么书,学过些什么技艺。”
张寒皱眉,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王爷,“主子,您是觉得王妃娘娘她有事瞒您?”
“何止是瞒本王。”萧靖北俊眸掠过丝丝困惑之色,他对江蔚晚越来越感兴趣了,“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懂药理,还懂染色,外面都说她是一个草包,这样厉害的女人会是一个草包吗?”
“好好查查她的身份和她的来历。”
“是。”张寒领命而去。
萧靖北想到江蔚晚抬手间就给李嫣儿下了毒,几乎令她毁容,他薄唇轻轻一勾,露出一抹绝艳的笑意,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