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回到町园,回到被窝之中睡了一个回笼觉。
等她再次醒来,王府早已经鸡飞狗跳了。
但是青梅等人不敢吵醒她。
江蔚晚看了看外头的日头,正好是晌午时分,午膳时间,她还真是有点饿了。
“青梅。”她温和地唤了一声。
青梅带着丫鬟捧着痰盂,手帕,瓷盆进来给她洗漱。
江蔚晚坐到铜镜前,镜片之中看到几个丫鬟脸色不太好看,忙是问道:“怎么,一个个的无精打采,这是怎么了?”
青梅忙是拭泪。
“方才铭儿姐姐到町园,她说嫣儿姑娘的双手已经废了,王爷暴怒,要寻您过去呢,奴婢……”
江蔚晚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双美目在青梅身上打量了一番,乍眼一看,没什么,可仔细一瞅,便发现她们的十指红肿不堪,指尖黑紫黑紫的,显然是受了刑。
江蔚晚看到青梅几人手上的伤,心口顿时堵得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是铭儿干的?”
青梅不吭声,憋着唇,不敢哭出声来,只是缓缓道来。
“嫣儿姑娘的病,眼下只有郁江大夫能治,她要小姐去寻郁江大夫来王府,奴婢拒绝了,谁料到铭儿姐姐说奴婢们顶撞王爷,目无尊卑。”
“奴婢不该多言,奴婢活该。”
李嫣儿与铭儿那两个女人明显就是一伙的,这一唱一和的,就是想整治她,简直可恶了。
江蔚晚难以咽下心中这口恶气,捏起妆奁上的桃木梳,恼怒地说道:“走,我们去找萧靖北。”
青梅吓得抱住她的大腿。
“小姐,罢了罢了,奴婢们也没受很重的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还是到此算了,王爷正因为李姑娘的事着急上火呢,您若是现在过去,肯定触霉头的。”
受了委屈还能算了?
那以后这个两个女人还不是使劲来欺负她们。
江蔚晚轻轻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日的事情如果就这么算了,那往后我们几人在王府还有立足之地吗?”
青梅微怔,还没等她反映过来,江蔚晚已经翩然而去。
“小姐……”
江蔚晚疾步来到紫烟阁,远远地便听到某个女人伤心欲绝地哭声。
“殿下,妾身的双手废了,恐怕再也不能抚琴给您听了,呜呜呜……妾身与王妃娘娘去赏花,也不知为何这蜂蜜就蛰妾身的双手。”
“殿下,妾身真的好疼,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白莲花没说她一句坏话,可这玄外之意很明显,就是此事与王妃娘娘脱不了关系。
王妃娘娘心狠手辣,心里容不下人,用这么恶毒的人手段害她。
江蔚晚疾步走进紫烟阁。
紫烟阁窗棂洞开,夏日微风拂了进来,粉色帷幔飘飘荡荡的飞舞着,显得很温馨浪漫,卧房里头去飘出来一个令人窒息的寒意。
萧靖北浑身散发着寒意,他坐在软榻前,此刻他正柔情地抚摸着佳人的面容。
“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他安抚她的时候,浑身的寒气渐散,透着一片如沐春风的柔意。
可提到江蔚晚的时候,他浑身的寒意又骤然散了出来。
“殿下。”李嫣儿泪如雨下,哭得极致动人,“妾身能理解王妃娘娘,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宠爱旁人,王妃娘娘心里,妾身明白。”
“您应该多陪陪她,消消王妃娘娘心口的怒意。”
“哼。”萧靖北不悦地出声,“这个善妒的女人,本王已经收拾过她身边的人,晚点本王再次寻她。”
李嫣儿抿着红唇,哭得悲痛欲绝。
“您别怪王妃娘娘,都是妾身不好。”
说着她拿手去拉萧靖北,被白纱缠住的双手碰到他,不由疼得皱眉,只抽冷气。
“嘶。”
“你别乱动。”萧靖北心疼地抱住她纤细的双臂,和煦地安抚她,“你好生歇着,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有本王在。”
温润的语气似那叮叮咚咚的泉水声,悦耳动人,令人沉醉。
江蔚晚站在帷幔之后,见到卧房里头的情形,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无视她的存在了。
“咳咳咳……”她轻咳起来。
卧房内的男女闻声看来。
李嫣儿一副柔弱怯怯的模样。
萧靖北俊眸冷冷一眯,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