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后冷冷审视,林老太太心口悬了起来,忙是垂头,大气不敢喘。
“林老夫人。”太后陡然开口,“你是几个意思?”
“难道你想我们萧家的男人反目成仇吗?”
“太后娘娘,臣妇绝对没这个意思。”林老太太吓得跪下,不安地磕头。
“臣妇只想觉得他们两人有意,所以……”
凤榻上的太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语气透着愤怒。
“哀家真是小看你了,你们林家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自己是做就好了,为什么要拉靖北下水,你们林家这是几个意思?”
“不,不……”林老太太惊恐地摇头,“这一切与林家其他人无关,只是臣妇个人的意思。”
“他们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相互爱慕,喜欢,若是能成全他们两人,这不是美事一桩嘛!”
“得王氏者,得天下!”太后气恼地吐出话来,“哀家想,你听过这句话吧。”
“你是想把靖北架在火上烤,还是想满足你自己的野心,亦或着你想取代哀家的位置?”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太后,臣妇绝对没这种想。”林老太太眼眶通红。
“林家对陛下,对您绝对是赤胆忠诚,绝无异心!”
“是吗?”太后居高临下地瞅着她,“你可知道皇帝已经派人前往王家了。”
明明清晰有力的话传到林老太太耳朵里,却有些虚无缥缈,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位姑娘是王羽涵小姐对吧!哀家听闻她早已爬上了龙床。”
“还跟靖北郎有情妾有意,王家的女儿这么贱嘛!一面勾引皇帝,一面还诱惑靖北,这样的女子真是不及秦王妃万分之一。”
轰隆!
惊雷在林老太太头顶响气。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的话!
她信任的姑娘,喜欢的姑娘是两面三刀,朝三暮四、虚以为蛇的女人?
不!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不信!
她不信!
“好好去查查清楚,别上了人家的离间计。”太后冷硬地提醒林老太太。
这一夜林老太太不知自己是怎么从皇宫出来的。
坐在马车里,她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心口阵阵发疼!
迷迷糊糊地回到林府,老太太跌跌撞撞地回到秀园。
烛火下她脸色惨白无血色,极致吓人。
见到这样的老太太,林嬷嬷吓坏了,匆忙上前搀扶她。
“老夫人,您怎么了?”
她捂着发疼的胸口,艰难地开口。
“去,去把王小姐请来。”
“王小姐已经进宫了,说是安成公主病情加重。”
“什么?”她紧紧握住林嬷嬷的双手,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她刚进宫,王羽涵也进宫了。
林老太太心痛如绞,一时感觉天旋地转的,脚下不稳,整个人往地面上栽去.
“老夫人。”林嬷嬷惊慌失措,忙是大喊出声。
“快来人哪!”
*
灯火通明的芙蕖宫,安成公主浑身疼痛难忍。
原来只是痛,现在她浑身又痛又痒,身体里好似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嘶咬着她,嘶啃着她。
肌肤每一寸都好像要撕裂开来了,自幼娇生惯养的安成公主根本承受不住,撕心裂肺的尖叫着。
“母后,好疼,好疼!”
重重帷幔后面,皇后心力交瘁地抱住自己可怜的女儿,悲痛欲绝地哭着。
“安成,你忍忍,吃了药很快就能好了。”
宫人端着黑乎乎,还在冒烟的药汁到床榻前。
“我不要喝。”安成公主痛哭着,“这个药根本没用,没用。”
“啊!”她激动地推开皇后,疯狂地大叫起来。
跪在金砖上的张瑶瑶奖状,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呼吸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弱一点,谁知道安成从床榻上冲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发髻。
“贱人,你治不好本宫,你还逞能?”
她几乎下了死力,咬牙切齿地瞪着张瑶瑶。
“贱人,你敢阴本宫。”
头皮发麻的张瑶瑶满脸惊恐,痛意从头上侵遍全身,痛得她呼吸微喘,泪意点点。
“公主殿下,民女一定可以治好您,您相信民女。”
“信你个鬼!”安成公主已经崩溃,痛苦的她若是不找一点事情发泄。
那么她会死掉!
狠狠按住女人的头,抓着她狠狠撞到坚硬的地砖上。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