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北心里乱糟糟的,可表面他云淡风轻地看向江蔚晚。
烛光下她身穿一袭浅蓝色的披风,显然是被人刚吵醒起来的样子。
他俊眸微眯,佯装非常震怒地模样。
“江蔚晚,本王待你不薄。”
他的声音极寒极冷,像冬日来刮过来的冽风,刺骨冻人。
江蔚晚不由惊住了,这个男人不会真的以为她是刺客吧。
“王爷,今晚我早就睡了,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就冒到我屋里来了。”
她神色淡淡地说道:“也许是刺客顺手丢到我屋里呢!”
李嫣儿忙是皱眉问道:“王妃娘娘,这个刺客凶恶的很,进了您屋,没伤到您吧。”
江蔚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白莲花表面在关心她,实则却是含沙射影的告诉萧靖北,她极有可能是刺客。
那个刺客凶悍无比,冲到她屋内。
她居然能毫发无损。
如果她不是刺客,那她与刺客的关系也非同小可。
萧靖北自然也听出了李嫣儿话里的意思。
他对她的忍耐到了极限,却为了不让她看出他的情绪,而沉默不语,一双犀利的眼眸凛冽地看向江蔚晚。..
江蔚晚微微闭了闭眼眸,睁开地瞬间,她冷冷扫向一旁的李嫣儿。
“我与王爷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李嫣儿闻言双眸含泪,露出一副怯怯的模样。
“妾身,只不过是关心您,没旁的意思。”
听了这话,萧靖北脸色特别难看,好似锅底一样的,黑峻峻,他挺拔的身躯微微僵硬着,浑身上下都散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看着烛火下气得脸色发黑的王爷,江蔚晚双手优雅地垂放身侧,正气凛然地反驳他。
“王爷,就凭这几样东西认定我是方才的刺客?”
她冷笑着,“王爷就靠这几样东西抓人,未免太荒谬了。”
萧靖北淤堵得透不过气来,他还想息事宁人,这个女人却已经先质问他了,他烦躁地挥袖。
“江蔚晚,刺杀本王是杀头的重罪,现在罪证在你屋内寻出来,你现在最好给本王闭嘴。”
江蔚晚也气得不轻,在他的心里她就这么不堪,能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
也对。
他的心里只有李嫣儿那位白莲花。
她根本不该奢望他会相信自己。
被人诬陷是刺客,江蔚晚心里万分羞愤,甚至有种要落泪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铿锵有力地说道:“青梅她们可以为我作证,我今晚睡得早,根本就没出过町园。”
萧靖北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冷硬地说道:“她们都是你的人,她们无法作为证人。”
“你!”江蔚晚气得瞪着他。
萧靖北俊美的脸罩满了寒霜,一双俊眸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顿道:“如果文书,夜明珠不算证据,那这一套夜行衣,那是什么呢?”
他语气骤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此事不仅仅本王需要一个交代,整个王府的侍卫都需要知道一个真相,你说你不是刺客,旁人就会信吗?你又让本王怎么信!”
“萧靖北,我不指望你信我,但是别往我头上乱扣帽子。”
江蔚晚轻轻咬住檀唇,整个人气得几乎在发颤,“这几样东西出现在我的屋里,就能说明我是刺客?”
“本王也不想。”萧靖北双眸微暗,露出一丝不耐,“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给本王一个交代,也该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这若是传出去,本王被人骂也就被人骂吧,你呢?你也不在乎旁人怎么说你吗?”
江蔚晚还真的不屑旁人怎么议论她,美目流转间落到张寒身上。
只见张寒战战兢兢地跪在萧靖北的脚下。
今夜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也要给王府其他人一个交代。
不然她以后怎么在王府做人呢?
江蔚晚狠狠捏住双手,从牙齿缝里迸出话来。
“对,夜行衣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萧靖北大震,骇然地看着她。
江蔚晚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克制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解决目前的问题。
一旁的李嫣儿见她承认了夜行衣的事,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在心中暗暗想着,杀了这个贱人,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