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袖一挥,威严至极。
“陛下,陛下!老臣不服,请给老臣一个公道。”
“哼。”萧靖北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御书房,看到堆积如山的奏折,他没看,也知道奏折里写得是什么。
狠狠将奏书推开,萧靖北震怒地喊道:“张冰。”
“微臣在。”张冰从外匆匆进来,跪在他的脚下。
“事情查得怎么样?”
“微臣无能,您责罚微臣吧!”张冰请罪。
“现在不是你请罪的时候,立即加派人马手查清楚,到底谁是把王一赫捋到赵家墓地去的。”
“微臣查过了,赵家的人也都查过,没什么可疑人。”
“那现在加派人手,日夜监视赵家每个人一举一动,包括皇后。”
“是。”他领命而去。
“等等。”萧靖北仿若想到了什么,叫住他。
“她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微臣的人一直跟着,也不知她们母子是怎么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萧靖北大震。
“或许只是微臣的人跟丢了吧,不是消失。”
“知道了。”萧靖北揉揉生疼的额头。
“都下去吧!”
“是。”
一众人匆匆退下。
俊美的男人坐在龙椅上头痛脑裂,也知道江蔚晚又去什么地方了。
不过他坚信,她不会走。
因为还有两个孩子在宫中,她不可能就这样消失不见。
在等等。
一切事情都她来处置。
*
天色逐渐黑下来,一抹人影从夜空中翻了出来,进了赵府。
夜空下的赵府与平常没什么区别,依旧黑灯瞎火的。
只有匾额下点着几盏灯火。
赵府的人好像歇得特别早,府中里里外外黑漆漆的。
人影飘进去,都没人察觉。
一抹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到了赵府的书斋。
书斋也是黑得,没燃一盏灯火。
黑影到了一排书前缓缓坐下,并没出声。
而书架后面坐着的人察觉到黑影的到来。
“老夫不是说了,这段时日不要在出现,为什么还回来。”
“爹,儿子不是心急担心您吗?”
“老夫有什么好担心的。”赵瑞根气得差点骂娘。
“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黑暗中的赵明泉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爹,你不用担心,赵府从来留下我的记录,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墓地里,没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就是一个活死人而已。”
“没人会查到我身上,父亲大可放心。”
听到儿子自暴自弃,赵瑞根也于心不忍。
“罢了,不说这些。”
“你赶紧离开。”
“是。”赵明泉在黑暗中腾空一跃,消失离开。
看着儿子匆匆离开的身影,赵瑞根眼眶含泪。
自觉赵家亏欠这个儿子太多。
自从他得了这个怪病,他一直生活在墓地里,人不人,鬼不鬼的。
深深闭上眼眸,他揉了揉额头。
“老爷。”书斋外赵夫人提着灯笼站在外面。
“什么事?”他不满地问道。
“妾身可以进来说话吗?”
他摸索着起身,借着外面幽暗的光芒走到门口,狠狠推开门。
“老爷。”赵夫人款款走进书斋。
“墓地的事情,妾身听说了。”
“怎么,你来兴师问罪的?”赵瑞根压低嗓音质问她。
“妾身不敢。”赵夫人点了灯火。
莹亮的烛光将四周照亮。
“妾身知道老爷烦闷。”赵夫人给他沏了一壶茶水,语重心长地提醒他。
“王家与我们赵家的关系,这一次算是决裂吧!我想姐姐她,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老爷,这件事情你做得非常欠妥。”
“老夫还不需要你教。”赵瑞根狠狠摔了手中的白瓷杯子。
“砰”的一声,白瓷杯子应声而裂,摔得粉碎。
“你以为老夫想这么做。”
“说你是女人见识短,你还不信。”
“王家富可敌国,放眼天下每个家族,每个君王都在拉拢王家,即便他真的把那小孩捋进了我们赵家墓地。”
“当今圣上也会既往不咎,只会息事宁人。”
他满心满眼的算计之色。
“但要是我们赵家做这等事情,那就是杀头之罪,甚至蜜儿的后位也不保。”
“你明白吗?”
“妾身自然懂。”赵夫人泪眼婆娑。
“妾身只是觉得要与姐姐决裂,妾身心中难受。”
“难受什么,她要是真的替你想,明白的处境,她一定会体谅你。”
赵夫人轻轻抹泪。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诬陷她儿子,已经寒透了她的心,还奢望她谅解我们吗?”
“呵。”赵瑞根一脸轻蔑地说道。
“王子恒又不会伤筋断骨,连一根寒毛都不会少,如果因为此事,王老夫人不愿与我们来往,那随她去。”
“老爷,你说这种太让人寒心。”赵夫人眼泪婆娑。
“想想姐姐曾经帮助了你多少,我们现在算计她儿子,她只会认为我们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够了。”赵瑞根阴恻恻地说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妾身明白了。”她抹了抹泪,躬身退下。
脚步踩在破碎的白瓷茶盏上,即便勒疼了双腿,她也无所谓。
“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赵瑞根在她身后大喊。
女人却是一句话也没回他,默默地走了。
“可恶!”他愤怒地踢旁边案几,面露狰狞之色。