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睡眠比较浅,察觉到院落里有人,便更衣起来,打开门扉,便见昏暗烛火下的俊美男子。
斑驳的烛影衬得他完美的面容越发迷人,像深海里的星星,泛着惑人的光,缭乱人的眼眸。
见到江蔚晚,萧靖北不由一怔,不过很快恢复了常色,悠然地站着,一双俊眸满是冷意。
“嫣儿说用你的血做药引可以治好天花。”他有些心虚,不禁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不知你是否愿意献血给嫣儿。”
江蔚晚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敢情这个男人为了救白莲花,可以不顾她的性命,而且血做药引子哪里可以救人呢?
这分明就是李嫣儿故意搞事。
她就是想让自己知道,即便她离开了王府,她依旧可以牵动着王爷的心。
一时江蔚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千滋百味齐齐在心口荡漾,令她窒息了,她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冷笑道:“王爷,您还真是用情呢?”
“不过您用情是您的事,与我无关。”她从来没这样气愤过,咬着道:“您想救白莲花,那您救便是,想用我的血做药引子,您是听谁如此胡扯?”
萧靖北阴沉沉地看着江蔚晚,淡淡吐出话来。
“嫣儿说可以那就可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有一线希望,本王都要试。”
他的声音逐渐冷硬起来,透着迫人的气魄。
“所以本王过来取你的血,是告之你,而不是同你商量。”
江蔚晚心口一颤,呼吸都要停止了,一双噙着眼泪的眸子怒瞪他。
“萧靖北,你未免太恶心了,你这是要灭妻宠野女人吗?”
她的声音不可察觉地发抖着,“今日想取我的血,除非我死。”
“江蔚晚。”萧靖北愤然怒斥她,“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必须听从本王的命令,本王叫你往东,你就没有往西的资格。”
“你少威胁本王,即便是你死本王也要取你的血。”
江蔚晚大震,惊得外焦里嫩,目瞪口呆,这个男人居然无耻到这个地步,为了他的白月光就置自己于不顾。
真是太悲哀了。
她跟这样的人签订了契约,他根本毫无可信度,早知道还不如离开了好。
她强自镇定下来,朝着眼前面色阴沉的男人,一字一字地顿道:“如果王爷今日非要用我的血去给你的心上人治病,那就去治。”
她声音颤抖。
“只是一碗血过后,你我再无瓜葛,从今往后你必须给我彻底的自由,不能再管我任何事情,包括类似今晚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能再管。”
萧靖北凝视着面前倔强而又强忍着泪水的女人,心里很愧疚,没想到他堂堂坤国的王爷,竟是这样欺负一个柔弱的女人。
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等将那只老狐狸揪出来,他就好好补偿她。
他这般想来,心里好受了很多。
一张俊美的面容透着森然之色,朝着江蔚晚命令道:“那就把血取来。”
江蔚晚娇柔的身躯一颤,整个人有些站不稳,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要她的命了,取血就不怕她死了,真正是可恶。
一股悲凉之感从心里蔓延开来,她又疼又绝望,不是因为她爱他,而是为原主感到难过,如果原主没死的话,肯定会他们这对狗男女欺负死。
她鼻尖一酸,泪水差点就落下来了,她努力克制自己低落的情绪。
她站得直直地,苦笑道:“行,我立即就给您取血来,但是您记住自己的话了,以后休想再干涉我。”
萧靖北头痛不已,他现在不得不稳住李嫣儿,目前只能委屈她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快点。”
冰冷的声音透着不耐。
江蔚晚狠狠关上门,从空间里拿出白色纱带,缠在自己的手腕上,然而从空间里取出一包血浆放进茶壶里,动作很快,一气呵成。
等她再次返回见萧靖北的时候,她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面容里也沾着斑斑血迹。
萧靖北见到如此狼狈的她,心口莫名地有些难受,面上却淡定如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淡漠地说道:“张寒,找个大夫给王妃看看。”
“是。”
“不用了。”江蔚晚咬着檀唇,失笑道:“不需要你假慈悲,惺惺作态,我自己的伤,我自己能治。”
萧靖北凝望着面前霸气凛然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已经恢复了常态,无所谓地道:“那随便你。”
语罢,萧靖北挥袖而去,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江蔚晚目送他匆匆离开的身影,檀唇露出惨笑,轻声呢喃着,“你真傻呀,契约夫妻而已,他怎么会关心你的生死呢!”
“他心里喜欢的人是李嫣儿,他将她视为掌中宝,她的无理要求,他自然是无条件的答应了,可怜你白白以为有契约在手,就可以安然无恙。”
“这样的狼虎之地,她还是赶紧离开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