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迷香点起一团小小的火星。
闪闪亮亮的星火无声无息的弥漫出白烟。
白烟格外呛人,萧琛汶忙是捂着鼻子,不让自己闻这呛人的白烟。
这可是迷香,吸入一点就要昏睡几天!
直到烟雾散去,火星熄灭,萧琛汶才缓缓走近破房。
寂静的四周咯吱一声,门开了,一股暖流迎面扑来。
几个暗卫给他开路。
外面看着堆着厚厚积雪的破屋里面暖如春天,更让人惊愕的是,屋内种满绿油油的农作物。
虽然四周没灯,屋内黑得压抑,看不清情况,但是那泛着光芒绿色农作物,油亮油亮的,折射出刺眼微光。
“这……”萧琛汶惊得睁大眼睛,几乎要窒息。
屋内绿作物连成一片,散发出浓重的腥土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简直难以想象,破败的屋内竟是别有一番天地。
而且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他竟是无法移动一步,只是呆呆站在原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琛汶才缓过神来,突然间他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如果那个女人疯了。
这满屋子的东西是谁种出来的?
他预感到可能是个局。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四周静悄悄的,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蹑手蹑脚,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突然,四周亮起了烛火,人影幢幢,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
余光瞥过去,他发现四周全是人,包括外面也是人。
密密麻麻的,一双双幽幽的眼眸几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眼前不仅仅是秦王府的人,还有一些灾民,他们围住他,气愤地说。
“他就是来偷红薯和土豆的人?”
“好大的胆子,连我们的祥瑞之物你也敢来偷。”
“把他抓起来,送去见官。”
“见官太便宜他,这种人应该当场杀了他。”
尖锐的声音无比刺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心骤然一抽,萧琛汶忽然感觉不妙,忙是压低声音说道。
“是在下唐突,走错地方了,我们几兄弟走错地方了。”
他连连后退,然而还没走几步,又被人狠狠的,野蛮地推回了正中央。
他踉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天太黑,我们几兄弟连夜赶路,看着有可以歇脚的地方,还以为没人住得地方,便进来看看。”
“哦?”江蔚晚突然从人群中、出来。
看到她光滑面容带笑的那一刻,萧琛汶心顿时往下沉,往下沉。
这个女人根本没疯,也根本没受伤!
今晚……
他忽然知道自己败了。
不过庆幸的是他易了容,穿得破破烂烂的,跟灾民没什么区别。
没人能看出他的身份。
江蔚晚也应该看不出来吧。
他故意压低自己的嗓音,褶皱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这位小姐,我们连夜赶路,饿得头昏眼花,不小心闯入您的家,醒醒好给点食物吧!”
凝望着面前易容的萧琛汶,江蔚晚不由觉得好笑。
还以为他变了模样,她就看不出来嘛!
她可是后世顶尖的中西医医生,对于气味这种东西特别敏感,只要闻一遍,她就能记住。
她给他看过那么多次诊,对他身上的气味异常熟悉。
他一进屋躲在黑暗中的她就知道了。
她等了这么久,就等他自投罗网。
他说他是误闯,她就会信吗?
“这个小姐,您醒醒好,给我们几兄弟一点吃的。”萧琛汶吞了吞口水,一副难受的模样。
灯火下他那夸张的表情,就好像真得快饿死了。
跟着他来的几个暗卫也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马上跪了下来,哀求她。
“醒醒好吧,救救我们几兄弟吧,我们真的快死了,几天几夜颗粒未进。”
“是吗?”江蔚晚浅浅微笑,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萧琛汶看。
“小姐……”
“陛下,别装了,您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您这样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呢?”江蔚晚笑着揭穿他。
“陛下,您在我心里可是一直很威严的,如今扮成这个模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全然不敢相信她说得话。
“陛下?”
“陛下不是昏迷之中?”
“对呢,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怎么会偷祥瑞之物?”
“秦王妃娘娘,您是开玩笑吧,这不可能是真的吧。”
“呵,我也希望这是假的。”江蔚晚苦笑道:“可我无法改变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