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骏马前蹄高扬,吓得林老太太一边发出惊恐的叫声,一边往一旁闪去。
“驾!”车夫扬起鞭子驾马,秦王府的马车绝尘而去。
灯火之中的林老太太捂着发痛心口,苦恼地看自己的女儿,难过地问道。
“羽涵怎么会是抢人功劳的无耻之徒?”
“谁知道呢!”林宛如也烦躁不安,没想到自己天天吹捧的女人竟是个骗子。
想到自己腆着脸讨好的女人,根本就是个恶人。
一时好像有无数的箭头扎到了心口,疼痛得令她喘不过气来。
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林宛如冷冷提醒自己的娘。
“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噗!”一声闷响,一口鲜红的血液从林老太太口里吐了出来。
“娘,娘……”林宛如吓得惊慌失措,赶紧搀扶住自己的娘亲,大声吩咐车夫。
“快过来帮忙。”
车夫见状,手忙脚乱地过去帮忙。
几人合力将林老太太抬到马车去,林宛若着急地开口。
“去秦王府。”
气喘吁吁地的林老太太忙是拉住自己的女儿,拼命摇头,艰难地吐出话来。
“回府。”
“可是您……”林宛如咬着唇,红着眼眶哽咽出声。
“老身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靖北。”
躺在锦垫之中的林老太太无力地挥了挥手,虚弱地道:“算了吧,老身还死不了。”
“哎,都是王羽涵害得,不然……”
“罢了,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亲信于人。”林老太太气息微弱的感叹起来。
活了一辈子,她从来没有现在这般难受,一直她都是高高在上的贵妇,根本无人敢欺,临老了,反被一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
若是她的姐妹们知道了,她的老脸往哪里搁。
但是这口气只能自己暗暗咽下了。
*
京城偏僻的小院内身穿紫色长袍的王子恒踱着步伐,焦虑地走来走去。
昏暗的烛火映照着他白净的面容,投下一片阴影,一双炯炯有神,闪闪发亮的眼眸灵动的转着,散发着睿智光辉。
他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夜深越来越深,忽然几抹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院落里。
“主子。”
翩然转过身来,王子恒清清冷冷地凝视跪地的几人。
“如何?”
“主子,属下认真查过了,秦王妃的娘亲并非夫人所生。”王辉将查到的真相如实告知。
“怎么可能?”王子恒踉跄后退了几步,无法置信地摇头。
“老夫白天在法场见过了她的真面目。”
男人显然有些激动,眼眸掠过水光,喃喃地追问王辉。
“白日、你也见到过秦王妃,她长得那么像老夫,她的神态那么像清儿,她简直就是老夫与清儿的结合体,她怎么可能不是老夫的女儿?”
白日在法场见到江蔚晚露出真容,王子恒彻底震撼到了,呆呆地看着她落泪。
断头台上的姑娘那么得像他。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从容自信,运筹帷幄的模样像位君临天下的女皇。
她一颦一簇间像足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他几乎无法压抑心中的冲动,若不是王辉拉住他,他已经冲上去与她相认。
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他是秦王妃的亲生父亲。
所以从法场回来,他立即派人四处调查情况,看看秦王妃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满心欢喜的他希望落空了。
还以为自己找到女儿,结果秦王妃不是他的女儿。
“可是……”
面对眼下的结果,王子恒还是难以相信,轻轻摇头,激动地说道。
“查,再去查!”
“主子,属下已经认真查过了,秦王妃的亲娘不过是一位与夫人同名同姓的女人而已,对方的家世,还有模样属下都确认过了。”
王辉有些不忍心地将真相和盘托出。
“秦王妃也许只是与您长得像而已。”
“不,老夫不信。”王子恒大吼出来,脸色都红了。
“再去查查,把侯府所有知道秦王妃娘亲的人都拉出来问问。”
“不管是严刑逼供也好,钱财诱惑也好,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主子。”
衣袖微微一挥,王子恒阻止他们的劝说。
“不必再说了,老夫一定要弄清楚,世上没这么巧的事情,此事一定有蹊跷。”
余光瞥见战战兢兢的莺儿,王子恒眉宇微皱,不悦地问道。
“张瑶瑶又闯祸了?”
“柳妈妈死了,张小姐无法接受,悲恸的她失去理智去找秦王妃……”莺儿胆颤心惊地将前因后果说明白。
她试图给张瑶瑶找个合适的借口,却被自家主子一个眼色给震慑住。
“张小姐冲撞了秦王妃,被秦王送进了京兆府大狱,属下不知该不该救她,前来禀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